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我把這件事情給封鎖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公子受了很重的傷,也一直沒有醒過來,不過你放心,他應該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看見夏秀敏有些急了,綠佛趕緊安慰道,她知道夏秀敏一定很緊張裴寒的。
“他受傷了?怎麽回事?綠佛,快點帶我去見他!”夏秀敏直接用手拉住了綠佛,都忽視了背後那麽多東盟的弟兄,她就是太緊張裴寒了。
綠佛點點頭,:“不過,我把公子和西子昱都安放在了一個山莊裏邊,那裏有些年代了,往日裏有沒有多少人住,我才差人把那裏重新打掃了一下。所以,公子和西子昱的行蹤,北趙的裴祺也不會那麽容易查出來。”
夏秀敏點點頭,看來裴祺對裴寒的所作所為,天下人都知道了,明明是親哥哥,卻對弟弟這般趕盡殺絕,所以說,那人一直都有大義滅親的勇氣。
夏秀敏重新坐上了馬車,綠佛也跟了進來,她想陪夏秀敏多呆一會兒,畢竟夏秀敏現在挺了那麽大的一個肚子,行動起來也確實不方便。
“綠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裴寒的事情,還有,你怎麽會埋伏到這裏呢?”
夏秀敏不解的問,不過這是好事。
“恩,當日我手上接到了一個任務,就是要暗殺從東魯到西周的一個人,這件事情的背後主使就是裴祺,隻是我當初並不知道是他,他囑咐過我,就算是暗殺,也一定要留一個活口。後來,當遇到那人的時候,我一看就認識了這是小姐的夫君,所以,根本就沒有動手,但裴祺一定要抓到人才肯放手,我們東盟便做出了第一次的違約事件。後來我就想,如果公子都已經這樣了,你一定也會找過來的,所以這些天一直就在這裏。”綠佛其實一直在等夏秀敏,她早就猜到夏秀敏也會經過這條道路的,所以,才親自上陣一直守在這交界處。
“不過,公子傷的很重,雖然不是出自我手,但他確實有傷在身,而我醫術再高,都無法讓他蘇醒,但公子還有心跳,小姐可以放心。”綠佛趕緊補充道,因為夏秀敏現在有孕在身,她還不想隨意就把這人的想法給弄得破滅了。
夏秀敏聽綠佛的話就感覺到一陣緊張,她真的太緊張了,隻是,為什麽裴寒會一開始就受了那麽重的傷呢?還有,西子昱,又是怎麽到了綠佛的手上的。
“西子昱呢,他怎麽也會在你手上?”夏秀敏不解的問,然後綠佛才笑了笑:“這個我也很奇怪,好像有人故意指引了東盟人去一個越好的地方,西子昱就是在那一處被人發現的。”
綠佛回憶到了第一天的場景,她看見西子昱的時候,那人也睡了過去,最後發現他和裴寒一樣,都是有心跳,但卻怎麽都醒不過來。
夏秀敏聽著,始終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是哪裏。
“對了,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子。”是歲夕,她就覺得奇怪,怎麽綠佛提到的人,一直是兩個,那麽歲夕呢?歲夕又去了哪了?
