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樂兒,你今日真的好美!”柳君天的手往夏秀敏的方向伸了過來,想要迫不及待的抓住那看似鏡中月的美顏,怎麽以前都沒有發現,夏瑾樂素淡起來的打扮,是這分好看。
夏秀敏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左手上的鐲子,反正她不可能做沒有用的事情,更不可能做傷害到自己的事。柳君太天對於她,還構不成什麽威脅。
夏秀敏沒有再靠近,一手端著一個茶杯,站的和柳君天有些距離。
“君天,你還記得,武華王府的如妃死了麽?”夏秀敏幽幽的開口,大晚上突然提到一個死人,柳君天本就膽小的體製更是有些戰栗。
“樂兒,你說她幹什麽?很嚇人!”柳君天拉了拉手邊的被子,有些想要蓋住自己。
夏秀敏看那人畏畏縮縮的樣子,突然覺得夏瑾樂也真是可憐,要她嫁給這樣一個懦夫,一定會崩潰的,然而夏瑾樂還仗著自己是將軍府夫人,從來都有一身的優越感。
“這皇宮內外,現在這件事可算最火的,我不說這事,難道還要說裴寒王爺的事?”夏秀敏又是一陣諷刺,若不是夏瑾樂在那裏妖言惑眾,裴寒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如妃更不會因為聽到那樣打擊的事情而死。
想到這裏,她握著茶杯的手不禁的緊了緊,這些都是夏瑾樂作惡的結果,不過,今天一切就有個了斷了。
“裴寒那人,你為何這般在意呢樂兒?你這般刁難那人,不就是想要看到他不好的下場嗎?或者是說,你還在怨恨當日那武華王爺沒有娶你,而是把你的姐姐和妹妹娶了回去?這麽一說,你根本就不想嫁我對嗎?”
柳君天的眼眸在燈火的照耀下有些暗淡,有些怒意,有些不甘。
夏秀敏知道他中了龍玉香的毒,這種毒從來都是迷幻人心智用的,初次中毒者更是會昏睡幾個時辰,等醒來的時候,就會把眼前看到的第一個人看成自己腦中最想見到的那人,柳君天這般心心念念了夏瑾樂,才會把她當成夏瑾樂吧。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如果夏瑾樂給她一條生路,那麽她夏秀敏亦不會擋了她的道,所謂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夏瑾樂這般行凶作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在定國候的時候,她是怎麽和陶玉然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夏秀敏可都把那些帳狠狠的記著心裏了。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激怒柳君天的情緒,她可以為此賭一把。
“其實你說的很對,嫁給你,不過是看到將軍府這個頭銜罷了,柳君天,你打心底裏瞧瞧自己,你有什麽資格配的上我夏瑾樂的?”夏秀敏裝成夏瑾樂的口氣,然後數落著柳君天:“你們將軍府,不過就是掌握了朝廷裏的幾萬精兵而已,那也是你爹的,你呢?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敢,你就是個廢物!”
夏秀敏專挑了狠話對付柳君天,如果這個人真的一點自尊心都沒有,當然也不會介意她說的話。
“那日我本是要嫁給王爺,做成王妃的,可是卻委身嫁給了你,現在真的很後悔,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了,柳君天。”
夏秀敏挑了挑眉,柳君天看著他的眸子已經不像往日那麽柔弱,完全一副吃人的前奏,他是真的被那些話給激怒了。
“你!”柳君天把剛剛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腳踢開,然後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動作很快,隻是一個用力,就把夏秀敏狠狠的推倒在床榻上,自己的身子重重的壓了下來。
“你這個賤人!”柳君天狠狠的罵道,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然而夏瑾樂卻這麽輕易的踐踏了他的尊嚴,果然是應該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的。
夏秀敏上一秒還有些笑意的眼神,下一秒就慌了,她本意就是刺激了柳君天,讓他對自己大打出手,然後她就能輕易的反擊,到時候這理自然是在她這邊了。
可是柳君天卻用了最卑鄙的方法,他的手有些不安分了,整個人更是要把夏秀敏啃進自己的身體裏麵,言語之下流讓夏秀敏有些接受不了:“哈哈,你這個賤人,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男人?”
