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哈!你現在當然能笑的出來,不過,很快就不會了。我已經把你迷惑皇上的事情告訴了我爹爹,他聽聞了這件事情,似乎也明白了為何這些年皇上每到月圓就變得異常,他很慎重這件事情,已經在謀劃怎麽處置你了!”
夏秀敏對於豆莞的挑釁簡直快要笑了,敢情這個國家一個皇帝的權利還要看一個將軍的麵子,如果那個將軍有自知之明,之前宰相就是最好的示範,他不至於蠢到這麽動用公權。
而且,現在軒轅亦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將軍的能力再大,也不會隻聽他女兒的一麵之詞,更不可能剝奪了軒轅亦進行治療的權利。如果他真的開始大動幹戈,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那就放馬過來!”夏秀敏撇撇嘴。不過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這個女人失神在先欺君在先,現在居然還能高調的叫冤,所以說,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這個女人的下場。
隻是,她明明答應過了裴寒,不再去惹是生非,畢竟現在身處東魯,越少惹麻煩,對於未來奪權一事,就越有把握,他們本身的目的就是為了求和,多惹出一件事來,絕對是不利的。就算之後再怎麽彌補,都會無濟於事吧!
“哼!”豆莞也是挑了挑眉,然後轉身,她來了這裏,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給這個女人的,順便提點她死期到了。但是這個女人忽視了一點,所有在她腦海裏的猜測似乎都能說的通,包括夏秀敏給軒轅亦下藥才導致那人出現月圓之夜的跡象,可是,她忽略了一點,叫證據。或許這和她之前作案的手法有關,無論對誰,她從來都是恣意妄為的判處那人生死,宮裏沒人敢說,也沒人去翻案。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惹到的人,不是那些枉死的怕她的冤魂了,是夏秀敏,北趙武華王妃,在北趙都臭名昭著的人。
夏秀敏看著豆莞的背影,笑的異常邪魅。
夏秀敏知道豆莞會出手,但從來沒想過的是,那人的動作會這麽快,而且,她的確是低估了宰相的實力,很快就有人來她所在的宮裏抓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從敏。她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從敏已經開始為豆莞賣命了,到底是經過一夜風流的人哪!
夏秀敏冷笑一聲:“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她笑的很不在乎,也不害怕,裴寒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她答應過他,要照夏好自己的,也不去主動惹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人家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她又能說什麽?
“你給皇上下藥,讓他飽受、精神與身體的摧殘,現在,我就是來抓你這個妖女的!”那人咬牙切齒,夏秀敏都沒法忍受,難怪這人會對豆莞念念不忘,兩個人的德行還真的很像。
不過,她應該料到的是,這件事情軒轅亦還不知道,不管是不是如豆莞所說的,是宰相在背後作梗,但目前的情形來看,軒轅亦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你堂堂一個刑部的領頭,現在居然也在這裏血口噴人,軒轅亦說的一點也沒錯,你果然不適合做這一件差事!你和豆莞的事情,昨夜才剛剛發生,難道就不怕人知道?”
