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好像是樂果的氣味
武良喊了聲爸便轉進房間,順手把房間的燈打開了。
余氏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武良在武遠恆坐過的那張木椅上坐下來。見母親那般憔悴,心裡還是隱隱的不舒服。
等了十幾秒,見母親還是一動不動,武良只好乾咳兩聲,喚道:「媽我回來了。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
余氏緩緩睜開眼睛,「你沒有帶那個寡婦來吧?」
「你……怎麼說話的?」武良原本離開椅子的屁股重又粘著了椅子。
「你一個人回來就是說你聽媽的話對嗎?」余氏問道。
「是剛好相反,媽。」
余氏一怔,神情凝重,眼神直直的,「你是騙媽,對嗎?」
「我騙你什麼,」武良笑了笑,「我回來是告訴你,我和美鳳已經結婚了。」
「還真會開玩笑,」余氏嘴角動了動,「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哪有一天功夫就能辦的?」
「我真沒騙你,就是上午辦的,只是結婚證還沒領。這是收條。還有,」武良從褲袋裡掏出兩張*,「我被民政所罰了款。」
余氏不解地盯著武良。
「美鳳她懷孕了。」武良道。
「你說什麼?」余氏「一蹦三尺高」,虛弱至極還能一下子坐起來,一把扯了武良手中的*,放在眼皮底下看了又看。
武遠恆和武梅花一同出現在門口。
「哥你說誰懷孕了?」
武遠恆只是盯著武良看。
「當然是你嫂子。」武良道。
「就是那個……昨天來我們家的女的?」武梅花問道。
「天哪,天哪,天哪。」余氏身子往後倒,兩張*從她手中脫落。
武良眼疾手快用手托住了余氏的後腦勺。
「你走,你給我走!你立即給我走!」余氏沒有力氣發飆,語氣卻還威嚴。她身子往後退,頭離開武良的手,重新躺在了床上。
武梅花跨進門來,撿起躺在地上的兩張*。
「兩百。罰款事由,未婚先孕。」武梅花讀著*上的字,「真的,爸爸。」
武遠恆仍舊沉默。
「這種事情我能撒謊嗎?」武良道,「所以,今天回來,並不是我要聽媽的話離開美鳳,而是跟爸媽商量我和美鳳的婚事。」
「出去,你出去。」余氏緊緊地閉著眼睛。
「你不會還打算大擺宴席吧?把親戚朋友請上?」武遠恆終於開口道。
「為什麼不擺酒?結婚這麼大的喜事,」武良道。
「問題是……」
「是因為美鳳結過婚,對嗎?結過婚怎麼了?我沒有結過婚啊。我要讓親戚朋友分享我的快樂。」
「出去,出去!」余氏再次發話,「不想讓我死,你們就給我出去。」
「哥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媽她……」武梅花道。
三個人出了房間,來到后屋。武梅花順手把房門帶上,把房間里的燈關了。
「你跟我說實話,」武遠恆看著武良,「那女的真懷孕了?」
「字條上寫著呢,爸。」武梅花道。
「字條是人寫的,」武遠恆道,「良子你跟我說實話,真懷了?」
「是真懷了。我也不相信,因為……我也就這幾天開始住在店裡。和美鳳公公那邊也說好了。」武良道。
「哥是說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就是說你們什麼都準備好了?」武遠恆有點懷疑地道。
「結婚證都打了,還有什麼沒有準備的?」
「但是這酒席不能擺,怎麼都不能擺。」武遠恆似乎在和自己說話。
「怎麼就不能擺?」
「影響太不好。會被人說死的。你也要讓我們留點老臉。」
「那也行。家裡不擺,我學校擺。好像有什麼氣味,」武良吸了吸鼻子,「這哪來的氣味,好刺鼻。」
武遠恆和武梅花都吸了吸鼻子。
「這是什麼氣味?」武梅花道,「好像是房間里出來的。」
「是樂果的氣味,」武遠恆道,「很像樂果的氣味。」
「這時還會有人去打農藥嗎?」武良問道。
「你媽,一定是你媽吃農藥了。」武遠恆徑直往房間里沖。
……
蔣村。
許義的家屬房裡。除了許義夫妻,還有程垂範和趙民雄。
「我和豹哥商量好了,確保每個晚邊兩個人跟在嫂子後面。」程垂範道。
「確實也要兩個人,保險點。」許義道,「另外我和林燕商量了下,不備水果刀。」
「怎麼了?不是說用來防身嗎?」
「我們也料不到什麼情況,這種人既然很變態,帶水果刀若是被發現了,很可能會刺激到他,他會有什麼行為就很難說了。」
程垂範心裡一凜,突然就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分量,也一下子理解了許義夫妻莫大的顧慮,和他們做出這個決定所需要的勇氣。
由此也能推想這夫妻倆對變態殺人狂的憎恨。
也由此增加了一定要揪出變態殺人狂的信念。
「所以我和義反覆商量,」林燕道,「我們的辦法是身上帶幾條紅色的綢帶,若是我真被殺人狂逮了,我就一路撒紅綢帶。」
「因為我覺得你們和林燕的距離不能太近,太近了,殺人狂根本不會現身。」許義補充道,「距離遠,又是天黑時候,撒紅綢帶的話,容易讓你們發現。」
「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直接將嫂子敲昏了。上次嫂子不是昏過去了嗎?」一同來的趙民雄提出異議。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許義道,「但一個人被敲昏之前是會大喊一聲的,聲音會提示你們。」
「看來許兄你把什麼都想好了。就按你們的想法做。對了,許兄,你已經讓鄰里鄰居的知道你崴了腳了嗎?」
「學校老師都知道了。」
「那我們行動。」
……
武良和武梅花跟在武遠恆後面衝進房間。燈被武遠恆打開了。
房間里濃濃的農藥味。
余氏趴在床橔上,嘴裡吐著泡沫。地上一隻樂果瓶倒在地上,樂果流了一地。
「老婆子,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傻呀!」武遠恆將余氏扶起來。
「媽——媽——」武梅花恐懼地喊道。
武良怔在原地。母親喝農藥,這是武良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我……我……」白沫順著余氏的嘴角往下流,滴在床橔上。
「你怎麼這麼傻?」武遠恆道。
武梅花推了推武良,「媽喝農藥了!」
武良好似從遙遠的夢境里醒來,「送醫院,馬上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