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躲都躲不掉
“夫人,你氣糊塗了,若繁可是百裏家族最出色的後輩,”
“這樣品行不端的後輩,就是再出色,我也不要。”
百裏夫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樣,淩遲著百裏若繁,平時那麽理智的一個人,可是此時被自己母親一句接著一句惡語傷的,脆弱如紙。
“大長老,你還愣著做什麽?”大長老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其他幾個長老也是如此,根本就沒有聽到百裏夫人說到話,都像個木頭人一樣愣在那裏。
百裏夫人見此。生氣的翻出族譜,當著百裏若繁的麵,親手將上麵“百裏若繁”這四個字從上麵劃去,摔到百裏若繁麵前,上麵的劃痕觸目驚心。
百裏若繁呆住了,不敢相信看著自己的母親。
“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百裏家的人,百裏若繁這個名字,你不能用了,若是被我發現你以後敢有百裏家族大小姐的名字招搖撞騙,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百裏夫人眼神很平靜,沒有一絲感情。
“為什麽?”百裏若繁站起來,不可置信。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高攀不起你,未來太子妃娘娘。”
“我說了,這個,我可以解決的。”
你要如何逆天?百裏夫人差點就破口而出,但還是忍了下來,繼而嗬嗬一笑,“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麽身份,也要跟天命之女爭,簡直不自量力。”
“所以,母親,是在為百裏鳳繁掃清障礙了。”
百裏夫人沉默不語,但在百裏若繁眼裏,確是默認了,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放肆,笑得癲狂,“母親,原來你早就已經變了,你不是我的母親了,原來在你心裏,百裏鳳繁比我重要。”
“百裏鳳繁是天命之女,百裏家族未來的榮耀全部都維係在她一人身上。”
“那我呢?”
百裏若繁的質問沒有得到回答,她反而平靜了,為什麽要生氣,百裏家族早就放棄了她了,在寒州,她夜夜做著這樣的噩夢,但又希望著,希望著什麽,希望有一天,母親會接她回去,又害怕著,母親是不是忘記她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恐懼快要把百裏若繁折騰瘋魔。
如今,終於有一把刀,把百裏若繁對百裏家族將要死灰複燃的感情幹淨利落的斬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是什麽身份,我是皇上親封的智敏郡主,淩風軍的主帥,百裏夫人,你放心,以太子殿下一介廢材的身份,他還配不上我呢,我不會跟天命之女爭這樣一個玩意。”
哪怕心早已千穿百孔,但她還是倔強的維持她的驕傲,她的體麵。
百裏若繁冷笑一聲,從百裏夫人手裏奪過天命石,“這婚約對我來說也是礙眼得很,但是不勞你們費心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再見,不,再也不見。“
百裏若繁說完,就淩空離開百裏家族。
“夫人,你.……”
“這當不是你們當年的選擇嗎?”
幾個長老被噎得滿臉通紅,誰能想的到,當年小小的大小姐,會如此出眾。
“當年是我們太狹隘了,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們也知道自己錯了,而且今時不同往日,不過是一個婚約,夫人你有何必呢,你這樣貿然下決定,在老族長那裏也不好交代。”
“公爹那裏我自己回去說,但是,關於天命石的事,希望各位長老不要說出去,百裏若繁跟太子已經解除婚約,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百裏夫人留下這句話就出去了,幾個長老麵麵相覷。
“若繁是夫人親生的?”五長老先打破沉默,“這太突然了,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百裏若繁可是百裏家族這一輩第一個玄王呀。
“還有,天命石是什麽?”最小的十長老一臉疑惑。
“老十,平日裏叫你多翻點書,天命石你都不知道十什麽東西,凡是刻在天命石上的事,都是得到天道認可的,不可更改,命中注定,躲都躲不掉。”
“二哥,這是好事呀,若繁和太子的姻緣是受天道認定,這樣一樁好姻緣,夫人為什麽不高興?”
“你覺得太子配得上若繁,若繁現在可是玄王,太子一介廢材,現在還下落不明,以後回來能不能坐得穩這太子之位還另說呢。”
“可是夫人也不用做得這麽決絕呀。”
幾個長老不明白百裏夫人想什麽。
“我們是不是要派人去找找,說不定隻是母女慪氣而已。”
“若繁如今能去的隻有淩風家了。”
“淩風家?別了,那麽危險的地方,還是得派人去找找。”
可是出去找的人回來說,百裏若繁沒有去淩風家。
“若繁一個女孩子能去那裏?”幾個長老火急火燎的,但是管事的夫人不管事了,不管事的族長還在睡夢中,幾個長老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百裏若繁的確沒有去淩風家,出了百裏家之後一路漫無目的的,路過一家酒館的時候,順走了幾大壇子酒,借酒消愁,一邊喝一邊走,走著走著,就出了鳳拓城。
終於喝多了,百裏若繁有點醉意,就在她以為可以麻痹自己時,腳下一空,從半空中摔下來,瞬間清醒過來。
百裏若繁無比痛恨自己的酒量。
這是一處小山坡,離鳳拓城不遠,還可以看見百裏家高高的簷角,百裏若繁翻了個身,抱著酒壇看向身側,不期而期看到身側坐著一個人,抱著膝蓋,看著鳳拓城裏的零零星星的燈火,滿眼落寞。
夜深了,不眠者都有著各自的煩惱。
原來是熟人,百裏若繁爬起來,坐到雲灼旁邊,“嗨,你也是來看星星?真巧。”
看雲灼的樣子,是來了很久了。
“你這麽晚怎麽不回去呀,不擔心阿傾?”
雲灼抱膝不說話。
“那個找到你父親了?你父親不會真的是禦王?”
雲灼一言不發,百裏若繁見此,不再問了,靠著他喝悶酒,然後喝著喝著酒覺得自己不仗義了,好在她順了不少酒,於是把一壇酒遞到雲灼麵前,“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