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歌聲,衛斯林和安德列夫外加黃小北三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十層的位置,他們沒有坐升降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一路走了下來。
說句心裏話,這一路上走來,黃小北無數次都想悄悄跑路,雖然丟下老衛他們獨自逃跑有點無恥,可也不能所有人都折在這兒吧?
然而,在剛剛走到第五層的時候,黃小北正準備腳底抹油,就看到了之前出現在了倉庫裏的那個肥胖黑人男子帶著整整十名魔黨能力者從他的身旁經過,走進了第五層的升降電梯中。
瞧著那十名身著灰色作戰服的魔黨能力者,又瞧了瞧之前就見過的那名肥胖黑人男子,再看到他們在路過自己身旁時投來的那調笑無比的眼神,黃小北嚇得冷汗直流,但表麵上卻還得裝出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繼續往前走著。
等來到第六層的升降電梯前時,黃小北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人,便偷偷摁了一下電梯的按鈕,可不成想,下一秒電梯大門打開的時候,裏麵居然站滿了留著口水的血仆,特派員當時兩眼一昏差點嚇死當場,急忙又轉身跟上了前方衛斯林的腳步。
沒別的,一直走下去可能會死,但剛剛跑,就是人家血仆的一頓飯了.……
就這樣,黃小北聽著前方從未停止的祥和歌聲,跟隨著被催眠了的衛斯林和安德列夫一步步來到了地下十層的位置。
很明顯,這一層才是魔黨的實驗室,走廊兩旁大大小小有著數十個大中小型實驗室,透過一間小型實驗室外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麵儲存著許多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各種生物器官的容器,比如蝙蝠的心髒,鱷魚的眼球,蜥蜴的四肢,而且有的容器裏居然還裝著兩肩生有蝠翼的人類幹屍!
瞧了瞧那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幹枯屍體,再看看他們兩肩下生長著的黑色蝠翼,黃小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尼瑪都是些什麽東西啊,魔黨是從哪兒倒騰來的啊?別是從棺材裏頭刨出來的吧?一想到這裏,站在窗邊的黃特派員就連忙在心裏小聲嘀咕道,“媽的,不孝,太不孝了,為了做實驗祖宗的屍體都不放過。”
事實上,這一路走來,黃小北大概有過無數次這種掉隊看光景的舉動,可不知為何,那個催眠了衛斯林和安德列夫的倩影,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身後那時不時就停下,又時不時就趕緊跟了上來的雜亂腳步聲。
雖然那個會催眠的魔黨能力者沒有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被她催眠的事情,但聽著前方那似乎是從遙遠的月色森林傳來的歌聲,再瞧瞧衛斯林和安德列夫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丁點蘇醒過來的跡象,黃小北就不免急躁了起來,心想也不能就這麽跟著走下去吧?這特麽擺明了是要進屠宰場的節奏啊!
仔細看了看自己四周那空蕩蕩的實驗室,又想了想自打從第五層開始後便再沒見過一個魔黨的活人,黃小北不禁轉了轉眼睛,內心深處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第五六七層是和第四層一樣的冰庫,八九層則又是活人血仆的關押地點,除了走到第五層的時候遇到了魔黨趕來增援的人外,其他時候,黃小北就再沒見過一個魔黨的人或者是血仆。
嗯,前幾層都是關押血仆的地方不需要人很正常,而這第十層則是實驗室,現在卡爾他們打了進來,研究人員八成是都撤到了最下麵的一層。再加上有卡爾他們的存在,所以魔黨的主力估計有一多半都跑上去增援了。
但,但尼瑪也不能再這麽跟著走下去了啊!再往下肯定就能遇見魔黨的人了,不行,得想個法兒,這第十層八成就是本特派員最後的機會了。
想到這裏,黃小北就停在了原地,仔細想了三秒,又瞧了瞧自己四周那確實空無一人的實驗室後,特派員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幹脆從自己身後背著的大黑色塑料袋裏摸出了一瓶茅台酒,眼神凶狠的看向了位於衛斯林前方那道款款向前的黑袍身影。
奶奶的,拚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遇見大小姐呢。
伴隨著前方那安寧祥和的歌聲,一道渾身上下披著黑袍的倩影,款步走著,在她的身後跟著目光呆滯的衛斯林和安德列夫,以及.……手裏提溜著一瓶茅台酒,鬼鬼祟祟的朝她接近的黃小北。
望著前方那道修長的黑袍身影,黃小北提溜著茅台酒,步伐謹慎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的向前方接近著。一步,兩步,小心翼翼的越過了衛斯林和安德列夫,黃小北離正前方那道身影也越來越近,甚至他都能聞到那人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
見距離自己不足兩步遠的黑袍人就是嘴裏吟唱著歌聲,同時頭也不回的走著,黃小北咽了口唾沫,手中的茅台酒也緩緩舉起,對準了自己正前方的那顆腦袋。可就在這時,就在黃小北激動的都快要笑出聲時,前方那道黑袍身影忽然停了下來,隨後直接轉身看了過去。
瞧著跟在自己身後已經舉起了茅台酒的黃小北,黑袍人愣住了,黃小北也愣了,下一秒,還不待黑袍人做什麽,特派員直接一酒瓶子朝她額頭砸了過去!
“我去你姥姥的吧!”
“哎呀!”一酒瓶子砸在了自己的額頭,黑袍人當場撲街,發出了一聲悅耳的慘叫後,直接被特派員一酒瓶子幹翻!
