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礦場
“現在談這些都為時尚早，關鍵是你現在的境地，拿什麽來扳倒他？光靠殺了他嗎？要知道光哥能夠走到這一步，背後支持他的十大股東之四起了絕大部分作用，僅僅殺死一個光哥，他們還能扶起另外一個人，洪老爺子可不隻有你們兩個兒子。”我說道。
洪二再次沉默，顯然他也並無把握奪取洪幫掌控大權，此時找我完全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我還有沒動過的棋子。”洪二突然說道。
“什麽？”我問道。
但是洪二並不肯說，“詳細不能告訴你，但是有一點你能夠放心，我能讓洪光死後，十大股東全都無話可說。”
這時輪到我沉默了，這個生死局我相信洪二與光哥很早以前就都在各自謀劃，隻是此時看上去光哥略占優勢，但是洪二也不是個善茬，不見最終結果，誰都不好說日後洪幫會由誰來掌權。
洪二此刻雖然處於下風，但是誰能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逆天翻盤的手段呢？所謂富貴險中求，此時不僅能夠考驗一個人的識人能力，還能考驗他的膽識，萬一真的讓洪二逆天翻盤，這時候拉他一把的人將來必然不會次於洪幫二當家的位置，甚至更甚。
如今兩種選擇擺在我的麵前，一是拒絕洪二，堅定站在光哥這一邊，二當家的位置不出意外肯定是妥妥的落入我的懷中，二是答應洪二，幫助他解決掉光哥，若是真如他所言，光哥死後，他能夠掌控洪幫全局，將來能夠得到的好處絕對比光哥答應給我的更多。
“你要知道，洪光他答應推你坐上二當家的位置也完全是為了他自己，以他的能力，十大股東有四個支持他已經頂天了，如果想要再爭取一位根本毫無可能，所以他讓你坐上二當家的位置，就是為了拋出誘餌，讓另外的六位股東多一個支持的選擇，說白了便是利用你，得到另外股東的支持，這樣他明麵上依舊是四位股東支持，實際上卻是借你的手掌控了洪幫，等到時候他大局已定，而你可有可無的時候，恐怕二當家的地位根本保不住，因為他絕對不會允許第二個我的出現！”洪二繼續勸說道。
不得不說，他的分析能力著實優秀，一段話便點通了我今天正在思考的事情，光哥突然答應推我坐上二當家的位置，絕對不是為了穩住洪幫大局，而是為了他自己，洪二的這番推測便疏通了我心底的疑惑。
“你好好考慮，我的電話不變，你想通了可以立刻聯係我。”洪二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呆坐著，洪幫內的動蕩人盡皆知，無論最終什麽結果，洪幫都絕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不是以現在這樣繼續存在下去。
其實很早以前，洪二與三娘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讓我幫助他們除掉光哥，我卻沒有想到我這樣一個人物能夠起到多大作用，然而現在卻是證明，我正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論我幫助誰，他成功之後，以我的賭石能力，穩住動蕩過後的洪幫內的原石生意絕對沒有問題。
而這座城市，最大的買賣便是原石交易，能夠穩住洪幫的原石生意，相當於定住了軍心，其作用絕對能夠讓洪幫爭奪戰的勝利者安安心心掌握洪幫。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從一個任人拿捏的小人物，成長到了可以在洪幫內舉足輕重的人。
正巧不巧的時，洪二電話掛斷不久，光哥又突然撥了過來，他說自己很忙，沒時間去處理一筆交易，讓我代替他前去。
我立刻動身，按照光哥的提示來到了一片礦場，而且並非我一人，光哥早已派了許多人在這裏等我，到達之後我們立刻動身，進入了礦場中。
礦場規模很大，不斷有幾層樓高的運輸車輛轟隆隆的開過，震耳欲聾。
要與我見麵的人正在礦場內視察，他是這裏的老板，據說是光哥多年的合作夥伴，我現在管理著的原石店鋪的原石，除了第一批是我親自去購買的以外，後來的原石便是從他這裏進購。
“你好。”礦場老板很客氣。
“你好，光哥分不開身，便派我來的。”我說道。