不過夏秀敏也料到了,軒轅亦肯定不可能讓人知道了豆莞和從敏的事情,畢竟昨晚的一切也都是他的選擇,豆莞身上有媚藥的毒,也是那人不願意解毒而造成的。軒轅亦不可能笨到告訴別人豆莞和從敏有染,不僅這樣會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還讓豆莞的名譽不保,所以,從敏才敢這麽對自己吧。
“直接叫娘娘的名諱,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在東魯隻手遮天嗎?我和娘娘兩人清清白白,你這妖女又何必在此妖言惑眾,把事情說的那麽含糊不清!”睜著眼睛說瞎話,夏秀敏終於見到了。她就是氣憤,和這種扭曲事實的人說話,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到底為什麽,在自己宮裏發生這麽一件大事,軒轅亦居然都不出麵。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有意要借助豆莞之手這麽對自己的。因為,從敏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她一直堅信。
沒有上一次幸運了,夏秀敏被從敏直接用手按住在身後,她想反抗,也無力。
現在,裴寒不在身邊,軒轅亦也不出手,她就隻能任自己在這東魯皇宮裏受欺淩了。
從敏的手法很強硬,夏秀敏不想傷到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怎麽反抗,她就順應了那人的意思,她還不相信了,這人能把自己關到什麽地方。
最後,沒有什麽意外,夏秀敏被放置到了刑部裏一間非常潮濕又不通風的暗房裏,整個房間非常小,隻有草地鋪成的地麵,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窗戶緊緊的關著,還是在特別高的牆壁上。
“軒轅亦呢?”她現在能想到的人,隻剩下軒轅亦了,因為現在的事態明顯變得又嚴重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若真的被關了進來,要呆多久。
“怎麽,還指望著他來救你?嗬嗬,死心吧,他不會知道你在這裏的,我們已經告訴皇上你和王爺一起離開了。所謂走的悄無聲息,就是如此!”
夏秀敏睜大了眼睛,從敏怎麽會知道裴寒已經離開了?
“哈,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王爺離開了?你不要忘了這是在東魯,到處都是我們東魯人,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難道不簡單?不過,我們隻要告訴皇上。你是和王爺一起離開的,那麽皇上也不會追究什麽了,等王爺回來後,你都已經死了,這才是最重要的。”從敏的笑容有些變態,說話間也是偶爾會露出一些很是凶殘的目光,變態的讓人害怕。
“軒轅亦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和豆莞,你們真的以為軒轅亦就不在乎你們在宮裏興風作浪嗎?”夏秀敏有些震驚的是這人縝密的心思,但是,如果自己死了,他又能怎麽樣。
“原來你對我們皇上就是這麽信任的啊!你能確定皇上知道你死了會追究原因?笑話,我在宮裏呆了十幾年了都沒見過他為誰動情,那個宇文芙蓉,大家都以為軒轅亦愛她愛的無法自拔,也不過是皇上逢場作戲而已。”從敏得逞的笑道,看夏秀敏完全是打算宰割了她一般。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夏秀敏真的不明白,她還不至於和這個男人有什麽糾葛吧,可是這人明顯的厭惡全部給了自己,她卻一點都想不到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人。
“誰讓你逼豆莞的?真是夠了,要不是你給她吃了媚藥,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為了她,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之後你若死了,這個案子也是由我來承擔。”從敏看著夏秀敏,似乎都要上手親自掐死她,:“而對於你,我還不至於現在就出手。我要讓你體會到那種絕望,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痛苦,讓你也飽受,精神的摧殘,還有你腹中的胎兒,就會成為給你做陪葬的最好的禮物。”
夏秀敏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而自己早就把身上所有的暗器給卸掉了,才真的變得有些心慌起來。如果她孑然一身,就算現在和這個人來硬的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同歸於盡,可是現在,情況太不同以往,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她不能那麽自私,如果她活不下去了,孩子也就沒有了生存的權利。
不…
可是,夏秀敏真的沒有辦法脫身,她甚至開始感到了一絲絕望。
從敏轉了身,這間暗房的鑰匙就在她的腰側,但也是夏秀敏此刻無法企及的一個地方。