見自己居然一酒瓶子就把魔黨的悍將給幹趴下了,黃小北先是愣了愣,隨後拿著酒瓶子又往倒在地上的黑袍人額頭上補了幾下,完事兒還跟了兩腳,生怕沒砸實惠。
“奶奶的,這是遇著了個法師是吧?這麽脆呢?一酒瓶子就被我幹翻了,還以為得費點手腳呢。”黃小北對著那張被黑袍遮掩住容顏的臉又是一腳踩了上去,特派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對著那個魔黨黑袍人瘋狂補刀時,他身後牆壁上的監控攝像頭,也正死死地盯著他。
“啪啪!”最後補了兩腳踹在了黑袍人的腦袋上後,確定她短時間內無法蘇醒,黃小北這才看向了自己身後的衛斯林和安德列夫,但令黃小北感到崩潰的是,即便歌聲已經停止,可衛斯林和安德列夫卻還是連半點蘇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仍舊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哎哎,老衛老衛,醒醒,快醒醒!”黃小北跑上前,使勁拍了拍老衛的臉。
“毛子兄弟,毛子兄弟?媽的,別迷糊了,快跑吧,這地兒尼瑪睡不得啊!”黃小北瘋了一樣的揪著毛子兄弟的絡腮胡,結果薅下來一大把胡子都沒能把那個毛子給疼醒。
見自己怎麽呼喚都沒用,黃小北又看了看四周安靜無人的實驗室,特派員幹脆把心一橫,幹脆抬腿就是一腳把毛子兄弟踹躺到了地上,“我打!”又念叨了一句“得罪”後,特派員二話不說,直接騎在了毛子兄弟的腰上,擼起袖子,對著毛子兄弟的臉上去一頓左右開弓,好家夥,那大嘴巴子抽的,啪啪的。
“媽的,醒醒,醒醒,快給老子醒醒!”
“啪啪啪啪!”對著毛子兄弟的臉,特派員一連抽了二十四個大嘴巴子,結果毛子兄弟臉都被抽腫了,可就是醒不過來!急的實在沒招了,黃小北真是幹脆一酒瓶砸死這個毛子的心都有。
誒,等會兒?酒瓶?黃小北雙眼一愣,大腦靈光一閃而過的他,急忙拿起了剛剛把那個魔黨黑袍人砸暈了的茅台酒,不過他倒是沒往毛子兄弟的頭上砸,反而是打開了酒瓶,倒了一小瓶蓋的茅台酒,在毛子兄弟的嘴邊不停晃悠著道,“毛子兄弟,毛子兄弟?來快醒醒,起來喝酒了。”
滿臉巴掌印,眼神呆滯的躺在地上的毛子兄弟在聞到酒香的那一刻,他的鼻子就下意識抖動了一下,緊接著,毛子兄弟那呆滯的瞳孔就微微轉動了一下,下一秒,熟悉的神采出現在了毛子兄弟的眼中。
見毛子兄弟終於清醒了過來,黃小北這才鬆了一口氣,“哎呦尼瑪,可算是搞醒了,再不醒……”可還沒樂完呢,黃小北就發現毛子兄弟那恢複了些許神采的瞳孔又一次出現了迷幻的跡象。
見狀,黃小北氣的差點冒煙,然後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一整瓶茅台酒全倒在了毛子兄弟的臉上,口中崩潰大喊,“尼瑪你要是再不醒老子就不管你們了!”
“嘩嘩嘩!”一整瓶白酒順著瓶口嘩嘩的倒在了毛子兄弟的臉上,隻一個瞬間毛子兄弟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哎呦我去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當辛辣的白酒倒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刻,安德列夫瞬間就因為劇痛而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地上坐起,毛子兄弟眼淚汪汪的抹著眼睛。
是啊,能不疼麽,能不流淚麽,大半瓶白酒全特麽倒眼睛裏去了。
“學長,學長你在嗎?學長我怎麽好像看不見東西了啊?”雙眼紅腫難以睜開的毛子兄弟,坐在地上驚恐的朝四周揮手喊著。
黃小北趕忙一把握住了他四處亂摸的手道,“毛子兄弟別慌哈,來來來,咋喝口酒,喝口酒就不疼了。”
過了好一會兒,毛子兄弟的眼睛才勉強能睜開,但還是紅腫一片,而且隻要一睜眼就有一股生疼的感覺,基本算是暫時性失明了……
坐在毛子兄弟身邊,黃小北小聲解釋道,“毛子兄弟,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嗎?魔黨那小娘們兒的能力實在是太變態了,我不整點狠招你是真醒不過來啊,咋樣毛子兄弟,眼睛還疼麽?”
毛子兄弟半眯著自己那根本不敢睜開的眼睛,有些狐疑的摸著臉道,“學長,眼睛現在倒還好,可我怎麽感覺我這臉有點疼啊?好像被人抽了幾十個大巴掌一樣。”
“啊?臉疼?奧這個,嗯這個是……哦對了,這不魔黨嗎,這不王八蛋嗎,那家夥可壞可壞了,我剛才就是因為看見魔黨的那個小娘們對著你啪啪的抽大嘴巴子這才忍不住把她砸暈了,沒辦法,你學長我就是見不得自家學弟受欺負。”
毛子兄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隻得跟了一句,“謝謝了哈學長。”
“沒事沒事不客氣,學長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