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恩情

  兩兄弟剛一進門就聽裏麵的人走了出來：“回來了，吃飽了嗎？下午的時候我把電線修了一遍，屋裏院外開燈通明的，羊也喂過了。裏屋也點了爐子，暖和著呢，你倆要是困就直接上床睡了吧”


  “謝謝二叔，今您也累了一，您回去休息吧，接下來我爹的事情還得麻煩您多操操心，以後您就是我哥倆的爹，我哥家會好好孝敬您”著拉著弟弟給餘士林磕頭

  “快起來，振國長大了，叔不圖你倆孝敬，叔隻想你倆出息，過上好日子。行，那叔回去了，你倆在這守一會，困的話就睡覺去，長明燈點著，有什麽事過去叫我。”著慢慢走出去


  “嗯，我送您。”


  “別出來了，外麵冷，照顧好你弟弟，叔回去了”


  餘振國沒再送，隻是目送著餘士林，直到消失在夜色裏，在他心裏今二叔家所給的，絕對是他一輩子不會忘記的恩情，那份溫暖也是他一直沒有感受過的。


  餘士林走了，餘振國也回屋緊緊抱著弟弟，他的沒有了，所以他要做弟弟的，給他遮風擋雨，為他撐起一片！

  對於窮人來講，最怕的就是冬的夜，寒冷的不知道第二能不能醒來，然而對於此刻的餘振國，夜是溫暖的，溫暖著他的不僅僅是棉衣，棉被，最重要的是人心。


  “這個放這邊，那個爐子支這就開始燒水吧……”


  餘振國在一陣陣吵鬧聲中醒來，看了看外麵，還沒亮，心想許是二叔昨安排的人來了，餘振國趕忙穿衣服，生怕失了禮節。


  一看在外麵張羅的是士剛叔，振國連忙上前去打招呼“剛叔，早”


  “振國，怎麽不多睡會，這邊也都是大人忙活，你一屁孩去睡覺吧，還沒亮，多睡會，這兩你是孝子，有的忙了，去，再睡會吧”餘士剛猛吸了口煙，拍拍振國的肩膀，又繼續去忙了。


  “亮子一亮去買菜，今王村集市，七八點趕早，開單子來報銷，走的時候把包廚請來，一切從簡，但該有的必須有，讓成哥走的也體麵點”


  振國看這邊插不上手，就打算去二叔家看看有沒有杯子茶水，族內的士字輩的年輕人都在這幫忙了，寒地凍總得有點熱水暖暖身子。


  “……這倆娃子絕對不能給那女人，萬一帶走了改了姓，我百年之後可沒臉見士成，士成一輩子忠厚老實，這些年的苦日子爺三相依為命，現在士成走了，還沒入土為安就想過來搶孩子。不行，絕對不行……”


  振國聽出了大概，原來是那個丟掉他的那個娘見爹沒了，想接兄弟倆走。其實對於這個娘，振國也是沒啥感情，甚至長啥樣都不記得了，畢竟很的時候丟下他走的，現在自己長大了，又回來了，其實這些年一直也想找她問一個為什麽。想到這趕緊抹了眼淚走進去。


  “叔，嬸”


  餘士林夫妻倆抬頭看著振國，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醒那麽早，怎麽不多睡會，晚上睡的冷嗎？你嬸熬的米粥過來喝點暖暖……”


  “叔，我都聽到了，她要來了是嗎”振國低著頭，鼻子一陣陣酸澀，故作堅強的抬起頭。“我不會跟她走的，這些年跟弟弟習慣了，不需要她來假惺惺的，她早些回來也不至於這樣。”


  “娃，沒事，別想了，這是大人的事，她來了我們和她講理，你看好你弟弟就行，喝點粥，喝完帶回去些，你弟弟醒了讓他吃點。”


  “我看大家都在忙，我想弄些熱水讓大家暖暖身子”


  “喲，振國懂事了，爐子上燒的就是，一會讓你嬸送過去就行。你來吃點東西吧”著就要拉他過來

  “叔，還是我去送吧，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我的事，我應該去的”


  餘士林和春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對，對。你去合適，成大人了，學會承擔。去吧，回來叔跟你些事”


  “誒，好的叔”著提起二嬸放好的杯子茶葉，提著一暖瓶水就往外走去。


  走在路上，餘振國臉色沉重，他知道，爹不在了，族家還能過來幫忙操持，這是大恩情，這不僅僅是爹餘士成一輩子心向善好口碑換來的，也是族人心地善良的呈現，他餘振國必須承這份情，也必須去答謝。


  “剛叔，來給您倒杯水。富貴叔……來喝杯水暖和暖和，今的大家能過來給操心，我餘振國在心裏，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給大家什麽，爹在的時候一直教育我知恩必報，以後我有了出息會好好報答你們，振國給大家磕頭了”。


  “行，那剛叔等著你出息”


  也許在他們眼裏這番話隻是一個孩子的一時想法，但是在餘振國的心裏這是決心，是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