“我聽說過你，政雲，老政的兒子，能力很強，與老政怕是也不分上下了。”礦場老板這樣一席話說出，倒是讓我重新認識了我的父親。
光哥認識，杜哥認識，這個礦場老板也認識，我父親究竟在這個行業涉足了多深，我至今沒能探到底。
“不敢當。”
“好了，閑話再續，現在來談談正事，我這裏有一批原石，準備供給光哥，不過呢質量等方麵需要你們自己評估，挑選過後就可以運走，而且也該談談咱們之間後續的合作了。”礦場老板說道。
“後續合作？”我有些疑惑，光哥讓我過來隻是挑選原石，並沒有提起過任何有關所謂合作的事情。
“沒錯，我這礦場的原石主要提供給你們洪幫，但是合同也快到期了，正好你們洪幫也要改天換地了，這合作的諸多事宜自然不好再向從前一樣。”礦場老板說道。
“那我先挑選原石，合同之事待會兒再談。”我提議道。
礦場老板很利落的答應了。
趁著挑選石頭的時間，我給光哥打了一個電話。
“光哥，你不是讓我來挑選石頭嗎？為什麽礦場老板還談到了合同的事情？還要重新商量合作事宜。”我詢問道。
“我知道，沒來得及跟你說，現在也不晚，情況你應該都了解了，待會兒談合同的時候，你自由做主，洪幫的原石生意我答應過你，讓你接手，這個時候給你提前上手也沒什麽。”光哥說道。
“好吧。”
挑選原石的過程很順利，我抓著時間了解了一下洪幫與這座礦場的合作，隨後自然便是迎來了合同之事。
我與礦場老板對坐，他吩咐手下拿來了一疊合同，遞了過來。
我簡單翻看了一下後，礦場老板便開始說話：“第一件事，按照上一份合同所說，一年三個季度，我每個季度給洪幫提供價值一千五百萬的原石，我與光哥交情不淺，這買賣價格我看在他的麵子上給了幾乎整個行業的最低價，可是你們洪幫答應給我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卻並未實現。”
“這個我詢問過洪幫高層，他們給出的條件是以資金補償，百分之三的股份價值多少，洪幫如數打入你的卡中。”這個回答是我方才臨時聯係洪幫內部得到的答案。
“可以。”礦場老板很果斷的答應了這個賠償方式。
“第二件事，這個交易原石的價格不能再以行業最低價進行，需要上調最少百分之五十，達到普通水準，我知道洪幫現在動蕩，將來的一兩年也也不會平靜，但是這個條件不能改變。”礦場老板說道。
“百分之五十我恐怕做不了主，需要經過洪幫內管理人員的商議才能決定。”我說道。
“我現在就有一批原石，已經挖掘出來了，而另一位買家正在等待，他給出的價格甚至超出了我的條件，你如果現在不能決定，這批原石馬上就會送出，而我和他的合同也很快會簽訂下來，到時候恐怕對於洪幫的供給我就無能為力了。”礦場老板略帶威脅地說道。
我一番思索，此時讓洪幫再度開會決定的話顯然是不現實的，且不論礦場老板能不能等待那麽久的時間，便是即便開了會，又能否商議出一個結果呢？
最終決定權肯定還是在我手中。
“百分之五十真的不能接受，如果您執意如此，我們也隻能退出。”我說道。
“哦？莫非洪幫準備退出原石生意嘛？你可得清楚，現在為數不多的幾處礦場都有收購商，若是我這座礦場不給洪幫供給，恐怕你們一時間也找不出來另外一家。”礦場老板笑道。
“而且我這裏的原石質量都不低，給的又是最低價，你們洪幫這麽多年以來，從中獲了多少利，你們應該比我清楚，這百分之五十的上調機會我是看在光哥的麵子上，否則我直接就與別人簽約了。”礦場老板說道。
“抱歉，百分之五十確實做不到，我們能夠給出的最高條件也隻能上調百分之十五，您不用欺負我接手洪幫生意不久，不了解實情，實際上為了偷稅漏稅，合同上簽訂是最低價格交易，實際上洪幫每年都要撥出三千萬打入一個賬戶之中，我猜應該就是您吧。”我點破道。
礦場老板聽我說後，雖然表麵上處變不驚，但是語氣卻有所改變，他笑著說道：“這一點你都知道，不錯，確實如此，但是你要知道即便這樣，我這個價格依舊不高，現在上調百分之五十這個價格也隻在中上水準，並不會占你們太大便宜，但是如果我中斷供貨，洪幫雖然不至於丟掉原石生意這一塊，但也絕對要傷筋動骨，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合作對象，損失也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