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我的小命我做主
我說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火旺，一個從死人堆裏，從廢墟上，從火車道，從賭場，從槍林彈雨中摸打滾爬過來的癟三，我什麽人沒見過，什麽河沒趟過？秦川那點把戲，我看的透透的，他想把我像捏螞蚱一樣捏死，門都沒有，我給了他幾次放手的機會，他不要，還拿腳踹我，好吧，好吧。不知好歹的家夥，火旺，這名字絕對意氣風發，必須為我愛的人，善良的人送上一把火，一份力量，是吧？秦川往死裏想，也不會想到阿炳是我的人了，嗬嗬，阿炳。
我正沾沾自信看著麵前的局勢，突然，一枚飛鏢閃電一樣飛了過來，支撲阿炳，有何，在我眼皮子底下用這玩意殺人？你忘了老子是梅花針一派的小天王嗎？飛鏢最忌諱被梅花針劫持，阿杜尖叫了一聲，“阿炳，小心！”他擋在阿炳前麵，我出手更迅速，袖口一抖，梅花針便廢了出去，在半空劫持住飛鏢，兩物相撞，傳來倉啷啷的脆響，瞬間火星飛濺，飛鏢嘩啦嘩啦斜刺裏落在阿杜的腳前，我的梅花針輕輕在孔中打了一個波浪旋兒，回到了我的手掌心，秦川也是被這一幕看呆了，他頹廢地跌坐進沙發裏。
阿炳驚魂未定，驚醒過來後，咕咚跪在我麵前:“謝謝火公子的救命之恩，阿炳沒齒難忘！”
我急忙扶起阿炳，“阿炳兄弟，趁著大家都在，把你經曆的事都說出來吧！”
阿炳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掃了眼秦川，又向馮小姐和大夫人抱拳一下，馮蝶見到失蹤幾日的楊勇和王戈，心情豁然開朗，感激地望著我，“火旺，沒想到……你，唉！張媽，泡一壺茉莉花茶！天熱，花茶解渴！”
“是！大小姐。”張媽邁著碎步去了廚房，馮蝶揮手，“給仰泳，王戈看座！”
哇！馮小姐突然變得大度起來，這是我最想看到的，她本就是巾幗英雄嗎？馮蝶仿佛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阿炳，你說吧。”馮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很優雅，恨有氣場。
“大夫人，馮小姐，火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各位大爺小姐夫人答應了，我再說也不遲。”阿冰抱拳，環顧左右人，一字一頓的說。
“阿炳，有話直說，馮蝶這邊應允你了，但，不要過了底線，和一個度字。”馮蝶在這種環境中，還不忘做人處事的原則，真是佩服有加。
“嗯，馮小姐，阿炳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知道為人的尺度和尊嚴，不能過了線，出格的要求我阿炳絕不會提。”
“好，阿炳，馮家曆來待你們不薄，盡管說來。”馮蝶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張媽給及格人都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馮蝶揮揮手，幾個下人退了出去。
“火公子，馮小姐，大夫人，阿炳跟隨秦川老爺很多年，也深得秦老爺的厚愛，阿炳在此深謝老爺的栽培之恩，您罵我忘恩負義也好，狼子野心也罷，阿炳都笑納了，可我必須讓老爺明白，阿炳為什麽會背叛你。”阿炳咽了口唾沫，繼續說:“你還記得水牢裏被你放七步蛇咬死的小慧嗎？就是您從戲班子買回來的小丫頭小慧？她是我失散七年的親妹妹！”阿杜咬了咬嘴唇，不讓淚水流出。
“我曾經好幾次求過您，別虐待小慧，她才十八歲，瘦的弱不禁風，因為那年家鄉發大水，我的父母被大水卷走，我帶著妹妹去討飯，在一座城市走散了。我認出小慧就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看到她脖子上戴著的銅鎖，那是我娘給我們兄妹一人一沒得，是在佛廟進香，求來的。”
秦川先是一楞，臉上又木木的不置可否。
“可是，你並沒有善待小慧，依舊鞭打她，不開心了就用煙袋鍋敲她，燙她，她身上被你打的傷痕累累，我沒有告訴你，小慧是我的妹妹，主要是我太了解你的本性，古怪刁鑽，喜怒無常，我怕我的相認會傷害了妹妹，非但得不到你的同情和庇護，我想過，帶著小慧離開你，去鄉下，去任何一個地方，隻要能夠和妹妹在一起，安靜地生活，就可以。就在我有這個想法，並對妹妹說這事得時候，你無意間聽到了我和小慧的說話，你以為我看上了小慧，要和她私奔，歹毒的你，那晚喝了酒，夜裏把小慧糟蹋了！小慧尋死覓活，被我救下好幾次，直到我好不容易說服了妹妹，讓她好好活著，有機會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下來。你移花接木，偷梁換柱，將馮老板的翡翠原石偷走，換了一塊你找人做的贗品原石，又嫁禍於火旺，製造馮老板被綁架的假現場，火公子，還記得那個雨夜，一個人影閃過馮老板的窗前嗎？那個人就是我。”
秦川有些坐不住了，老奸巨猾的他，閉了一會兒眼，在思考著對策，房間裏很靜，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動，像一枝楊柳在搖擺著每個人的心。
“其實，馮小姐錯怪了火公子，楊勇和王戈在柴房地下室關押的第四天夜裏，正趕上火公子出去辦事，一夜未歸，秦老爺就命我把這兩個人押進水牢，栽贓陷害火公子放走了他們，現在該明了秦川的所作所為吧？”
馮蝶吃驚，憤怒，臉蛋扭曲變形，“秦川，你太齷齪，太卑鄙了！”
“哈哈哈哈，馮小姐，就衝阿炳這些故事，你就信以為真了？我是不信，我當故事聽了，阿炳，你接著說。”
“秦川老爺，就是你在和楊勇密謀勾結木木，準備端掉海市辰樓的計劃時，小慧到你房間送茶，不小心偷聽到了，她慌亂中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音驚動了你，你怕事情敗露，把小慧關進了水牢，可憐小慧被七步蛇活活咬死！我這個做哥哥的卻救不了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妹妹慘死在你……秦川的手裏……”阿炳幾度哽咽，說不下去了。手足之情，什麽時候也不會被切割，對妹妹的承諾隻是一張空頭支票，阿炳，我枉為男人！
“張媽，拿手帕來。”少頃，張媽碎步走進房間，將一疊素白的手帕遞給馮蝶，轉身出去了。
馮蝶走過來，“阿炳，擦擦淚。節哀！”
阿炳抬起淚眼，嗚咽地說:“馮小姐，我有一個請求，就是我想把妹妹小慧的屍體帶回我的老家，讓她和我爹娘的影墳埋在一起。”
馮蝶也是淚眼吧叉，“好，這是人之常情，我沒有反對的理由。阿炳，你還有要說的嗎？”
阿炳看了眼對麵的秦川，“對不起了，我阿炳感謝您這些年的栽培和對我的恩情，但是，我不能原諒你殺我妹妹的殘忍！和你嘴裏所謂的背叛相比，你的行為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無法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馮小姐，關於秦川和楊勇，王戈之間的交易，他們人都在這裏，還是讓他們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