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是,所以,我想那個藥,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如果軒轅亦得不到治療,也就隻是歲夕的方法不對,至於她有沒有害人之心,這點倒可以省去了。”裴寒皺了皺眉,然後慢慢的鬆開了夏秀敏的身子,一個橫抱起來,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你很累吧,早點休息吧!”裴寒安慰夏秀敏,其實他是不想讓夏秀敏操心,畢竟現在有孕在身,很多事情,都不能太用心了。
他也隻是奢求夏秀敏現在能安穩的把孩子生出來,至於是不是要和豆菀還有別人鬥,裴寒倒希望夏秀敏能再消停一點。
“不要。”夏秀敏明顯的拒絕,她也不是那種一兩句話就能打發的人,現在裴寒把話都說不完整,她怎麽可能放心去做別的事情呢?
“你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麽?”夏秀敏急切的問。
“你真想知道?”裴寒再次確認,因為一個人接受了太多的信息,未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他不希望把夏秀敏也卷進來。
但是,夏秀敏用了極為乞求的眼神看裴寒的時候,那人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怎麽可能就這麽把夏秀敏拒絕了。
“我查清楚了歲夕這個人,她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前些日子,我去會了會她,問她了一些和父皇有關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所以,這個人已經失憶了。”裴寒解釋的非常認真,夏秀敏聽的卻沒有勁,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似乎這個女人已經慢慢的住進了西子昱的心裏,西子昱對女人從來都是那副樣子,甚至沒有一點憐憫,可是,這一回,卻有些不一樣了。”裴寒微微一笑,笑的特別賊。
“什麽?”夏秀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其實那一日歲夕彈琴的時候,她就看出了那兩個人之間不一樣的感情,就算西子昱不承認,那麽明眼人也是能看在眼裏的,她能看見的就是,西子昱對那個人是真的有情。
但是,他對雲離之間,一直都那麽愛,那麽愛,現在把這樣的愛卻在一天天轉移給另外一個人,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總之,我認為是這樣的,我也希望是這樣,他還那麽年輕,之前又那麽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你不會真的希望他要孤獨終老吧!”裴寒很是會為西子昱著想,夏秀敏笑的有些合不攏嘴了。
“你看看你們男人,果然啊,每一個都是朝三暮四的。”夏秀敏有些調侃的語氣,裴寒聽了對著夏秀敏,然後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對著夏秀敏好看的眸子說道:“所謂朝三暮四,就是早上想你三次,晚上想你四次,我全天都在想你,我的腦裏都是你。”
得了,夏秀敏本來打著要酸裴寒的口氣,現在全部變了,人家都這樣告白了,她隻好撇撇嘴,沒話說,她真的沒話說。
夏秀敏用手勾起了裴寒的脖子,笑的特別假:“原來你整天都在想我啊,我怎麽就看不到呢!”
