第763章
“哈,他給我的東西,都是我想要的,那麽委屈自己忍受一時又如何呢?他現在的確愛的是你,可是未來,他的路還很長,還有很多精力去喜歡別人,一個人,一輩子又怎麽可能隻喜歡一個人?”
女人很是自信,夏秀敏突然就想到了裴寒,那麽裴寒是不是,一輩子就隻喜歡了她一個人?心裏莫名的惆悵了一下,但是這樣的時間是非常短暫的,她早就沒有精力去傷春悲秋,如果裴祺真的動了裴寒和裴羽,那麽今晚所謂的大婚之夜,也就是那個男人的最後下場了。夏秀敏絕對是一個有什麽想法都會去表達的人,更何況,憤怒讓她充滿了力量。
“這花草還真是香,放在房間裏還真是好聞。”夏秀敏抽動了一下嘴角,並沒有笑,而是用手采摘了一顆葉子,放於指尖。
那女人現在倒懶得再搭理夏秀敏了,而銅鏡裏能看到的是夏秀敏微微揚起的嘴角。她預謀的事情,那就是再也改變不了了的。
時間在慢慢的推移,夏秀敏已經全然的打扮好了,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像是等待一個丈夫歸來的妻子一般,丈夫,對想到了裴寒,她的心裏,現在全部都是裴寒的影子,久久的,根本揮之不去。
“他應該回來了。我聽見了走廊裏的聲音。”女人突然開口,夏秀敏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等待那個人的到來,變成了一件很無謂的事情。
女人走出房間以後,夏秀敏還是在那裏坐著,但是沒過了多久,就有人進來了,夏秀敏雖然背對著那人,但是銅鏡裏,卻把他的模樣看的異常明顯。
這樣看來,他和裴寒長的確實很像,特別的,她第一次見裴祺穿著這麽喜慶的顏色。
“和我成親,聽淩飛說,你是自願的?”裴祺的語氣,能聽出來有一絲竊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夏秀敏的內心卻是無比的嘲諷,什麽叫自願的?如果一個人殺了你全家,逼你和他在一起,試問一個有頭腦的人,誰會自願做這件事情?
但是裴祺顯然在她的麵前,已經沒有了什麽理性可言。
“你把裴寒和裴羽到底怎麽樣了?”冷冷的背對著那人,夏秀敏連銅鏡裏他的倒影都不想多看一眼。
“死了!”裴祺的口氣有些生硬,但是他並沒有要隱晦什麽的事實:“其實我本來是不想為難他們的,隻是,有的時候,天命難違。”
說話仍然是和他一點兒都不相幹的感覺,夏秀敏的心都在滴血,裴羽,還那麽小,如果真的死了,她有什麽理由嫁給別人去幸福呢?
“但不是我殺的,其實我並沒有想要他們父子倆的命,隻是當時出現了種種意外,所以,他們兩人都沒有幸免於難。”
“夠了!”夏秀敏的聲音是咆哮出來的,終於轉身看向了裴祺,那人一身的火紅,和自己身上一身的火紅,有些錯亂的交相輝映。
“裴祺,你就真的那麽狠嗎?那是你的弟弟,是你的親侄子,你就這麽殘忍嗎?”夏秀敏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倦怠,她的悲傷完全的寫在了臉上,眼淚決堤一般,一直往下流,頭一次,裴祺看到這樣的夏秀敏,柔弱和要求相互滲透,看的他心疼。
“人都死了,很多事情,再說也沒有什麽意義,秀敏,既然命運都要讓我們在一起,為何不呢?我會好好照夏你的,我會替裴寒,好好照夏你的。”裴祺的表情有些凝重,夏秀敏的眼前有淚水,所以真的會把這人當成裴寒。
“別哭了,我們還要拜堂,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裴祺走近了夏秀敏跟前,:“我知道你喜歡耍很多手段,所以這一次,你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這一點,我一點兒也不介意。”在夏秀敏的耳朵跟前輕輕的斯磨著,裴祺已經完全不去感受夏秀敏現在的內心。
即使這一刻的內心已經荒蕪的不像樣了,夏秀敏還是慢慢的把頭靠在了裴祺的身上,因為作為裴寒的哥哥,他總有和裴寒相似的地方,夏秀敏允許自己有那一刻中的貪婪,就能夠真的汲取像是裴寒身上所特有的淡淡的茶香。
裴祺看見夏秀敏已經變乖了,然後抽動了嘴角微微一笑:“這樣的你,倒也不太像你。”
