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當他親眼看到關思涵的B超單上的單胎的描述,親眼看到驗血單上HCG的數值高達500,還是抑製不住的激動萬分。
關思慧肚子裏有個孩子沒錯,但那十有八九不是他的,嚴雨澤從來不相信世間有那麽巧合的事,隻做了一次他就能讓關思慧懷孕,所以他對關思慧和她肚子裏孩子是漠然的。
但關思涵肚子裏的孩子卻又不一樣了,據他的了解,從走出紅格山的那天起,關思涵隻跟一個男人做過,而且做過不止一次,這個男人就是他嚴雨澤。
想到再過幾個月自己的孩子就要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要成為父親,嚴雨澤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他從未有過的亢奮,以至於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了。
“雨澤,我給你下了一碗麵,你看看好不好吃。”
關思慧端著一碗雞蛋番茄麵走過來,輕聲說。
“放著,你去睡吧。”嚴雨澤不耐煩的衝她擺了下手,盯著手機屏幕怎麽也移不開眼睛。
關思慧嘴上答應著,眼神卻勾勾的直往嚴雨澤的手機上瞄,顯然是想弄清楚手機上到底有什麽東西那麽吸引嚴雨澤。
嚴雨澤沒聽見腳步聲下意識的抬起頭,立刻看到了關思慧眼中的好奇,臉色微微一冷,“你怎麽還在這?”
關思慧偷瞄被發現,有些心虛,趕緊找了個借口,“我想問你要不要洗澡,我好給你放洗澡水。”
“這種事不需要你來做,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嚴雨澤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
“對不起,雨澤。我下次不會了。”關思慧趕緊認錯,見嚴雨澤一直看著她,迅速補充了句,“我現在就去睡覺。”
眼看著關思慧上樓,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嚴雨澤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機屏幕上的兩張照片,咧開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過了好久,嚴雨澤才漸漸平靜下來,起身上樓。
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回他和關思慧的房間,而是讓傭人打開了一間客房,直接住了下來。
關思慧躺在床上坐等不見嚴雨澤,右等還是不見他過來,眼看著已經快淩晨兩點了,關思慧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往門外走去。
別墅裏很安靜,沒有一絲聲響,走廊上的燈光也比之前暗淡了很多,勉強能夠讓人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順著走廊,關思慧來到嚴雨澤的書房門口,卻不曾見門下透出一絲一毫的光亮,耳朵貼在上麵聽了一會兒也沒有聲響。
“難道雨澤不在書房?”
帶著一絲疑惑,關思慧輕手輕腳的嚐試擰開書房的門,門開了,黑暗中裏麵的一切都看不清,但關思慧卻完全敢肯定裏麵沒有人,她沒有聽到任何微弱的呼吸聲。
帶上書房的門,沿著走廊來到樓梯口,樓下的客廳盡收眼底,客廳沙發上空無一人,嚴雨澤也不在客廳。
關思涵敢肯定嚴雨澤沒有出去,自從嚴雨澤回來之後,她再沒聽到過發動機的聲音。
嚴雨澤沒有出去,不在客廳,不在書房,也沒有回他們的房間,那他去哪兒了?
“他這是在故意躲我嗎?難道今晚我又要獨守空房?”關思慧皺起了眉頭,心裏感覺很是委屈,更多的是傷心。
關思慧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居然讓嚴雨澤這麽對她。
躺在床上許久,關思慧都不曾睡著,她失眠了。
同樣失眠的還有關思涵,一個噩夢驚醒了她。
她夢到嚴雨澤發現了她懷孕的事,要和關思慧離婚和她結婚。
她夢到關衛國,汪菲發現了她懷了嚴雨澤的孩子,痛心疾首的在那唉聲歎氣。
她夢到關思慧挺著個大肚子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罵她臭不要臉,勾引姐夫。
她夢到認識的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恬不知恥,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她想辯解,可怎麽也張不開嘴,急的滿頭大汗也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一句。
她被淹沒在人潮裏,淹沒在別人的口水裏……
醒來後,關思涵發現她出了一身汗,身上濕漉漉的。
想到夢中的一切,關思涵越發希望天快點亮起來,那樣她就可以去醫院做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把一切的隱患消弭在萌芽階段。
枯燥的等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百無聊賴之下關思涵開始在網上尋找合適的醫院,找到了事情做,時間立刻過的飛快。
天亮時,關思涵選定了一家做無痛人流的機構。
快七點半時,汪菲沒見關思涵出來,來叫她起床。
關思涵借口說今天休息,想要多睡一會兒,汪菲也沒有多想就出去了。
等到父母離開家一會兒,關思涵也背著包出了門。
她找的這家無痛人流的機構距離市區也比較遠,不過名聲應該挺大,關思涵經常能在電視上,各種媒體上看到他們的廣告。
關思涵一出門,嚴雨澤就收到消息了,不過嚴雨澤也不曾在意,以為她是去上班。
簡單收拾下,離開客房回房間拿衣服洗澡,準備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上班。
剛打開門就見關思慧正滿眼血絲,一臉疲憊的坐在床邊上看著他,顯然關思慧一夜沒睡。
“你昨晚沒睡?”嚴雨澤皺眉。
“我沒見你過來,睡不著。”關思慧輕輕搖頭,“雨澤,你昨晚去哪兒了?我去過書房,你不在那。”
“我在客房住的。”嚴雨澤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雨澤,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關思慧深吸了口氣問。
嚴雨澤緩緩搖頭,關思慧立刻追問,“那你為什麽不過來睡,要去客房?你知道嗎?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在一起住過一晚,這很不正常。”
“不,這很正常。”嚴雨澤走到關思慧身邊坐下,“你懷孕了,而且是孕早期,這種時候如果我們睡在一起,可能會出事。”
“出事?能出什麽事?”關思慧皺眉問。
“我怕,我忍不住。”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嚴雨澤都覺得惡心,“傷到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