“女子?”綠佛驚訝的看了夏秀敏一眼,那一眼,瞬間讓這人明白了一切。
“並沒有什麽女子,一直都是公子和西子昱。”綠佛的解釋還算言簡意賅,夏秀敏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如果歲夕真的是裴祺手中的棋子,那麽這件事情就說的很通了,她幫助了裴祺拿下西子昱和裴寒,無奈中途出現了意外,綠佛不是說了麽,那兩個人都中毒了,而歲夕也會毒,所以很有可能那兩人身上的毒就是歲夕所為,但夏秀敏不明白的是,歲夕如果下定了決定做裴祺的棋子,為什麽會選擇逃跑呢?不跟著他們身邊不是更加能隱藏自己的身份,更加的達到目的。
還有,若真的是她,到底給裴寒還有西子昱吃了怎樣的毒,為什麽這麽多天了都不醒來,但顯然,這毒還不至於要了那兩人的命。
夏秀敏有些憂心了,越想越覺得害怕,看的一旁的綠佛似乎都被她感染了。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綠佛安慰道,就算她現在已經是東盟的盟主了,但是,也不會忘記這都是夏秀敏給自己的,也不會忘記了當年答應過赤焰的話,要照夏夏秀敏。
夏秀敏點點頭,然後把眼睛半眯著,趕了很久的馬車,她很困,更何況她現在正是那個最容易困的時候,把頭倚在了綠佛的肩膀上,夏秀敏終於再也承受不了越來越重的眼皮,給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綠佛口中所說的那個山莊了,不過已經是秋天了,所以這裏到處可見的是泛黃的楓葉,鋪在石階上,極美。
綠佛把夏秀敏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知道夏秀敏現在一定很心急,但是,不管怎樣,孩子都不能有事。
“小姐,就在上邊了。”她指了指上方,這裏修的很漂亮,一層層的石階在夏秀敏的腳下被踩踏著,她多麽想現在就飛奔到裴寒身邊。
終於,上了所有的石階,映在夏秀敏眼前的是一個修整的很漂亮的房子。
綠佛叫人把門打開,裏邊充滿古韻的風格一下就吸引了前來的人,不過,夏秀敏一直在搜素裴寒的身影。
那一抹穿戴了墨色紗衣的男子,靜靜的躺在那床榻上,一旁還有另一個穿白衣的男人。
夏秀敏的腳步有些急不可耐,最後到裴寒跟前的時候,幾乎是匍匐在他身邊,然後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很不爭氣的簌簌的流下來了。
“裴寒。”夏秀敏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手有些涼,感覺不到像是往日那裏能傳來的溫度一樣,沒有什麽知覺。
“小姐,你看看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醒來?”綠佛趕緊問道,就算這兩人中的毒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一直不醒來這麽睡著,也是會死人的。
夏秀敏當然明白了。她在見到裴寒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他和西子昱是怎麽回事,他們中的毒很奇怪,確切的說,應該是幻術,古書上說過,一直不醒來呈現睡意的人,一定是被人織夢了,然而,這兩個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夢裏了。
多麽強大的手法,是夏秀敏以前未曾見過的,不過,她當然不可能什麽事情都不去做了,這種讓人一直沉睡的方法,如果這人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裏自己走出來,就真的被困在了夢境中,再也醒不來了。也就是說,死在了現實中,活在了夢裏。
綠佛看夏秀敏似乎已經了然於胸的樣子頓時來了一點自信,才問道:“小姐,現在我們能做的是什麽呢?”她覺得,如果能幫小姐的忙,就是讓她綠佛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畢竟,那人是夏秀敏。是綠夫本應該好好侍奉的女人。
“不必了,這種幻術,說強大也沒有多麽厲害,不過就是要讓這兩人自己在這裏解毒,別人恐怕幫不了多少忙。”夏秀敏有些憂心的開口,:“如果他們自己都不願意醒過來,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夏秀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一旁的香爐跟前,把放在一旁的香煙給點上,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動作,恐怕是覺得順手。
談不上有什麽自信可言,她就是覺得,裴寒一定會醒來,夢裏,再美好也不過是夢境,是一個虛擬的世界,現在有自己和孩子存在昱這個世界,他還能不醒來,還能不滿足嗎?所以,夏秀敏的自信是來自這裏的,她堅信,裴寒一定會醒來。
至於西子昱,她有些擔憂了,之前西子昱一直對雲離放不下,如果在那一片夢裏,他夢到了那個死去的男人複蘇過來,甚至在夢裏,他們可以長相廝守,那麽,這才是夏秀敏最害怕的,西子昱的內心到底有多麽強大,她還真的不知道。
時間不停的飛逝著,綠佛的額頭上幾乎都有些汗水了,是太多的緊張吧,夏秀敏也很緊張,必然這件事情有讓她擔憂的地方。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那兩人的反應並沒有像夏秀敏預言的那般,而是很快,就醒來了。
她還來不及想這其中的原因,就一下撲到裴寒身邊,裴寒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緩過來,有些分不清哪裏是哪裏。見夏秀敏的表情也沒有多麽意外:“秀敏,這裏是哪裏。我們怎麽會在這裏,剛剛不是還?”
