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許遲英釋然
帝王剛在禦書房表明態度,百裏若繁就用非常手段鎮壓流言,既然雲灼是通過精神力影響世人對太子的看法,那百裏若繁也可以用精神力幹預世人的看法。
作為魂師,雲灼可以清楚的看到百裏若繁往世人腦子裏灌輸的太子殿下是多麽的美好的,他心裏更酸了,可是卻無法反擊,因為百裏若繁幾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維護太子,和雲灼死磕到底,雲灼不放手,她也不放手。
百裏若繁的識海比不上雲灼的識海大,一旦兩人對立起來,最先受傷的一定是百裏若繁。
“阿若,為什麽?”雲灼那裏會讓百裏若繁受傷,他心裏恨,但是麵對百裏若繁,束手無策。
可是這讓百裏若繁如何解釋,雲灼這些日子的表現,正在表明,溫室的花朵已經將自己的觸覺伸出玻璃之外。
百裏若繁讓他不要去了解那麽多。
若是以前,雲灼自然是聽百裏若繁的,他的世界隻有家人,別人都是不相幹的。
可是已經將觸覺伸向外麵,怎麽可能收得回來,“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你們為什麽都瞞著我?阿若,我為什麽會忘記過去?”
“阿灼,我幫你記著,你不信我嗎?”再多的言語比不上一個擁抱,百裏若繁緊緊抱著他,“阿灼,請讓我保護你好不好,百裏若繁至始至終喜歡的是雲灼,心裏也隻有雲灼一個人,你讓我說多少次你才記住。”
雲灼心裏始終悶悶不樂的,“那你為什麽要為那個太子做這麽多。”
“為了阿灼呀。”
“為什麽?”
“阿灼好多問題,那有那麽多為什麽,阿灼隻要記住,我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隻有對阿灼好的事,我才會去做。“
可那太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百裏若繁暫時安撫住雲灼,可是她忘了還有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許遲英,許遲英刺激雲灼的手段很低,來來回回就太子殿下和百裏若繁那些年那些事,偏偏每一次都會得逞。
許遲英趁著百裏若繁不在,又來了,自然提的是鎮壓流言這事,“百裏若繁為了我麽們殿下,居然不惜和堂堂國師大人作對,對我們殿下真的情深意切,當年要不是沒有你,我們殿下和百裏若繁才是一對,他們自小就有婚約。”
“你胡說,我和阿若才是相愛的,我們一起從寒州來到鳳拓,一起入學,一起曆練,一起出征,跟太子有什麽關係。”
“這些都是百裏若繁跟你說的,可是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你又沒有記憶,我說太子和百裏若繁青梅竹馬,百裏若繁被貶寒州之後,太子殿下本來要會鳳拓的,但是為了她,去了寒州,直到常默進攻寒州,大宇岌岌可危,太子殿下才出山和百裏若繁一起禦敵,也順勢回了鳳拓,和百裏若繁一起入學的是太子殿下,一起曆練的也是太子殿下,出征瀚國更是太子殿下。”
“你當我傻?本國師是失憶,不是失智,你這話破綻百出,隻一點,若太子真是出征瀚國的人,太子歸來的四年,何至於如此艱難,何至於被世人看低?”
許遲英有祖傳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被說破了也不慌,厚著臉皮繼續說下去,“國師大人沒聽說過功高蓋主嗎?皇上不需要一個赫赫戰功的太子,他隻有一個廢材太子,”許遲英說到這裏的時候,鼻子一酸,哭了。
許遲英抹幹淨眼淚,才看到雲灼一臉探究的看著他,凶巴巴的,“你看什麽看?沒見過哭嗎?”
雲灼搖搖頭,“本國師還沒有見過猛男落淚。”
“你對那個太子感情挺深的。”
“那當然,我是殿下最忠實的擁護者,可是殿下出去一趟,就把我忘了,你知道嗎,殿下剛剛回來的時候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無論跟殿下怎麽說他都不理我,冷冷淡淡一個人,仿佛隨時要走了。
雲灼,你知道嗎?百裏若繁是殿下留在鳳拓的唯一理由,殿下是見了百裏若繁才想著做太子的,因為隻有太子才配得上天命之女,剛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該看出來,殿下非池中之物,可是他們仗著殿下不記得,失憶了,都說殿下是個廢材,連殿下自己也信了。
什麽廢材,你見過闖了四個學院天才試練塔的廢材,你見過成為臨凰天院之主的廢材,你見過隨便指點就能讓人?晉升的廢材他們都下意識忽略殿下的能力,就是欺負殿下什麽都不記得。”
“你跟他們不也一樣?不然你為什麽讓世人知道,太子殿下不是廢材?”
“是殿下不讓我說的,如今想來,我每次都被殿下忽悠過去,什麽那些殘魂部都是皇上精心培養,有底子的,殿下的指點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真傻。”
許遲英:雲灼,你這樣真的很欠揍好不好。
“當年我就該阻止你們在一起。”
“哦,你這是我和阿若是真的了。”
許遲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依然哽著脖子說,“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也什麽都不記得,殿下當年就是太過相信別人,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明明是個絕世天才,偏偏聽別人以為自己是個廢材,我看你現在也差不多,聽百裏若繁那個禍水的。”
“阿若是不會騙我的。”
“沒有記憶就沒有發言權。”
“我應該記得的,”許遲英徹底的刺激到雲灼,沒有記憶的人生再怎麽美好,也隻是空中樓閣,隨時可能會崩塌。
“殿下就是摸到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把目光從百裏若繁身上移開,走得幹脆,”許遲英想到這裏的時候一拍腦袋,“既然殿下已經不喜歡百裏若繁了,我跟你作對幹什麽?”
“或許舅舅說的對,殿下在外麵比在鳳拓過得好,這裏對於殿下來說,就是一場夢,”許遲英以前跟雲灼關係也挺好的,這些日子之所以看雲灼不順眼,純粹是替太子殿下不值,如今想明白了,百裏若繁不知道太子殿下付出,也就釋然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劍拔弩張。
雖然許世子仍然想著弄死雲灼讓太子殿下回來,可是許世子的心思在動搖,因為他相信,太子殿下在往外麵過得很好,比在鳳拓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許遲英歎了口氣,卻看到雲灼非常不正常,“喂,你怎麽了?怎麽一動不動的,我可什麽都沒有幹,你別栽贓陷害。”
“我應該記得的,我的記憶,隻是被我藏起來了而已。”
“藏起來的記憶,在那裏?”雲灼頭疼欲裂,帶著黑皮手套的手上突然亮起紅光,雲灼努力的扯掉礙事的手套,一抹熟悉的紅在許遲英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