裴寒直接親了上來,不過也知道不能太過分,才收住了手。
“不過,歲夕確實有讓人淪陷的資本啊,她生的就很美,就算以前在北趙皇宮裏的地位多麽不被待見,到底也是一個公主啊,娘家都是整個北趙。而且吧,失憶後的她又這麽有才華,性格又很清冷,當然會讓人喜歡啊,誰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呢?”夏秀敏分析了一下,真的覺得歲夕很優秀,配上西子昱,也算是門當戶對。
“你真的這麽覺得?”裴寒詫異的問。
“當然,你不認為是這樣的嗎?你看,讓西子昱一個斷袖都能恢複過來重新喜歡女人,這個人就有一定讓人著迷的地方了,西子昱怎麽說都是一代帝王,他見過的女人還能少,而且你我在西周皇宮內時,就能看到他的後宮三千,哪一個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可是,又有哪一個能真真切切的入了他的眼睛?”夏秀敏想到了自己曾見過的西子昱的那麽多妃嬪,各個都美如仙子一般,氣質也都出眾的迷倒萬千,但西子昱就是看不上,可現在倒好,注定還是被一個女人給收住了。
“這不是我最擔心的,我很害怕,歲夕是在利用西子昱,如果她是為裴祺效命的呢?她和我記憶力的那個女人完全不一樣了,所以,我很擔心的事情就是她並不是之前那個女人,而是裴祺為了聯姻而讓人冒充出來的。一旦西子昱真的迷戀上了這個人,會不會被裴祺左右呢?”裴寒皺了皺眉,因為自己的暗衛也查不到再多關於歲夕的事情,這期間,也找不到她和裴祺有關的聯係和信件,但越是這樣,就會越讓人覺得可疑。
“你說的也不完全沒有道理。”夏秀敏深深的吸了口氣,裴寒的擔憂一定有他的理由,,一旦這個歲夕是被裴祺左右的棋子,那麽西子昱不就很危險,但是,她又知道那個人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所以,就算前世的歲夕有再多的把柄在裴祺手裏,也和這個歲夕沒有關係。
但這些話,夏秀敏當然不能當著裴寒的麵說,會嚇到他的。
總歸來說,今晚聽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好的,驅走了她一天霧霾的心情,因為西子昱對歲夕好,似乎讓夏秀敏也變得有些慰藉了。她從來都認為西子昱是一個好男人,更不知道怎樣的女人可以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現在看來,真的出現的時候,就是無論你之前走了怎樣的人生,但時候到了,那個屬於你的命運還是會走向你的身邊,不管是幾千年還是幾萬年,她都會像一束光一樣,從你黑暗的世界裏走來,帶來的,除了愛,還有希望。
“裴寒,我們睡吧,一些事情,我還沒有解決,不過很快,我就會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夏秀敏所為的事情,就是豆菀。她不想惹事的,但是那個女人先惹怒了她。
裴寒看夏秀敏也來了困意,就不好說什麽了,反正現在西子昱已經走了,帶著歲夕,算是很秘密又很低調的離開,雖然不知道軒轅亦是否服下了那些解藥,甚至那藥到底有沒有用,但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而且,現在三個國家之間似乎已經達到了共識,他這裏所謂的三個國家指的就是西周東魯和他自己,因為麵對的最大敵人,就是裴祺。
裴寒從來沒有慫恿過任何一個國家去攻打北趙,也沒有慫恿任何一個人去攻打裴祺,他要的結果,不過是這些國家不去幹涉之後北趙內部的事情,並且相互守住以往的承諾,不要被任何人心給左右了思想,但現在來看,這些都做的很成功。
那是不是,他應該帶著夏秀敏離開了?
轉眼了看了看身邊躺下的女人,已經完全的進入了夢鄉,裴寒在夏秀敏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又把她的身子環在了懷裏,慢慢的,自己也睡了。
很多天過去了,夏秀敏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到軒轅亦,裴寒也又一次的忙碌起來,一直在收集著各種情報。他們當初會來東魯,完全就是陪祺釋放的假消息,目的是把他們兩人從西子昱的身邊支開,然後和西子昱聯盟一起攻打東魯,最後拿下這塊土地,但是顯然,西子昱並沒有答應他。但之後,裴寒的暗衛也查收不到關於裴祺的下落了。或許那人已經回了北趙。
而這之間,裴寒知道西子昱和歲夕應該還在回西周的路上,他也希望西子昱能早日到達皇宮,畢竟他在西周內部是謊稱了自己還在朝中,如果再不回去,指不上又會出現什麽問題。但西周的管理到底和北趙還有東魯是不同的。裴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帝,所以北趙的朝中,多的是和他一類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人,而西子昱就明顯不同了,他的國家,多數的人都比較溫和,所以宮裏的內鬥就不那麽明顯,如果西周哪一天真的落魄了,怕也是別國入侵,絕對不會有自己人打自己人那種荒謬的場麵。