他突然又重新的意識了起來,然後使勁的搖了搖自己的頭,等一切又變得清晰了,才睜大了眼睛:“秀敏!”裴寒又叫道。
夏秀敏的高興,不僅是因為裴寒醒來了。更重要的是,裴寒在夢裏一直相處的人是自己,看吧,她好幾天都沒和人家見麵了,可是人家卻天天能見到她,這真的不公平。
夏秀敏把身子一下依偎在裴寒跟前,然後笑的異常開心。
“是我,裴寒是我,你終於醒來了!”夏秀敏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給傾斜出來,都沒有注意到一旁也陸續醒來的西子昱。
“你們!”西子昱比裴寒反應還要快一些,一下就知道自己剛才在做夢一樣,但很快,他就又禁了聲,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麽一樣。
“你也醒來了?”夏秀敏看了西子昱一眼,她沒想到的是,這人的定力也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原本以為,他真的醒不來。
“恩!”西子昱保持自己一貫的風格,很少開口說話,但一看夏秀敏還一直膩著裴寒,他不住的咳嗽了幾下。
夏秀敏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趕緊從裴寒的身邊跳開了,剛剛自己怎麽回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和裴寒摟摟抱飽,成何體統?好吧,孩子都替這人生了。
“到底怎麽回事,秀敏,你能告訴我麽?”裴寒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在夏秀敏的耳邊響起來了,夏秀敏才解釋道。
“你們被帶入了一種幻境,確切的說,是夢,你們被帶入了夢裏,夢裏應該有你們最想要得到的東西,最喜歡的東西,以及心底所有的願望,這個夢會一直牽絆著你們的身子,雖然是在夢裏,可是現實中,你們會死去,這種幻術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卻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夏秀敏很是深意的看著西子昱一眼:“皇上,歲夕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還是,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我不知道!”西子昱直截了當的開口,夏秀敏倒有些驚訝,不過她最好奇的應該還是西子昱的夢境裏到底是什麽,他怎麽也能這麽快速的醒過來。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被人埋伏了,之後就是現在了,她人呢?”西子昱說的很是隱藏自己,好像這樣就暴露不了他的感情一樣。
“這樣啊!”夏秀敏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不過,這兩人能醒來,絕非和他們的意誌力有關,而是,桌子上的那些香煙。
如果夏秀敏沒猜錯的話,這個房間除了她和綠佛以外,一定還有別人進來過,而這個人,一定就是給西子昱和裴寒織夢的人,不然,怎麽會把解開夢境的方法放在一旁,這個人,真的沒有心思去害這兩個人,反而很細心。
“歲夕呢?”西子昱再開口,看了看整個房間都不見那個女人,他的眼底有一絲失望飄過,夏秀敏盡收眼底。
“不知道,綠佛找到你們的時候,就再沒見歲夕了。”夏秀敏坦誠道。
“哈,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和裴祺一夥的,她能嫁給我,當初一定和裴祺已經串通好了,”西子昱很少見的憤怒全部印刻在臉上,夏秀敏連忙說道:“不一定。歲夕現在是生死未卜,怎麽能說她和裴祺串通過呢?雖然我對她並不是多麽了解,但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夏秀敏還是願意選擇相信歲夕,相信那個女人曾經在西周的豐慶宮了對自己所說的所有的話,相信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
“不用為她說什麽了。我應該早就發覺這人心懷不正的。早就應該料到了。”西子昱有些喃喃自語,夏秀敏卻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
裴寒已經恢複了所有的力氣,他下了床,然後又問:“這裏是哪?秀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一個很隱蔽的山莊,你當日被綠佛救到這裏了,我也是被綠佛帶來了。”夏秀敏有些閃爍其詞,她不想裴寒問起她關於軒轅亦的事情,因為自己明明在那個國家裏惹上了一件事情,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