柳君天也開始解了自己的衣服,很快他本就不多的衣服被自己凶狠的扯下,露出了往日不見的精壯的肌肉,隻是在他眼裏,那個躺在床榻上有些驚慌失措又恨意滿滿看著自己的人,一直都是夏瑾樂。
夏秀敏覺得這次有些玩大了,但好在手上的鐲子一直是自己最好的防備,柳君天已經氣的沒有什麽人性可言,準備解開她的衣帶時,夏秀敏從鐲子的玄關裏硬是射出了一個銀針,穴位很準確,以至於柳君天一下就動彈不得。
夏秀敏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那人還在用猙獰的眼神看著自己,胸口浮動的厲害,看樣子沒少被氣到。
夏秀敏咧了一個嘴角,輕輕的拍了拍手,芳草馬上帶了一隊人馬進來,乍眼一看,還有一些皇宮權貴,畢竟如妃剛剛過世,頭三天裏還是有很多人前來祭拜的。夏秀敏把聲音放到一個很是柔弱的調子,然後對著芳草,裝著哭泣到:“把這個拉出去!”
“嗬嗬!你這樣對我,以後我定讓你在我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柳君天咬牙切齒,然而這句話卻被剛剛趕來了的夏瑾樂全聽了進去。
他一看柳君天滿是衣衫不整的姿勢,還有他口中有些齷齪的言語,心裏咯噔的跳了一下,柳君天居然對夏秀敏做了那樣的事!
“小姐,那人沒對你怎麽樣吧!”芳草試探的問道,周圍也是看熱鬧的人也都把頭轉了過來,夏秀敏也不想女兒家的名聲就這麽毀了,才說:“幸虧你來的及時,不然那畜生,指不定要對我做了什麽!”
柳君天躺在地上笑的有些陰險:“這次沒有得手,那麽下一次,我一定不會放了你!”
周圍人都看著柳君天出口狂妄的樣子無不一一歎息,芳草立馬命人把柳君天抓了起來,一幹人也都散了去,夏瑾樂躲在一旁沒有露麵,然而夏秀敏早就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她這麽晚才來了武華王府,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小姐要如何處置那人?”芳草暗暗的問道,似乎也是在逢場作戲一般,好像夏秀敏接下來要做的事,要說的話,都已經了然於心。
“亂棒打死!”夏秀敏沒有表情,冷冷的開口,反正柳君天對自己做了這種苟且的事情,若真的留了那人一命,倒還有些奇怪,而且這天色,想來剛剛的人們並沒有認出他是誰。
“奴婢這就去辦!”芳草轉身離開,夏秀敏嘴角一勾,眼神飄到了自己房前的那個核桃樹下,夜色很深了,有些看不到那樹後的人影,然而今日的一切,隻是開始。
夏瑾樂始終都沒有再站出來,直到夏秀敏賞完月色泛了困意回房歇息後,她才敲敲的從那樹後走了出來。她沒想到的是,柳君天背叛了自己,而且又是和夏秀敏有關,又當著這麽多人麵那般低俗,她就算當時站出來,也隻會被在場的人罵吧。
夏瑾樂的心裏已經在洶湧澎湃了,剛才夏秀敏說了什麽?要把柳君天亂棍打死嗎?這黑夜裏,根本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再走去,夏瑾樂隻能借助了微弱的路燈往王府的後庭裏摸索著。
那是一處極為恐怖又陰森的院落。等夏瑾樂到的時候,一隻野狗正站在一個腐爛的屍體旁,仿佛要吃了那具美味又新鮮的屍體一般。
夏瑾樂一眼望去就明白了那是柳君天的身子,隻是再沒有勇氣往前邊跨一步。
“是你該死!柳君天,你不要怪我見死不救,是你先背叛了我!哈哈!當時下聘禮的時候你怎麽說的?若背叛了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夏瑾樂像被定住了站在原地不動,眼神更是變態的望著前方,黑夜裏,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野狗凶殘的啃著地上血淋淋的屍體,然而夏瑾樂像是做出了最後的告別一般,一步都不肯上前。
“夏秀敏!如果不是你狐媚的勾引了柳君天,他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夏秀敏。”夏瑾樂的聲音很恐怖,伴隨著黑夜裏這一幕幕有些嗜血的畫麵,更是讓人覺得陰森。
她轉了身,不知方向的走去,身後的情景再凶殘,也和她無關了。
夏秀敏躺在床榻上,眼睛半眯著,剛剛聽了芳草的匯報,柳君天已經被解決了,然而她並沒有害怕或是留戀什麽,她隻是又有些想念裴寒了。
這是狩獵以來的回到王府的第一個晚上,然而一想到裴寒現在身處不見天日的石室裏,夏秀敏的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突然就想到裴寒從來隱忍的表情還有些淡淡的笑容,可是這些,怎麽突然就變成了水中的月亮一樣,連摸一下都有些困難。
夏秀敏反複的輾轉,終於在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醒來,就聽到芳草傳來的消息:“皇後娘娘求見!”
