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那封信是你傳給我的？”
百裏夫人沒有想到，那封讓她改變主意的信，居然隻是出自一個五六歲的百裏鳳繁之手，難怪上麵的字看起來稚嫩，言語也是磕磕絆絆的，百裏夫人那種見字就想睡的性子，能看完，真是為難她了。
還不是為了女兒，誰讓上麵寫的一切都跟女兒有關。
“是呀，母親能找到我，那家裏的事一定是塵埃落定了，”百裏鳳繁眉眼彎彎，百裏夫人不知該不該吐槽百裏鳳繁的天真無邪，出賣自己家族出賣得這麽毫無負擔。
“笑什麽，你們榮成氏敗了。”
“我知道呀。”
“你知道？”
“可是我姓百裏，母親，榮成氏想對家族不利，我人小什麽都做不了，隻好寫信給母親了，讓母親清醒清醒，母親真厲害，我就知道母親就一定會做到的。”
百裏夫人一哽，真沒想到榮成氏機關算盡，把百裏鳳繁當成榮成氏的女兒，世代期盼而來，屬於榮成氏的天命之女，可是，卻忘了，百裏鳳繁身上，也流著百裏氏的血脈。
百裏鳳繁這麽一說，百裏夫人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女孩，應該是百裏氏的天命之女，而不是榮成氏的。
“你對我挺有信心的？”百裏夫人納悶了，經曆過大事，回想過去，她隻覺得自己真的是糊塗，不然也不會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她不明白百裏鳳繁這樣一個女孩子憑什麽對她有信心。
小聲逼逼一句，她對自己都沒有信心。
“因為母親是姐姐的母親，姐姐很厲害的，母親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那豈不是很丟姐姐的臉。“
百裏夫人：臥槽，小屁孩的邏輯我不懂。
不對，我，丟若繁的臉？
“姐姐？”
“就是姐姐呀，母親，現在爺爺都把百裏家族交到你手裏了，是不是可以把姐姐接回來了？”
“母親，姐姐什麽時候回來？”
“裝什麽姐妹情深，我的若兒還不是因為你，才被流放的。”
“對不起，”百裏鳳繁一臉愧疚。
“天煞孤星？青雀之命？也不怕我的若兒把你克死，取而代之。”
“那些都是娘傳播的流言，不算真的。”
百裏夫人知道百裏鳳繁之所以背叛自家親娘，都是因為自家女兒，嘴角直抽，是誰說這兩人是一輩子的宿敵的？看看，我保證不打死他。
百裏夫人很久之後，才明白，宇國曆代為了保護天命之女，都設立了明暗天命之女，有時候在帝朝混亂的時候，大宇宗室都會立一個假的天命之女作為靶子，吸引各方注意，所以才有了天命之女之爭。
“你對我女兒有什麽企圖？”
“母親，我想我和姐姐應該是搞錯了，姐姐才應該是天命之女，每次看見姐姐，我就忍不住想親近，敬仰，想做姐姐的腿部掛件，這天下還有比我還沒出息的天命之女？所以，一定是搞錯了。”
百裏夫人：確實沒有出息。
可是，自從皇叔公執掌宗室之後，大宇就不再立靶子了，公開透明，也省得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子猜來猜去。
“鳳繁呀，”百裏夫人一臉慈母的樣子。
彼時還天真無邪的百裏鳳繁被百裏夫人陰惻惻的看著，絲毫不知道百裏夫人的算計，“母親，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姐姐才是天命之女，”我才不想當什麽天命之女，我想抱姐姐大腿。
可是百裏夫人想想榮成氏在死前的話，以及上一任，上上一任天命之女的下場，一個激靈，我家若兒才不是什麽天命之女。
“沒有弄錯，以後，你還是天命之女。”
百裏鳳繁不愧是天命之女，預感還是很準的，多年之後，百裏夫人這樣想著，十四歲的玄帝，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若兒小小年紀就是玄帝，那按照這個速度，若兒說不定還能突破傳說中的神帝。
到了那個境界，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還想什麽天命之女，天命之女說好聽點就是是什麽母儀天下，未來國母，可是說到底，還不是依靠男人的菟絲花。
還是被爭搶的菟絲花，夾著各種算計的菟絲花。
“我不許你找她，我已經把她趕出家門，她不再是你姐姐了。”
“母親，血脈關係不是說斷就斷了，我不明白，你那麽愛姐姐，為什麽要把她從家族裏麵除名，還逼著姐姐改名。”
“你懂什麽，她要是不改名，就一輩子都跟皇室牽扯不清，”百裏夫人閉眼，“天定不可逆，太子還活著又怎樣，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跟自己的來處斷的幹幹淨淨，我看著天還怎麽定。”
“母親，你什麽意思。”
百裏鳳繁不懂，百裏若繁卻明白了，原來母親前後這麽大的改變，都是因為天定石。
保護在兩人身邊的屏障消失，百裏若繁出現在原地，麵對著百裏夫人，百裏夫人瞬間慌了，即使百裏若繁帶著麵具，但是百裏夫人還是認出來。
“若兒，你什麽時候來了？”笑得很勉強。
“我們一直都在這裏，母親。”
百裏鳳繁鬆了口氣，“姐姐，原來你躲起來了，怪不得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
百裏夫人腦子轟隆一聲，挽了，苦心建立點形象，倒了。
“我我.……我不是你母親，已經被百裏家族除名了。”
“知道了，”百裏若繁不在意的認下了，百裏夫人心裏反而不是滋味，眼淚嘩的就流下來了，她沒想到自家的寶貝女兒就這麽淡漠，看這樣子，一點都不把他這個老母親放在心裏。
嗚嗚嗚，我好可憐呀。
百裏若繁沉默，明明是你親手除的名。
可正是百裏夫人親手做的，才心如刀絞。
“你居然不認我這個母親，我白生你養你了。”
百裏夫人都氣死了，你就這麽無動於衷。
“可是，不知道誰跟我說，‘不是我母親，’”
百裏夫人語塞，眼巴巴的看著百裏若繁，結巴了，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百裏若繁才明白，自己母親，是一個多麽內斂的人。
“夫人不許我叫您母親，那我叫您娘親，好嗎。”
“好，”百裏夫人到底是做不到鐵石心腸，哽咽抱住百裏若繁，“娘的小心肝呀。”
百裏若繁上一刻還感動著，聞言上忍不住一抖，小心肝到底還沒沒有適應如此肉麻的詞，可是，看在是自家娘親的份上，她就勉強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