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老四的安排

  豬頭道：「我的意見是再等兩個小時。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必定驚動了很多人。我們要找的程垂範他還會不被驚動嗎？老四不是說程垂範就住在政府大院嗎？他被驚動了，我們溜去找他，難度勢必會加大。」


  「祥貴你的意見呢？」曹和貴道。


  「我贊成現在就去。程垂範被驚動了，這是百分百的事。但正因為他被驚動了，他的戒備心理就會降低。這聲槍響無論跟程垂範有關還是無關，都一個樣。如果這件事跟他有關，他怎麼會想到還有更大的一件事馬上發生在他頭上呢？如果這件事跟他無關，那他也頂多看看熱鬧，評價評價，也絕不會想到有人這麼去整他。」


  「二哥的話有一定道理。」劉曉傑道。


  「最主要的是第二點，蔣村派出所的人幾乎都去縣裡了。這對我們去整程垂範來說是很有利的，畢竟我們是在政府大院動作，而派出所就在政府大院。如果等兩個小時，這押人去陽江縣的人說不定就回來了。」曹祥貴繼續陳述他的理由。


  「不錯。我們最忌諱的就是派出所。畢竟我們都是在逃犯。一旦被他們認出來，我們的麻煩會很大。」曹和貴道。


  「大哥的意思是現在立即動手嘍？」劉曉傑問道。


  「對。馬上去蔣村！」


  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麵包車便到了村口。在劉曉傑的指揮下，曹祥貴把麵包車停在村口，並且掉好了頭。


  「還是曉傑的意見對。做什麼事都要以防萬一。把車頭掉好了，我們辦好了事情就可以立即離開。」曹和貴讚賞地拍了拍劉曉傑的肩膀。


  「謝謝大哥。我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劉曉傑道。


  四個人走去政府大院。有劉曉傑帶路，四個人很快就摸進了招待所。


  劉曉傑貓著腰走到程垂範的房門口，仔細觀察了房門狀況，便沖曹和貴擺了擺手，那意思是程垂範並不在房間里。


  於是四個人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到了老樟樹底下。


  「這麼晚程垂範怎麼會不在房間里？」曹和貴輕聲問道。


  「這就說明前面那聲槍響和程垂範有關。」劉曉傑道。


  「你的意思是……」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不出意外，程垂範應該在那裡。」


  「如果真是這樣，那程垂範就更不會有任何防範心理了。」曹祥貴道。


  「我們走。他媽的，好在有老四在。要是我們仨過來，踩點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曹和貴感嘆道。


  四個人出政府大院，往左拐上砂石馬路，接著向前走了兩百米，劉曉傑便示意大家躲進一個小弄子。


  「麻煩三位兄長在這裡等會兒。我一個人去摸底，回頭再向你們彙報。」


  「他媽老四你去不很容易漏嗎？」曹祥貴擔心道。「村裡哪個人不認識你？」


  「謝謝二哥關心，但現在我這樣子，尤其是這個時候，一下子能認出我的絕對很少。再說我只是去打探，只要聽見程垂範的說話聲就夠，我們就可以在這裡守他。因為他只要回招待所，這是必經之路。」劉曉傑很有信心的道。


  「還是小心點好。」曹和貴道。


  「那我就去了。」


  不到五分鐘，劉曉傑便返回到小弄子里。


  「怎麼樣？」曹和貴問道。


  「在，真的在。」劉曉傑頗為興奮，「就在前面一個池塘邊的代銷店裡。和程垂範一起的那些人估計都在。」


  「一些人是多少人？你沒有看清楚嗎？」豬頭問道。


  「因為代銷店的門大開，我沒敢走近。我估計也就是上次出頭救吳霍鋼的幾個人。」


  「這麼多人我們整可就沒什麼勝算了。」曹祥貴道。


  「所以我才計劃在這裡出手。」劉曉傑分析道，「因為，這些人並不住一塊，絕對會分開的。」


  「有道理。」


  「我們看情況。如果有好幾個一起往這邊走，我們暫時就不動手，就再等等。如果只有兩三個過來，我們就出手。兩下子把他幹了不就成了？」


  「艹，我怎麼覺得你才是我們的大哥。」豬頭道。


  「論年紀我本身就最大。」


  ……


  程垂範和薛瑞在代銷店門口和大家分手。王向鷹本可以和他們倆一起走，然後在村口左拐回家，卻選擇了走小弄子也就是他媳婦到代銷店報信時所走的路。


  程垂範兩個人步伐很慢。一是剛剛吃了麵條，正要走走路消化消化。二是兩個人本就有一些事情要說。


  雨早就停了，但路面濕漉漉的，好在砂石馬路沒有什麼淤泥，走起來還比較方便。


  天空仍舊陰沉沉的。星星和月亮都躲在厚厚的雲層里不敢出來。夜風拂面，已經覺得有冷意了。


  「薛瑞，那個羅佳華搶著要押人去縣裡，擺明著不是搶你的功勞嗎？」程垂範說出一直想說的話。


  「老劉和小劉已經為我打抱不平了。其實並沒有什麼，」薛瑞捋了捋劉海，「我只要和我爸吱一聲，他哪裡有什麼功勞？再說，這種功勞他是搶不去的，他也只是做給局裡人看看。」


  「話是這麼說，反正我心裡怪不舒服的。這羅佳華也太精明。」


  「你下午去找了方秋榮嗎？」薛瑞轉移話題。或者說，是薛瑞太關注方秋榮的安危了。


  「找了。但沒有套出一點信息。就連你看見她來找羅佳華那次，方秋榮竟然說是他父親拜託他找羅佳華問什麼戶口的事。她有個弟弟要上戶口。」


  「這怎麼可能呢？」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方秋榮說得很在理。他家裡人忙著割稻子，沒時間來鄉里打聽。」


  「問題是方秋榮說得越在理，就說明情況越嚴重。也說明她並不信任你。」


  「我也是這麼想，可又不好過多的反駁，怕引起懷疑。不過，蔣孝才已經被我搞定了。」程垂範道。


  「哦？」薛瑞側過頭看了看程垂範，「這麼快。」


  「蔣孝才答應賠償一萬塊。已經付了四千。」


  「你是怎麼做到的？」薛瑞停下步子，「你不會動了粗吧？」


  「這麼不信任我？」


  「你不動粗，你怎麼做的到？是一萬塊，不是一百塊。」薛瑞猶自不信地道。


  「還記得上次為了給武良翻案我跟你說過的一件事嗎？」


  「你指的是你們偷拍章茂北的事？」薛瑞明白過來。


  「這回我把它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