“怎麽,你是喜歡那個和你永遠對立的我?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虐、”夏秀敏冷哼一聲,剛剛的貪婪已經消散了,她能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並不是裴寒。
“不會,不管是怎樣的你,都是我最喜歡的樣子。”裴祺開口,他的笑是出於真心的,夏秀敏的荒蕪,沒有人能懂。
淩飛從門外走了進來,對於眼前的景象,她似乎有些見怪不怪,即使內心是嫉妒萬千的,但是到底,她也是看的最開的人,她從來不相信一個男人會一輩子隻喜歡一個女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皇帝。所以,在她和裴祺有過肌膚之親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自己必須要有更寬廣的胸襟去接納每一個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否則,她自己會被自己的妒火活活給燒死。
“快要到吉時了。”那個女人淡淡的開口,她就算再怎麽包容一個男人,但是也會不開心,這種事情,應該沒有人會很開心的去接納吧。
裴祺轉身點點頭,然後拉著夏秀敏的手就往出走,這是夏秀敏第一次見到這個房子外麵的景象,並不算是華貴,倒也修飾的異常有情調,大多地方都已經被紅色所包裹,看上去還真的讓人覺得喜慶。
在正廳的高台上,已經點好的蠟燭,還有大大的喜字,是那麽的諷刺,但是她還是任由著裴祺拉著自己的手往那高台跟前走,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是這麽心急的要娶她。
“可以拜堂了嗎?”裴祺問著淩飛,
“是,皇上!”那個女人慢慢的開口,然後把喜酒和端了過來,並且喊道:“一拜天地。”
所有的記憶全都洶湧的翻騰在夏秀敏的腦海裏,和裴寒拜天地時的情形,和他喝交杯酒的時候,全部,都曆曆在目的重新翻了出來,她的胸口有些喘不過氣。
“二拜高堂。”並沒有高堂,但是這兩人還是轉了身,對著麵前的椅子慢慢的扣頭下去,夏秀敏的表情冷的發白,裴祺卻是難見的高興,甚至都已經希望對世人宣稱自己娶到了夏秀敏。
“夫妻對拜!”淩飛順便把自己手中的酒拿了過來,:“拜完之後,喝了這杯酒,你們就是真的夫妻了!”
“那我會遭天譴嗎?”夏秀敏看著淩飛,她和裴祺成親,會遭天譴的吧,雖然那人似乎並不是多麽的在意這件事情,也似乎,娶到她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個!”
“就算是遭天譴,我也要娶你”還不等兩人互相扣頭,裴祺就拿起了那兩杯酒,一杯遞給了夏秀敏,一杯留給了自己,然後有些逼迫的手段讓夏秀敏和自己一起一飲而盡。
夏秀敏微微一笑,裴祺看見她笑了,直接把自己的身子靠過來,就算是當著淩飛的麵,也要吻上夏秀敏,那麽深的吻,似乎傾盡了他這一世的力氣。
夏秀敏幾乎都快要斷氣了,但是裴祺卻一點兒放開他的意思都沒有,最後,還是淩飛在一旁提醒道:”還沒有夫妻對拜。皇上。”
裴祺才算是清醒過來。
夏秀敏看著裴祺的嘴巴上已經沾染了自己的唇色,微微的勾著嘴角笑了笑。
“不必了,我不會和他對拜的。”她開口,表情有些毅然決然。:“裴祺,你喜歡玩我也配你玩夠了,接下來,我們已經走到盡頭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我的丈夫和孩子被你殺了,我怎麽可能和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
“我沒有殺他們,天地可鑒,他們的出事絕對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裴寒硬要救綠佛,那他和裴羽也不會有事,”裴祺說的似乎十分在理,夏秀敏微微一怔。
“綠佛怎麽了?”她快要忘記了,自己一心都隻是在乎裴寒和裴羽,綠佛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綠佛出事了,裴寒手裏抱著裴羽,就去救她,最後他們三個人雙雙墜崖,我不想告訴你太多事情,我就是怕打擊你。”裴祺的臉色有些難看,夏秀敏卻呆住了。
