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
雲衣冉咬牙切齒的,國師補充,“這也是我自己的意願。”
很久以前,殘留下來的意願,與過去的聯係。
雲衣冉歎了口氣,“你這麽小,不應該讓自己承受如此之重的擔子。”
“可我有能力,誰讓我的母親如此聰慧,生下一個如此聰明的我。”
雲衣冉被國師逗笑了,“我倒寧願你不這麽出眾,平平凡凡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承受這麽多了。”
當年不過那雙眼睛卻死寂如灰,孩子心思純淨,懵懵懂懂,就算經曆巨變,也隻有傷心憤怒,怎麽會死寂如灰,唯有看透一切浮華,才會有那樣的心境,可是灼兒不過八歲。
慧極必傷。
“要是真那樣,到時候我去越國,你還要我嗎?”
“不是說我罩著你,就算你一無是處,我也要。”
“到時候我就仗勢欺人,立誌成為越國一霸,誰讓我有公主殿下罩著。”
“隻要你開心快樂就好。”
雲衣冉拿出一個簡單的發冠給國師帶上,讓他轉過身來,仔細端詳,碰到他的麵具。
皇帝陛下跳起來,為什麽雲衣冉可以,朕不可以,朕弄了那麽多火玄力臉麵具周圍的半截手指都靠不近,為什麽雲衣冉就可以。
皇後娘娘也愣了,為什麽國師就這麽信任越國公主,一點防備都沒有,本宮心裏不爽是怎麽回事?
雲衣冉頓了一下,放下手來,現在還不行,等灼兒回去的時候再看吧。
“等寒州的事了了,我就帶你回大越。”
國師驚愕,雲衣冉笑了,“知道你從小就在這裏長大,舍不得,隻是讓你去大越玩,又不是扣著你不許回來。大越可比宇國好玩多了,到時候放肆一點,有我在,你不需要顧忌什麽,盡管放開的玩。說不定隻一次,大越的子民一聽到你的名字,都知道你是本宮帶回來的小霸王,都不歡迎你再來大越了。”
“我有那麽討人嫌嗎?”
“你很討人嫌知不知道,之前在國師府你還懟我了,”雲衣冉想起來就氣,“像你這樣四處結仇的性子,能長得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我那裏結仇了,人家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
“人家送上門的橄欖枝,你不理不睬的,不知道落了多少人的麵子。”
“我又不認識他們,理他們幹什麽?而且這天下都知道我的脾氣,冷漠不近人,誰讓他們還要上趕著的送上門的。”
“你一個國師都不經營自己的勢力的?”
“隻是兼職而已,不需要那麽上心,能守護大宇就行了。”
“他們又不信你。”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守護大宇是我自己的事。”
“那等寒州的事就快點結束,我也好早點把你拐回大越,為了你,我這次犧牲大了,你必須補償我。”
“好,等價交換。”
什麽等價交換,剛才雲衣冉就算合作也沒有提軒轅弘禦,難道是遇上國師這個新歡,所以忘記舊愛了。
國師可是滿足我對弘禦哥哥的所有幻想。
國師居然為了大宇,出賣自己的色相。
“瀚國出了一支神秘的神軍,其首領比常默還要棘手,宇國有點麻煩了,你,盡力就好了,本來就不欠他們什麽。”
帝後聽了這句話,心裏說不震動是不可能的,是呀,從國師入朝至今,除去不務正業與那一場謀反,他幾乎是付出的那個,他們又有什麽理由去猜疑。
可是在那場謀反之前,他們也曾對國師的到來如獲至寶,毫無保留。
可是,國師偏偏謀反了,從此以後,他們所有做的一切,都在忌憚和舍不得、寵信與猜疑之間反複猶豫。
國師似乎還不知道帝後目睹了一場現場大戲,依然跟往常一樣,矯情得很,我就是不解釋,不想跟你們說一個字。
然後皇後娘娘就默默打開國師手腳上的鎖鏈,國師驚訝的抬眼,似乎不明白皇後娘娘為什麽這麽做,但是手腕得到活動,垂下眼睛,輕輕按揉。
皇後娘娘眼睜睜看著國師手腕上那一條發紫的於痕被他自己揉散開,不過一會,就消失無蹤了。
“疼嗎?”鎖鏈上麵有符文加持,無時不刻的折磨被困的那個人,當年那個玄聖就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國師平靜讓她以為上麵的力量傷不到國師,如今看來,原來隻是國師默默忍受著。
“不疼,”國師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虛虛的,說不疼卻說出了很疼的意思,皇後娘娘的心都揪起來了,這麽好的孩子,她卻這樣對他。
“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的,為什麽還要忍受這些。”
“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本宮知道這些困不住你的,你為什麽要留下。”
因為我要算計你的心呀,國師想到畫地為牢的爹爹,歎了口氣,“這世上能真正困住人的,從來不是囚籠鎖鏈,而是,人心。”
“臣當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臣的心不允許臣離開,因為臣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國師想的是算計人心,皇後娘娘想的卻是國師說的保護大宇,這就是你心裏要做的事吧。
原來國師並非冷漠,身上流的是滾燙的熱血,他隻是不善表達,有點小嬌氣。
“本宮信你,”皇後娘娘被國師的一係列舉動弄得整個人都活在悔恨之中,問題是國師都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冷淡得可怕,知道真相之後,任何語言在國師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國師眼裏無悲無喜,眼皮子都不抬,可以說傲慢無禮,但是落到皇後娘娘眼底,就變成了被傷透心的樣子,把皇後娘娘心裏的愧疚填滿,都溢出來了。
“為什麽要相信,臣就是要對越國好,就是勾結了怎麽了。”
“你為什麽還是這麽倔。”
國師偏頭,不理她,很孩子氣,“臣說的就是實話呀。”
“隻說一半的實話?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嗎?”
國師嗬嗬一笑,矯情得很,仿佛不知道帝後已經通過千裏鏡知道他和雲衣冉在司重殿見過,什麽都沒有發生,跟往常一樣。要是平常,皇後娘娘對國師的懷疑可能已經突破天際,可是,現在看起來,怎麽看都像是國師生氣了。
我就默默的生氣,默默的委屈,我要保護大宇,但我跟外人說都不跟你們說,誰讓你們懷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