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營救
張遲抬手一格,磕飛射來的小刀,同時跨步近前,主動迎向疤臉。疤臉目光閃動,猛的弓步一跨,借著腰力,右手筆直刺向張遲。張遲向旁一讓,哪知疤臉屈指一彈,輕薄的手術刀隨之飛射出去,疤臉這一招顯然有特別的手法,小刀速度快得驚人,幾乎瞬間就到了張遲眼前。
張遲間不容發的一偏腦袋,手術刀擦著臉頰飛過,帶出一道血痕,把他嚇出一身冷汗。我的媽呀,這家夥的花樣真是一套一套的。
疤臉的攻擊雖然迅捷詭異,但架勢幾乎把身體拉到極致,根本沒有後手。由此也可看出,疤臉雖然刀術精良,卻始終隻能在血狼幫這種小幫派混個頭目。
一擊不中,他氣勢立減,不由手忙腳亂的後退,試圖拉開距離。張遲哪會給他機會,上前一步插到他的腿彎,趁其腳步虛浮的空檔,側身挺腰,右手曲肘向外一頂,一記標準的外門頂肘,撞在他的胸口。
張遲現在的力道非同小可,疤臉本就身材瘦小,這一擊打得他鮮血狂噴,直接飛進了院中,摔在椅子上,嘩啦一聲砸成一堆碎木片,威勢極其驚人。
張遲走過去,疤臉躺在一地碎木裏,全身蜷縮,口鼻全是噴出的血跡,眼見已是重傷。
張遲一把抓起他的衣領:“你們究竟把劉雨悅抓到什麽地方去了?”
疤臉虛弱的一笑:“你有種就殺了我。”
這家夥還挺硬氣,張遲有點為難,正當他有些分神的時候,疤臉眼中厲芒一閃,猛的從地上抓起一塊鋒利的碎木,就向張遲脖子紮去。
這一下垂死掙紮,狠辣之極。張遲一驚之下反應過來,已達到二級的格鬥技能自然而然做出反應,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把木片奪了過來,反手捅進疤臉咽喉。
疤臉的眼睛一下瞪大,喉間發出謔謔的聲響,一邊咳出血沫,緩緩軟倒在地,扭動幾下便即斃命。
張遲站起身,看著自尋死路的疤臉,不由歎了口氣。不過對這種家夥,他倒絲毫不覺得可憐。
他正要出去找和叔問話,突然從一間屋子裏傳出聲音:“外麵怎麽了?”
聽聲音有點耳熟,張遲走到門邊:“誰在裏麵?”
裏麵的人喘息著道:“我、我是程東。”
聽出他的聲音,張遲趕緊把門打開,隻見程東背著雙手,被拷在一張椅子上,腦袋低垂,全身血肉模糊,顯然受了嚴酷的折磨。
“你怎麽樣?”張遲連忙走上去。
程東緩緩抬頭,看到是張遲,也有點吃驚:“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張遲道:“我有些話想跟劉雨悅說,卻是和叔接的電話,結果被他騙來了。”
程東呸的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恨聲道:“那個老王八蛋,竟然投靠了血狼幫。就是他騙走了二小姐,然後帶人偷襲了這裏。”
說著,他忙問道:“對了,那些人怎麽樣了?”
張遲道:“放心,血狼幫的人都被我幹掉了,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程東不屑道:“老和騙走二小姐和雲叔後,疤臉帶血狼幫突襲了這裏,殺死留守的兄弟,然後逼我交出幫會的賬簿和地契,還有銀行賬戶,老子怎麽可能告訴他,結果就搞成這副德行,哈哈.……”一副硬漢本色。
說著,他感激的道:“你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難怪二小姐對你念念不忘,隻可惜你不是幫會的兄弟。”
張遲不及追究他話裏的意思,問道:“對了,劉雨悅在哪裏?”
程東搖搖頭:“我不知道,都是那個老混蛋搞的鬼。”
看來還是得從和叔身上著手,張遲把程東斜著放在地上,說道:“你忍著點。”一腳踩碎椅子,然後把他扶起。
“跟我來。”
他扶著程東向外走去,路過疤臉的屍體,程東還不忘踢了一腳:“你他娘的也有今天。”
來到內堂,那幾個血狼幫眾還趴在地上,張遲一把抓起和叔,兩個耳光將其扇醒。和叔吃疼,迷茫的眼神漸漸聚焦,最後落到程東身上,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小東,我.……”
程東受傷不輕,咬牙切齒的道:“老和,枉大哥那麽相信你,你竟然做了二五仔。”
和叔不敢和他對視,垂頭道:“我在賭場輸了太多錢,被羅文泰找上,一時鬼迷心竅才……我真不是有意要害大哥和二小姐。”
張遲問道:“你把劉雨悅騙到哪裏去了?”
