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人心不可測
盛夫人三人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仍舊身形未動,沒有半分要離開這裏的意思。
盛君禦在此時冷漠開口道:“爺爺的話,你們是沒有聽見麽?”
簡短的一個問句,讓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噤。
潘耀明甚至都不敢直麵對上他的視線,盛君禦身上的氣場不僅強大,那眼神當中散發出來的力量,更是讓人不敢逼視。
見他們沒有開口,盛君禦又接著說道:“如果沒有聽見,我不介意再重述一遍。”
“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們出現在老爺子麵前,我不會對你們客氣。”
盛君禦說話素來是說一不二,再再加上他這副冷冷的調調,自然很輕易就把他們給唬住了。
就連盛老爺,都不敢反駁他。
老爺子見到盛君禦來幫自己說話,一邊感到欣慰的同時,瞬間也覺得底氣十足起來。
他朝著盛老爺指了指,嗬斥道:“你活了大半輩子,怎麽還沒有君禦來得明白?”
被老爺子這麽在小輩麵前指責,盛老爺自然也覺得顏麵無存。情急之下,他回複道:“爸,怎麽說耀明他們也都是我們盛家的一份子,難不成我們真的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以前媽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一家人最重要的是要團結一心,而不是有一點矛盾就產生分歧,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是非過不起的呢?”
見盛老爺搬出逝世了的老夫人說事,老爺子是更為生氣了。
“虧你還記得你媽,那你記得不記得你媽還說過,娶妻要娶德,至於那些品行不正,敗壞家風的人,就不配留在我們盛家裏!”
老爺子氣憤無比的說著:“我告訴你,如果你非要讓他們回來的話,那你們就跟他們一起出去住,跟我們盛家斷絕關係好了!”
被他們這麽幾番訓斥下來,盛夫人是一句話都不敢再開口。
而且,她也覺得自己今天來這裏一趟,是受盡了羞辱。
小包子雖然不大懂他們到底為什麽爭執,但是見老爺子接連動怒,心裏自然也是慌得不行。
就在莫南梔準備將他抱到一邊去的時候,小包子忽然做出了一個讓大家都出其不意的舉動。
隻見他幫老爺子順著胸口處的氣息,慢慢勸慰道:“爺爺,您別生氣,沒什麽好生氣的,不要氣壞了自己,小包子會心疼的……”
老爺子一聽,心中自然是倍感溫暖,至於不遠處的盛夫人,在見到這一幕後,自己也覺得還待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便拉著潘耀明悄悄離開了。
……
莫天爵在經過一番休養後,身體終於慢慢好了起來。
除了活動還不能自如以外,開口正常說話這些都已經可以了。
莫父見到這,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實行如意算盤了。
“天爵,你幫我易容吧!”
讓他大出意料的是,這次的莫天爵並沒有跟以往那樣,很輕易就答應他,反而還問道:“你要幹什麽?”
同時,眸子還多了幾分戒備。
他在地下室待了這麽久,原本早就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也早就對人性死心透徹,反而是盛君禦他們為了套出莫南槿的行蹤以及其他機密,所以強製性的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莫父自然也能夠感受到他的疏離,便有些尷尬的說道:“天爵,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沒必要對我們充滿戒心。”
莫天爵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自己手邊的輸液管,長長的沉默著。
莫父這時候,將目光看向了莫南槿,示意她開口。
莫南槿自從這次受了傷後,原本是十分不同意摻和進這樁事來的,但是昨天晚上莫父拉著她講了大半宿,終於是又將她給成功洗腦過來。
所以,微微猶豫了一會,莫南槿再次發揮起了自己以前對付莫天爵的伎倆。
“天爵哥,以前的事情你不要太往心裏去了,這段時間我們也很不容易,並非是我們不願意救你,你多體諒一下我們好嗎?”
她說著,便掀開了被子,露出自己被層層繃帶緊包著的大腿道:“你看我的腿,這還是上次被盛君禦弄傷的呢!你說說,我這個樣子,根本都是自身難保了,該怎麽去救你呢?”
對於莫南槿的這番話,莫父十分滿意。
因為莫天爵這會的神色,很明顯跟剛剛不一樣了。
他猜的也沒錯,無論旁人怎麽說,這個莫天爵,總歸是吃莫南槿那一套的。
同時,他也跟著趁熱打鐵起來:“天爵,南瑾說的你也看見了,伯父我後來去救你,也是費了好大力氣啊!現在你好不容易恢複過來,我們也為你感到開心。”
莫天爵搖了搖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而且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道:“易容需要一定的精力,這樣,等我三天後再開始動手吧。”
話雖這麽說,但他心裏,仍然很不是滋味。
對於他們的話,他也是采取半信半疑的態度。
因為莫南槿的傷口,一看就是新傷,而自己被盛君禦抓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
當他在裏麵被生不如死的折磨時,他們壓根就沒想過他好不好。
而且現在他才剛剛恢複身體,居然就開始籌劃著要他來幫助易容,這目的實在太明顯,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們的意圖。
在生死關頭這麽走了幾遭以後,他也算是越來越明白,人心不可測,更不可考驗。
……
從老爺子那裏出來,盛君禦和莫南梔一道坐上了車。
小包子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疑問,這時候見到沒有別人,終於問出了口。
“媽咪,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太爺爺會那麽生氣呢?”
莫南梔想到剛剛的場景,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同時,她也覺得對小包子產生了幾分愧疚。
他年紀還這麽小,這些大人的事情,原本不該你讓他摻雜進來才對,可是呢,自己卻不僅沒有讓小包子避開,反而他還上了心。
從另一方麵來說,她簡直就是沒盡到做父母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