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遇見包打聽
童小根*大面積於腫,陰囊嚴重受損,夫妻兩口子吵架總不至於會狠到這個地步。
或許有人會問,你都能把人家用棒槌擊昏,這種事又怎麼做不出來?
用棒槌擊昏人家的腦袋,那是衝動之下的行為。人在萬分衝動之時抓住什麼就把什麼當武器,是很常見的。這就是有人明明親手把人殺了冷靜下來之後卻不相信自己殺了人。所有才有人總結出一條來:衝動是魔鬼。
而這種專門整人家陰囊的行為顯然是有目的的行為,不是衝動之下的行為。
楊愛秀會這麼狠嗎?
不可能。
那麼會是誰這麼狠呢?
正這麼考慮著,一邊考慮一邊下樓道,剛下到三樓過道,一個小夥子快速跑過來撞到了程垂範的肩膀,使得程垂範一個趔趄。
「你這是……」程垂範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夥子雙手合十作揖道歉,「噯這個,你不是程老師嗎?」
「你是包打聽?」程垂範也認出了小夥子,「你這麼匆忙的趕去打聽什麼?」
「我姐她摔了我趕過來看看,噯,程老師,」包打聽一把拉住程垂範的臂膊,將程垂範往一旁拉,「有一條消息你要不要?」
「去看姐姐都不忘騙我的錢?」程垂範笑道。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啊呸,怎麼說騙錢,」包打聽道,「我就靠這個吃飯的。我相信,你聽了一定很感興趣的。」
「昨天,我想想,對,就是昨天,從外地來了兩個人找菜刀幫的幾個兄弟。」
「咔,這種消息你該賣給潘龍啊,跟我說什麼?」
「你也是急的了,你聽我說完啊。他們找菜刀幫的兄弟不是打架,而是打聽你的情況。」
「打聽我的情況?」程垂範一愣。
「感不感興趣?」
「多少錢,你開價。」
「我就喜歡這樣的僱主。不過,衝程老師這麼豪爽,我就……」
「你別磨蹭,我也是急著去看一個病人。」程垂範催促道。
「我就免費提供。」包打聽來了個急轉彎,「他們找的是小胖和詹高峰,問的是一個會陰功的人。這陽江會陰功的人不就程老師你一個嗎?」
「我會的是陰功嗎?」程垂範無語道,「接著說。」
「小胖和詹高峰就告訴那人說是你,是蔣村中學的程垂範。」
「還有呢?」
「沒了。但那兩個人的樣子,我跟你說,絕對是混社會的。」
程垂範腦子轉悠了一會兒,何伍睿和瘦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大腦里。
「給我描述一下兩個人的樣子。」程垂範道。
「小胖他沒跟我說太多。但有一個很瘦這是肯定的。本來我想打電話給盧大哥的,碰到你正好告訴你。我真要去看我姐姐了。」
「謝謝小兄弟。下次請你喝酒。」程垂範友好地拍了拍包打聽的肩膀。
待包打聽消失在過道另一頭的某個房間里,程垂範方才向童小根的病房走去。
病房裡,護士正在給童小根注射藥液。童小根雙眼緊閉,不僅頭大了兩倍,看上去臉也腫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笑話。
楊愛秀和童昱伺候在兩旁。
楊愛秀感激而又羞愧地看了看程垂範。
待護士忙完出了病房,程垂範把情況與母子倆說了。楊愛秀眉頭皺的更緊了。童昱怨恨地看了母親一眼。
「只要醫生將爸爸救過來了,我會好好照顧爸爸的。」童昱說。
「照顧還是你媽媽的事,你讀書哪有時間照顧?」程垂範道。
「我可以不讀書的,老師!」童昱噘著嘴道。
「昱兒你說什麼傻話?」楊愛秀道。
「童昱你有這份心就不錯了。書還是要讀的。」程垂範寬慰道。
「老師……」童昱欲言又止。
「我們出去一下,我要和你好好交流。哪能不讀書呢?」程垂範藉機把童昱叫出病房。
程垂範把童昱帶到過道的盡頭。在這裡,從窗戶看出去,可以看見醫院後面的小山,小山上有很多病人家屬扔的垃圾。
「老師,我是真有這個想法。等爸爸好了,我就出去打工,掙錢還您。我家這個條件,我還讀書就太奢侈了。」童昱眼睛濕潤了。
「童昱,」程垂範聽童昱這麼一說,心裡頭更不是滋味,「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要知道困難是暫時的,你能因為暫時的困難就犧牲學業嗎?你不是連師範都不打算考而要考大學的嗎?童昱,志向是不能輕易丟的。」
「可是……」
「不要有思想包袱,」程垂範笑著把童昱的手抓在手裡,「老師會幫你度過難關的。我叫你出來是有別的事情問你?」
「您想了解我爸媽的關係?」童昱的腦瓜子就這麼好用。
「剛才手術醫生告訴我,你爸爸的會陰周圍全都淤腫了,陰囊也受到嚴重的傷害,這件事你知道嗎?你知道誰會這麼惡毒嗎?」
「是蔣孝才幹的!」童昱的情緒忽地激動起來。
「蔣孝才?是為你的母親嗎?」童昱從大隊部的棗樹上摔下去並且因此住院,因為這件事,程垂範對蔣孝才和楊愛秀之間的曖昧已有所耳聞。
「這——應該說起因是我母親。」童昱痛苦地考慮著怎麼措辭。
「怎麼說?」
「蔣孝才纏上了我母親,我爸沒有辦法,為報復蔣孝才,就去纏何滿英。何滿英老師您知道嗎?就是我們承包我們學校食堂那個女的,她是蔣孝才的老婆。」
「我知道。結果讓蔣孝才知道了,他就對你父親下毒手?」何滿英程垂範怎麼會不知道?剛來蔣村中學何滿英便為學校儲藏間的柴火與程垂範理論過。
童昱點頭。
「有這麼霸道的蔣孝才?」程垂範怒道。
「老師,」童昱流出了屈辱的眼淚,「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有一股衝動,想拿一把菜刀衝去大隊部,和蔣孝才拼了。」
程垂範看著童昱。
「可是,可是,」童昱憤恨地捶自己的大腿,「我一想到蔣孝才那麼高大,而我這麼弱小,我撼動不了他一根毫毛,就都退縮了。就想著要好好讀書,等有出息了再來教訓他。老師,我是不是懦弱,太懦弱了?」
「你不是懦弱,是理智。」程垂範放開童昱的手,「你的想法是對的。你拿一把菜刀,不說你能不能砍中蔣孝才,單單你這種行為就不合宜,也不合法,反而會被蔣孝才反咬一口。」
「可是……」
「你理性,可看父親被迫害又覺得很屈辱是嗎?」
童昱流著淚點頭。程垂範說到了童昱的心裡。
「讓我來解決這件事情。」程垂範不由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