和北趙一樣情況的,是東魯,但不管東魯之前的內鬥有多麽嚴重,也都被軒轅亦無情的解決了,畢竟他從八歲就當了皇帝,對於天下的掌控還有與生俱來的足智多謀,應該是沒有什麽可以質疑的,所以,從八歲開始,他就在密謀著複仇,現在看來,他做的也算成功。
三個不同的皇帝,各自有各自的特點,不過在裴寒看來,皇位確實沒有那麽重要,因為每個人眼裏看到的皇位,都是極為閃耀和令人向往的,可是,它背後所流出的血和冤屈,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在叫囂。
就算是平淡如水的西子昱,難道他就一點足智和殺戮都沒有嗎?到底是個皇帝,這些東西是不可能不存在的。
“想什麽呢?”夏秀敏難得見到裴寒,因為他真的很忙。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這裏,我們是否已經和軒轅亦達成了共識。”裴寒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口頭上確實答應我不去幹擾北趙未來天下。就算北趙未來多麽慌亂,他都會袖手旁觀,既不幫助,也不會趁機揩油。”夏秀敏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然後把剛剛宮女送過來的花插進了瓶子裏,她還細心的在澆水:“隻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現在離開東魯,有些不是時候。”是不好的預感,夏秀敏沒有說,她已經開始忌口了,很多不吉祥的事情,她都不會輕易的說出來。
這是在奪天下,能沉住氣的人,才會走到最後,而那天下,不是誰一兩年之內就不費吹灰之力打下來的,更何況,她也不是最聰明的人,比起各位前輩的足智多謀,以現在的情勢來看,到底還是要一段時間的。
“恩,那就再留下來看看。”其實裴寒也是想要留下的意思,現在西子昱剛剛離開,一直咩有收到他回去的消息,隻要有一點動靜,他都能知道西子昱已經安全到達,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他們現在離開了東魯,去西周也是得不到任何保障的。
夏秀敏點點頭,又撥弄了自己手上那些好看的花,裴寒才注意到夏秀敏手上這顏色不同以往花朵的花,是綠色的。
“很特別對吧!”夏秀敏看著裴寒,頭都沒有轉過去,她知道,裴寒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了。
“這是什麽?”裴寒指了指那花,問夏秀敏。
“有用,至於多麽有用,你以後就知道了。”夏秀敏抬眼笑了笑,就是賊光閃閃。
不過,她最好奇的還是軒轅亦身上的病,一看日子,明日就是月圓,又一個月了,夏秀敏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發現孩子是不是真的在長大,因為自己都能感受到他偶爾在踢自己。
裴寒點點頭,和夏秀敏一起,注視著那花,不過,他又很快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你有孕在身,就不要再去動這些東西。”
他是出於擔心,女人家,動毒來,到底有些不好,就算知道夏秀敏特殊的體製,他還是擔心她把自己弄傷了。
“沒關係的!”夏秀敏太了解自己了,當然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是輕車熟路,所以,裴寒的忠告她也就聽聽,但心裏都很暖。
“明天就是月圓,我很想知道,歲夕的藥對於軒轅亦到底有沒有用,不如,明晚天未黑下來之前,你我守著他,然後再看。”
夏秀敏提議。
“怎麽,如果那人沒有好,你是不是想出了法子來治療了?”裴寒笑的雲淡風輕,但是,心裏似乎還是有一點點翻騰的醋意。
“救他,總歸是件好事,我不能總是指望著那三片葉子換來的誓言,裴寒,我們必須要讓軒轅亦從心裏信任我們。”夏秀敏誠懇的對著裴寒說道:“隻有救了他,讓他的病情好轉,才是唯一的做法,因為,我想不出別的方法還能得到他的信任,他沒有什麽軟肋了,他的軟肋,就是他自己。”
夏秀敏說的很對,在東魯住下的日子已經不少了,見不到能夠威脅到軒轅亦的東西,所以,救他,成為自己現在能賭的唯一把握了,為了將來足夠的後盾,她必須這麽做。
手心開始捏著那隻綠色的小花,裴寒驚訝的發現,夏秀敏用力按壓的地方,從那花裏流出來的,不是普通的汁液,而是,血紅血紅的血水。
驚訝之餘,再說不出什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