門慢慢的被關上了,如同夏秀敏此刻的心。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發誓,如果出去了。就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消失在東魯。
從敏剛剛還說,是她給豆莞下的毒,真是笑話,看來豆莞扭曲了事實的厲害,不過這和從敏的氣質倒十分相似。
夏秀敏的冷笑充斥在空氣中,把自己心裏所有的害怕都驅散了。她能做什麽呢?就是保存體力,不要再浪費了,至少讓別人發現她之前還不至於給死掉。
但其實她平時吃的東西也不算多,如果硬是挨餓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麽問題,隻要不讓恐懼襲滿心頭,保持自己清晰的理智,相信她也不會就這麽死了。
那個被封的緊緊的窗戶,能看到的是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夏秀敏隻是覺得有些冷了,又有些困,才慢慢睡了過去。
在暗房裏的日子,可以用永無天日來形容,夏秀敏幾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給磨掉了,她也是頭一次,會變得這麽消極和絕望。每一次,都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來,沒有任何時間觀念,唯一可以作為判斷的標誌,就是高牆上那個緊閉著的窗子。天色或明或暗,或雨或晴。可是,她的體力還有意識都在漸漸的消磨,毫無誇張,她真的覺得這比給她一刀還要難受。
房間太擁擠,太潮濕,太冰冷。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在想方設法的保存體力,為的就是別人發現她以前,能夠讓自己的生命繼續延續著。然而很快的。這樣掙紮的意識就會消失了,一切都靜的那麽可怕,簡直比讓她留在充滿冰窖的夢裏還難受,至少在那裏,就算是說一句話,都能聽到自己的回聲。
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如果說是不是值得一個人去經曆,那麽,一次就夠了。因為它隨時都能讓你所有的希望瞬間泯滅,讓你所有的理智變得消沉,讓弧度更擴張,所有的方向,都在往不好的地方發展。
夏秀敏有些半夢半醒,因為睜開眼睛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陰沉的牆壁,那個窗子上的顏色,時而會變亮,時而會變暗,挪不開腳步的地方裏,她的精神在一點點的崩潰掉。
有時候,她似乎都能看到這個房間裏飄蕩來回的東西,各種各樣,開始她來很害怕,可是慢慢的。她就習慣了。就算那是鬼又怎麽樣呢?她現在的境遇,不比鬼好多少。
不過,夏秀敏最後一次在暗房裏有意識的時候,是她的肚子疼的時候,在她快沒有知覺已經放棄了所有對生的希望時,孩子,在她肚子裏踢了她一下。然後,夏秀敏就沒醒來了。
這一切都似乎像夢一樣,可是,夢境裏卻充斥著冰冷和絕望,讓她很想醒來。
“娘親!娘親!”似乎有一個稚嫩的嬰兒聲在自己耳旁輕輕的叫著,夏秀敏總會絕望的時候,那個聲音一直就在盤旋於耳根間。
“娘親!”慢慢的,夏秀敏似乎都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變了,有一股暖流,從周身跟前傳了過來。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不是那冰涼冷色的牆壁了。
夏秀敏的表情整個人都很麻木,她不知道多久沒有和人說話了,隻是對於麵前這張十分俊挺的臉,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軒轅亦看見夏秀敏醒了,終於放心的一笑。
可是,夏秀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感激嗎?她剛剛都快要放棄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了,也就是說,她剛剛都不想活了。
“三天,不過幸好你命大,孩子沒事。”軒轅亦很會說重點,他應該料到,夏秀敏很緊張孩子。
不過,就算不說話,夏秀敏還是把手放到了腹部,輕輕的摸了摸,然後才擠出了一個很是牽強的笑容。
“這次要多虧了你的孩子,否則,禦醫用了怎樣的辦法也救不醒你!”軒轅亦有些緊張的說道,其實他抱著夏秀敏回來的時候,她都快沒氣了。心跳也非常的虛弱,之後禦醫又是用了各種辦法給她喂食,夏秀敏才漸漸的恢複了一些過來。她能醒來也全都是她主動的願意,這一次,真的很危險。
夏秀敏把這些話全都聽進去了,但她的表情還是很木訥,就算是知道孩子沒有危險,她都沒有多大的反應。軒轅亦由最開始的開心一下變得擔憂起來,夏秀敏這個樣子才是最嚇人的。
“裴寒呢?”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秀敏才從嘴裏吐出了這幾個字,她記得,裴寒答應她了,來回去找西子昱,不會超過兩天。
“他…”軒轅亦有些頓住了,久久之後,才開口,:“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他去找西子昱了,但這之間發生了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