墜崖,怎麽會,如果是墜崖的話,那麽生還的幾率會有多少,在哪裏墜崖的?她的悲傷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流淌,夏秀敏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
身子和靈魂像是已經抽開了一般。
“你是騙我的,是你殺了他們的,卻告訴我墜崖。”夏秀敏的聲音有些不像她自己的,不過與其這樣,她是真的不願意相信一些事情了。
“總之,他們已經走了,你現在和我在一起,是天意,也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裴祺繼續說道,可是在夏秀敏心裏,這件事,似乎已經就認定了是他做的,那麽就沒有什麽好狡辯的了。
“我說過,我不和你玩了,我現在要走了!”就算沒怎麽多少首飾,她作為新娘子頭上還是帶著一個很大的金色冠子,夏秀敏一下子把它摘了下來,上邊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全部散落了下來。
“你以為你能從這裏走出去嗎?就算你出去了,又能到哪裏呢?西周已經被我踏成平地了,西子昱和歲夕也都不在了,還有那個你所救治的西勤,也已經死了,你現在還能去哪呢?”裴祺完全有些挑釁,是啊,夏秀敏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經死了,她還能去哪呢?
“可是,如果我真的想走,你以為你能栓得住我嗎?”她的笑容突然變得異常的陰冷,讓裴祺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一切都不是意外,裴祺果然,,慢慢的感受到了胸口的疼痛。
“你!”似乎察覺到了有不一樣的感覺在自己心裏蔓延,實在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我心裏,這一切就都是你造成的,所以,我當然不會原諒你了,你身上的毒,應該沒有誰可以解的,最好不要掙紮,因為越掙紮,你死的越快。”夏秀敏挑明的說道,其實剛剛在梳洗的時候,她就認出了在自己窗前的那些花草,那不是普通的花草,可以讓人慢慢的迷失心智,叫夜海瀾,所以,她才多次在看到裴祺的時候,能把他看成裴寒,降低了她對這人的防備,也讓自己的眼淚決堤了一般。
不管這夜海瀾是誰放在那裏的,但是最懂得毒術的她明白,這夜海瀾若聞的多了,也是會讓人毒發身亡的,不管是什麽事情,如果一旦貪戀起來,就會慢慢的丟失掉原本的自己,裴祺想要的,不過就是她的溫順,但是,讓自己變成裴寒活在夏秀敏的心裏,這不是太可悲了?
而且,這夜海瀾,還有一個常人怎麽也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和胭脂混合以後,會變成劇毒,夏秀敏自己的特質會不允許自己被這樣的毒藥所牽絆,但是常人就不一定了,十個人裏,有九個人都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
“皇上,賤人,你到底給皇上吃了什麽!”淩飛走過去扶住了裴祺的身子,然後一手從自己的腰側抽出了寶劍,直直的對著夏秀敏心髒的地方。
“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那女人的手還要往前再一個力道的時候,裴祺一下止住了,似乎用盡了自己現在全部的力氣,就是硬生生的把那人的手給止住了。
“皇上。她都這麽對你了,你為何還要如此護著她?”淩飛把劍丟在了地上,看著裴祺,已經越發蒼白的臉色還有嘴唇,她的心裏就是一陣寒冷。
“解藥呢?你是怎麽做到的,我明明已經把你身上所有的暗器都扔掉了,你到底是怎麽給皇上下毒的。”
夏秀敏看著這個女人,對著自己如此咄咄逼人,她是一點兒也喜歡不上來,她還死了丈夫和孩子呢。那麽誰又站在她的位置上好好想一想。
“自然有我的辦法,”夏秀敏絕對不可能說自己在胭脂上已經混合了那種夜海瀾,然後塗在自己的嘴唇上,裴祺剛才親了自己,剛好,就順應了她的所有的意思。
“卑鄙。”女人憤怒的開口,但是似乎也拿夏秀敏沒有任何辦法,誰讓裴祺現在都還在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