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太子的命運
“為何改變主意？”
“我羨慕他們。”
“皇家是無父子，不顧叔叔倒是可以給你靠一個，過來吧，心軟的小家夥，”顧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太子殿下挨過去，顧機拿出酒來，灌下一大口，遞給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搖搖頭，“叔叔，我沾不得酒，會發酒瘋的。”
“那就更應該喝了，醉了才好，醉了才不會想那麽多，你盡管喝，叔叔管著你，不要擔心。”
可太子知道他上一次喝了酒，翻牆出皇宮，傷了不少禁衛，手下每個輕重，他不願意傷害這裏的叔叔們。
“真沒勁，你是怎麽爬到太子的位置的？就憑這幅小白花樣子魅惑眾生？”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太子了。”
“小時候，你是嫡皇子？”
顧機笑了，“你們太子怎麽都是這副德行，先帝太子也是這樣，你比他好很多，他是真的軟弱無能，還兒女情長，那麽強勢的母族，出了這樣這樣一個廢物，早早就被拉下馬了，他那妻子倒是不離不棄，聽說還在牢裏生了一個兒子，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畢竟他無能是無能，本性不壞，就是扶不上牆，被當成靶子擋箭。”
“當時還覺得痛快，如今想想，他當那個太子可真的是憋屈，也難怪想要跟著那女子私奔了。”
當年顧機也坑了那太子不知道多少次。
太子殿下全身血液倒流，他上一次聽說先帝太子，還是從高軒口中知道的，他艱難的說，“命喪天牢，一家三口，屍骨無存。”
“那真是可惜那孩子。”
“是呀，”太子殿下嘴巴發苦，小旻兒……不，父皇那麽寵愛小旻兒……他耳邊又響起高軒的聲音。
殿下，你要知道，皇家靠的是血脈維係關係，可是最脆弱的也是這一絲血脈，比發絲還細，比紙還要薄。
他惶惶不安，仿佛已經看到小瑾宸因為他這個父親的落魄而備受欺淩。
當天夜裏，太子殿下就夢到小瑾宸，他站在皇城腳下，兩眼淚汪汪的，像被拋棄的小狗，“爹爹，你也不要旻兒了？”
不，爹爹怎麽會不要旻兒，他想要衝過去，卻被無形的東西擋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小旻兒被一群熊孩子圍著。
“你爹是個廢材，你也是一個廢物。”
“你爹是亂臣賊子，你也不是亂臣賊子的兒子，都是壞蛋。”
“我們不要跟亂臣賊子的兒子玩。”
夢裏小瑾宸因為他被謾罵孤立，太子殿下恨不得撕碎一切，不，他捧在手心的旻兒，你們怎麽敢如此欺辱他。
軒轅懷遲站在他身後，冷酷無情，“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有你這麽一個廢物父親，你還不肯努力嗎？”
太子殿下遙望宮闈高牆，隻想要躲避，不，我不屬於這裏，不應該是這樣。
他看到皇宮之上九重天，白雲隨風而散，化為雪花，落入宮牆。
“殿下，殿下，”一個清脆嬌美的聲音在耳邊急切的喊著，太子殿下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嬌美的姑娘，正是曹芸。
“殿下，你做噩夢了，一直喊著小皇孫的名字。”
“你怎麽在這裏？”
“小女子是來侍候殿下的，”她解開衣帶，露出裏麵鮮紅的肚兜，太子殿下瞬間明了，轉過頭，“出去。”
“殿下，”曹芸淚眼欲滴，楚楚可憐，可太子殿下無動於衷，“我不需要伺候，你回去吧。”
“殿下的對小女子父親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我救你父親，是感念你們父女赤誠，別無所求，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
“男子漢大丈夫在世，多幾個紅顏知己又如何？而且百裏若繁根本就不值殿下傾心相待，那是一塊捂不熱的寒冰。”
“沒有值不值，隻有願不願。”
曹芸的嬌美零落破碎，狼狽不堪，她早就該知道，這是雲上月，觸不到的。
曹芸依然跟在太子殿下身邊，依然美名其曰報答救命之恩，依然是伺候。
就是平常一些小丫鬟做的事。
鳳拓，太子離開一個半月之後，各地災禍頻出，如今消息才傳到鳳拓。
東邊海嘯西邊一個半月沒有下雨北邊雪禍南邊水災，還有異獸潮出動，損毀無數城池。
皇帝陛下病中看到各地呈上來的奏折，一口氣提不上來，昏了過去。
還沒有昏，他被皇後娘娘掐醒了，“皇上，儲君有恙，傷及國體，還請皇上下詔讓太子回來。”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遲王曾經說，太子無恙，大宇便安寧，皇上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幾年的安穩，是誰帶來的。”
“胡說，這是愛卿打下的基礎，愛卿在的時候大宇也是風調雨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與他一個無所事事的太子有什麽關係。”
“你到底把灼兒弄到什麽地方了？灼兒是太子，皇上未經朝臣就擅自處置，連個結果都不曾說出來，何以讓天下信服？”
皇帝陛下死閉著嘴巴不說話，皇後娘娘連殺夫的心都有了，揪起皇帝陛下“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對灼兒這麽殘忍，他不在你膝下長大，你們父子情分淡漠，我可以理解，你偏愛小七，小七是幼子，我也可以理解，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麽不曾給過他一絲的溫情，難道他對你的敬愛孺慕，你都看不見嗎？”
“他連劍都能替你擋，你為何就不能給他哪怕一絲憐憫，他也是你兒子呀。”
“幽泉劍是聖器，從來沒有人被刺傷了還能活下來，朕看那不過是他跟軒轅淮華的演戲，就是讓朕心軟，其心可誅。”
“是不是要灼兒死了，你才會動容，才會以為是真的？”
帝後對峙，皇帝陛下猛的吐了一口鮮血，“阿思，我冷。”
皇後娘娘留下一句“皇上身體不好，就好好靜養吧。”
說完便拂袖轉身而走。
隻留下一個病殃殃的病人，皇帝陛下沉默好久，摩挲著千裏鏡，停在大皇子上麵。
千裏鏡閃爍，遠在大荒的太子殿下看了看上麵亮起的父皇二字，指尖握得發白，把千裏鏡扔的遠遠的。
離開的時候腳下頓住，又跑過去，蹲在千裏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