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暗戀
“這個時候進*入馮家寨,他們一定會嚴密監視各個角落,水生,接下來怎麽辦?我想停停你的意見。”
秦川自從水生設計製造了消音甲殼蟲戰鬥車,就覺得水生是個可塑之才,比以往多了一份尊重和另眼相待。
水生何嚐不明白秦爺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花有百枝,各有千秋。跟了秦川這麽多年,他也親眼見證了秦家莊的榮辱沉浮,見證了秦川的為人。但是,那隱匿在心底的傷疤,他從來沒有輕易跟人和人揭開。
果果是水生的初戀,那時候水生和果果在一所高中度數,水生比蟈蟈高一年級,果果和水生的交集,無非是喜歡打籃球的水生,和學校組織的籃球隊隊員們在學校操場上鍛煉籃球的投擲率。
每個黃昏,放學後,水生一定會及時出現在操場的籃球架子前,他穿著天藍色的一套運動服,上衣是短袖的,加上他的青春,陽剛之氣,很有一大把粉絲,女生們對他獻殷勤,約他出來喝茶,看電影,他基本都婉言回絕了,那時候,他喜歡著一個女孩,就是低一年級的學妹果果。
那時候,蟈蟈家條件好,父親是文化廳副廳長,還是省文化廳的重量級幹部水生的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父親管理著幾畝菜地,將時令蔬菜挑到集市上去賣,換了前貼補家用。
母親是小學老師,收入也不高,這樣的家庭環境沒法和文化廳副廳長家相比,簡直是沒有可比性。
但是,愛情的魔力,讓水生對果果癡癡不忘,也給果果寫過字條,偷偷塞到她的書本裏,果果從沒有回複片言,水生在痛苦中掙紮和煎熬,沒有勇氣對果果表白。
他太害怕被果果拒絕,於是,他發奮讀書渴望和學習特別好的果果一道考上大學。
他了解到果果畢業報的是金融專業,對金融專業一點不感興趣的水生,也報了金融專業,結果名落孫山,果果考上了金融專業學校。
他奔向得到她得注意,盡管,果果經常在黃昏的時候,在操場上看他打籃球,也在某一個相遇的路口,打個招呼,但是,果果太亮眼了,很多富家子弟開著價格昂貴的車去找果果,哄著果果開心,拉著她四處兜風。
一無所有的水生,隻能眼睜睜看著,字跡喜歡的花兒,在別人的世界芬芳馥鬱。
後來,南陽大廈發生地震,果果和父親被一個人救出了即將坍塌的高樓,很意外的,果果嫁給了她的恩人,甚至大學畢業論文沒交,就和秦川結了婚。時過境遷,對於果果而言,早就忘了曾經高中校園裏的人和時,人走茶涼,不變的是恒久的歲月。
水生隻上了一個汽車製造學校,三年後畢業,本來是留在那家專科學校的,但他放不下心裏那個人,初戀的情結,折磨的他找到了果果嫁過去的秦家莊,毅然決然留在秦川的玉器古玩店,先是打雜,什麽活都幹,灑水掃地,挑水,折菜,種地,喂馬,放羊,後來,秦川見他頭腦活躍,就把賬房的一些事物交給他做了。
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水生踏踏實實的做人風格,深得秦川信任,把賬房徹底交給水生打理,後來,秦家的族人秦巴子,將女兒秦瑞領來,希望秦川給安排一下。秦川知道這個侄女是財會畢業的,就讓她在賬房管理賬目。
水生呢,跟著秦川鞍前馬後,跑生意,對秦川結下的一些生意上的私人恩怨,幫著解決和應付。
果果呢?根本就忘了當年高中校園,還有這麽一個男孩子,對她情有獨鍾。
水生也不說破,壓根就不能說破。水生看著果果和秦川的孩子悠悠一天天長大成人,模樣和青蔥歲月的果果一模一樣。
而令水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悠悠,居然在今年她放寒假回秦家莊過寒假的時候,告訴水生,她喜歡上了一個人,當時,水聲在給廄裏的牛馬喂草料,悠悠像天邊的一朵雲似的飄了過來,圍著水生轉轉,講著她學校裏的故事,和水生聊的很開心。
一開始水生沒有想別的,他比悠悠大二十多歲,和她母親歲數相仿,怎麽可能有故事呢?悠悠的表白也很坦然,喜歡就是喜歡,不分年齡和界限,就像她的母親和父親大了一圈的年齡,又如何?不是也很恩愛幸福的?
水生嚇了一跳,二十一歲的悠悠,青春,前衛,追求生活質量,浪漫而又時尚,他們走在一起,就像一對父女,不可能的論調,水生不回亂彈。
從那此,悠悠的表白後,水生一直躲著悠悠,幸虧悠悠二月份開學後就走了,但是,暑假又到了,悠悠一定會回來郭暑假的,水生這幾天正愁如何去麵對和避開這個女孩的進攻。
水生心裏依舊裝著果果,這是他自己的秘密,盡管果果一無所知。
可是,看著自己心愛女人生活的幸福,夫妻恩愛,水生還有什麽奢望呢?他也想過離開秦家莊,畢竟這個世界,有太多美麗的故事和風景等著他。
這場長達二十多年的暗戀,水生是主角,也是觀眾,沒油人懂得他的愛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堅持和執著。
但是,水生不能讓兩代女人,同一個屋簷下的女人再在自己生命裏演繹可怕的單曲。
水生輸不起,也不想讓自己這份單相思變質。
此刻,他瞟了一眼身邊的秦川,這個情敵和他和睦相處了這麽多年,一點生息也不存。
水生有時候覺得可笑,為什麽果果的丈夫是秦川,而不是他。
事實就在那擺著,果果是為了報恩,嫁給了秦川,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物質占據了巨大空間。
沒有幾人女孩願意嫁給一窮二白的男孩做老婆。
至少嫁給有錢有勢的男人,自己不僅不用去奮鬥,還可以過上一種小資的生活。人活著,就該有情調,有夢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精神高度的安放。
水生想,自己是不是到了該離開秦家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