程東道:“要是二小姐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活剮了你!”
和叔連忙道:“這都是羅文泰的主意,要我以生意出了問題為由,讓二小姐和老雲去十一街區的檀香夜總會。剛才你無意中打來電話,我本想把你打發走,是疤臉強迫我把你誆來,要我騙你喝下昏睡劑,交給羅文泰處置,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害你啊。”
張遲哪會信他,轉頭問程東:“我們得趕緊去,怎麽處置他?”
程東獰然道:“簡單,讓我送他去見大哥。”
和叔知道程東素來狠辣,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小東,我隻是一時糊塗,看在我為幫會效力十幾年的份上,饒我一命啊。”
程東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該知道叛徒有什麽下場。”
和叔還想求饒,張遲在他後腦一敲,將其擊暈:“沒時間了,等把人救回來再處置他們。”他實在無法對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下手。
程東點頭:“好,那邊有些束縛紮帶,先把他們捆起來。”
張遲依言找來束縛帶,這是用強化塑料製成的綁帶,捆紮後堪比鐵銬,普通人根本無法掙脫。他把和叔等人捆綁起來,丟在角落,還從和叔身上搜出一把哥利亞集團出品的毒針K33,這種槍小巧玲瓏,威力雖然不大,但卻有近距離輔助瞄準係統,還能方便的隨身攜帶,是一種很受歡迎的防身武器。
可惜張遲身手實在太快,和叔還沒來得及用,就成了俘虜。張遲順手把槍揣進兜裏,然後和程東坐上血狼幫的車,向十一街區駛去。
“英倫子區倫敦市的田徑運動員戴恩,米爾斯,近來連續打破多項世界紀錄,而且通過了所有的藥物檢測,受到運動界極大的矚目。這樣的奇跡,為最近籠罩在連環殺手陰影下的城市,帶去一絲光明.……”
車載電台裏,正播放著一則新聞,張遲哪有心情去聽,隨手關閉。程東被疤臉折磨得滿身是傷,失血過多,加上剛才情緒激動,此時坐在副駕位上,臉色蒼白的連連喘氣。
“你還好吧?”張遲問道。
程東虛弱的搖搖頭:“放心,死不了,老子還要幹掉羅文泰那個王八蛋……唔!”卻是呻吟一聲,幾乎暈去。
張遲知道他撐不了多久,猛的一轉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的一家醫院門口。程東向外一看,驚道:“你要幹什麽?”
張遲不由分說,打開車門把他抱下來,放到門邊。程東還想掙紮,張遲低聲道:“剩下的事交給我,相信我,我一定把雨悅救回來。”
值班的護士看到這一幕,連忙跑出來:“先生等一下,你不能.……”然而汽車已經飛馳離去。
從後視鏡裏看到,護士已經扶起程東,張遲鬆了口氣,接下來就要辦正事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遲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
“劉雨悅已經被送到白石灘碼頭四號倉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明顯偽裝過的電子假音。
“什麽?喂,你是誰?”張遲連忙問道。
“信不信由你,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對方說完,幹脆的掛斷。
張遲試圖打回去,卻隻有一片忙音,他一時有些發懵,這人是誰?為什麽會知道劉雨悅的事?
最重要的是,該不該相信他?
想了片刻,張遲一咬牙,猛的一扭方向盤,向碼頭方向駛去。
他娘的,今晚的事真是一團亂麻,老子就博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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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遲離開不久,又有一個人出現在青雲會的武館門口。
他進入院中,一路向後走去,經過內堂時,那幾個血狼幫眾已經醒來,正不住掙紮,試圖掙脫捆綁,看到來人,都吃了一驚。
“克裏斯先生,你怎麽會來這裏?”
來人正是羅文泰雇傭的神秘黑客克裏斯,見自己被發現了,他輕輕一歎,停下腳步。
一個血狼幫眾扭動著向他爬去,乞求道:“克裏斯先生,那個叫張遲的家夥殺了疤臉大哥,你快幫我們解開,我要報告老大……”
話音未落,隻聽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那個幫眾表情瞬間凝固,眉心出現一個小洞,旋即斃命。
其餘幫眾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隻是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克裏斯歎道:“很遺憾,要怪就怪你們在錯誤的時間,看到了我吧。”
說話同時,一個輕巧的無人機從他背後升起,前端的掃描儀發出一道鬼魅般的紅光。
緊跟著,滋滋之聲連響,所有幫眾都眉心中彈,接連斃命。最後,無人機的紅光掃到和叔頭上,和叔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似乎對現場發生的事一無所覺。
然而,無人機輕輕一晃:“偵測到腦波活動。”
“饒命!”
滋!
克裏斯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在腕間輕點幾下,無人機雙翼一下展開,無聲無息的向後院飛去,克裏斯背著雙手,施施然跟上。
“很好,讓我看看你把義體藏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