夏秀敏狠狠的嘲諷了一把,沒想到上官婉兒竟是這般耐不住性子的人,裴寒的藥都要等到十五才可見結果,她就已經這麽急切的想要痊愈,這不公平。
夏秀敏打扮了一下,帶上一隻鳳凰頭釵,在宮中,鳳凰代表的是一國之母,然而夏秀敏今日不想再遵循什麽禮數,隻要是她喜歡的東西,就不需要看別人臉色。
夏秀敏上了王府門口的馬車,準備離開時,卻看見夏瑾樂蓬頭垢麵的站在王府的石貔皳後,她應該是一夜未眠吧,整個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一般,站在那裏看著夏秀敏的眼神充滿的惡氣。
“小姐!”芳草也看到夏瑾樂了,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夏秀敏。
“不必管她,幹做什麽繼續做什麽便是!”夏秀敏冷冷的開口,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同情心,她夏秀敏從來沒有。
不過一個時辰,馬車就到了皇宮,夏秀敏被皇後的人接應了下來,望著這金碧輝煌的椒方殿,才勾起嘴角莞爾一笑:“久違了!”
不一會,上官婉兒就親自帶了一排宮女出來迎接夏秀敏,她有些納悶的看著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問:“如妃過世不過三日,王妃就不用穿戴孝衣,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上官婉兒雖是笑著開口,但多少是諷刺夏秀敏今日過分的華麗,甚至那妖媚的舉止,讓女人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那既然您知道我母妃剛剛過世,為何還在這節骨眼上招臣妾進宮?娘娘多等幾日又何妨呢?秀敏自知是娘娘叫了進來,才專門收拾一番的!”夏秀敏狠狠的回應,頭上的鳳凰金叉一擺一擺,襯托了她此刻無與倫比的氣場。
上官婉兒馬上噗嗤一笑,用手輕輕的捂住了嘴,然後又放開手:“罷了罷了,你瞧,還是我糊塗,再怎麽想念武華王妃,也不能這時候召你進宮,看來是本宮疏忽了。”
體麵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夏秀敏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她在心底認為現在給上官婉兒解藥還不是時候,但若她能讓裴祺現在就把裴寒放了出來,也是可以考慮的。
“對了,我聽人說,昨晚你們府上有一登徒浪子,對你?這是否真實?”上官婉兒疑惑的問道,其實這些八卦她根本不在意,夏秀敏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很明顯那人已經被解決了,隻是實在無聊,又不能直接問她要解藥,這會顯得很唐突。
“眾目睽睽下已經被處置了,想來不會有下一次。這大概是因為王爺不在府上,所以那些江湖裏的小廝才這般猖獗吧!”夏秀敏風輕雲淡的說道,她就是殺了柳君天又怎麽樣,連夏瑾樂都沒臉找她報仇,沒有人指正昨晚爬進她房了的人是柳君天,誰又認得出?
“那再好不過,看來我要去皇上那裏求情了,本來就是一場誤會不是?王爺又何罪之有呢?”上官婉兒討好的笑道,心裏卻急切的想要把夏秀敏按倒,再一個巴掌逼了她交出解藥。可這方法若行得通,她也不至於現在這般委身。
“那就有勞皇後娘娘了!”夏秀敏幽幽的開口,連嘴型都懶得動了,反正不交出裴寒,她是不可能為皇室裏任何一個人做出多麽大的貢獻,這就叫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