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薛瑞的批評
幾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薛瑞打開駕駛室的門,下到地上。
「出什麼事了,到底出什麼事了?」劉警官走在最前面。
但沒有一個人理會這些警察。
「大哥,你怎麼走了?你怎麼真的走了?」潘龍悲慟不已。
「都怪我,大哥,都怪我。」葉江河也是痛哭流涕。
原本站著的洪-志偉現在葉江河身旁跪著。
薛瑞走到前面來,「這不是吳霍鋼嗎?潘龍,葉江河,咦,程垂範?」
程垂範抬頭道:「是我,薛副所長。」
「出什麼事了?吳霍鋼……」
「吳大哥死了。」程垂範哽咽道。
「人死了,你們這麼悲慟有用嗎?全都站起來!我們接到舉報,這裡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就是你們嗎?」薛瑞威嚴地提高分貝。
一伙人先後都站起來。
一個警察蹲下去在吳霍鋼鼻子前探了探,沖薛瑞道,「已經沒氣了。」
「哪個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一下。」劉警官道。
程垂範走上前,把小四到夜宵攤找他們的經過簡單的說了。
「橫弋縣斧頭幫?」薛瑞沉吟道,「是十天前和葉江河你們鬥毆的那一伙人嗎?」
「是他們來找我們報復。」洪-志偉道。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的?走了多少時間?怎麼走的?」薛瑞專業化地丟出幾個問題。
盧佳駱幫忙說清楚了。
「薛副所,我帶幾個去周圍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劉警官很有經驗地道,「同時立即向局裡彙報,讓局裡和橫弋縣公安局聯繫,兩頭堵。」
「只有這個辦法。」薛瑞道。
「這些人呢?」
「全都帶所里做筆錄,」薛瑞道,「讓局裡派法醫來。小徐幾個人留下來保護現場。」
「是!」
十幾個人全被帶到陽江派出所。一個個做筆錄,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程垂範是最後一個做筆錄的。
訊問室。
薛瑞吩咐做筆錄的暫時迴避。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有事難道就是參與打架鬥毆嗎?這裡沒有外人。」薛瑞好意地提示了一句。
「你怎麼會這麼想,薛大姑娘,」程垂範無語道,「你們一個個都訊問了,應該知道我們完全是出於救人的目的。如果不是我們,潘龍,葉江河幾個人都會有危險。」
「程老師,程大英雄,」薛瑞回應道,「請你站在我的工作角度看問題。你蔣村的這些人是做什麼的我也清楚,突然一起到陽江來,一定有其目的性。我跟你說,在此之前,夏鴻旺已經出過一次警,送了六個人去醫院。憑我的感覺你一定知道一點眉目。我已經讓做筆錄的迴避了。」
薛瑞犀利的目光盯著程垂範。
「咔,還真是一個做警察的,」程垂範決定不再隱瞞,把前後聽到的看見的都說了,「也算我立了個功吧?」
「你還說立功?你知情不報,才釀成這件大事,按說都要把你扣起來?」薛瑞生氣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會不告訴我?」
「喂,你別嚇唬我。」程垂範道。
「我嚇唬你?請你想一想,下午你都和我見了一面。我是誰?我是警察。你給我透漏一點這方面的信息,事情還會往這方面發展嗎?」薛瑞提高了分貝。
程垂範蒙了。
「你總是按照你的思維推想事情,問題是,你哪有必要帶這一伙人來『看戲』?虧得你和我這麼熟的關係。更氣人的是,下午我們還見過面。」薛瑞越說越氣憤。
「看來我是想錯了。只是……我們這麼做是有一點點私心的,」程垂範不想做一點隱瞞,「胡志豹他們也有要找點工程做的意思。」
「你們坐山觀虎鬥,對嗎?」薛瑞道,「我倒要問你,無論哪一方折了,你能帶這些人和另一伙人火拚嗎?這是你可以做的事嗎?你怎麼跟法盲一樣?」
「我沒往這方面想。」程垂範汗顏。
「好了,這些都不說了,你說死胡同里的發生的異常現象,是葉江河一手操作,是你的推測,還是有依據?」
「當然是推測,因為之前我就聽人說過葉江河要動吳霍鋼,」程垂範解釋道,「死胡同里,在吳志遠六個人被打倒之後,吳霍鋼和潘龍忽然出現,接著夏鴻旺又及時趕到,不是人為操作不可能這麼巧合。」
「那你會不會覺得吳霍鋼的死……」
「這沒有,這絕對沒有,我們衝過去干架的時候,吳大哥已經被剁了。是我讓他們送吳霍鋼去醫院的。當時葉江河已經受了傷。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叫做筆錄的進來了。」薛瑞道。
……
因為吳霍鋼的死,程垂範一干人等全在陽江派出所呆了一個晚上(當然,潘龍和葉江河都被送去了醫院),第二天上午八點一刻才被放出來。
大夥一個個抱怨被蚊子咬了多少個包。程垂範請大家吃了早飯這才匆忙去趕回陽江的班車。
到了蔣村,程垂範和武良去學校,胡志豹幾個打算去卓家塢看看,他妻子李巧雲告知他們羅佳華到胡志豹家來過。
「讓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回來就去一趟派出所,還讓叫上徐銀山和孟小春。」李巧雲道。
胡志豹立即讓王金根和王向鷹去通知徐銀山和孟小春,他知道應該是兩具屍骨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等徐銀山和孟小春到來,幾個人一起走去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辦公室。
羅佳華把化驗報告單放在章茂北那種辦公桌上。
「因為你們看也看不懂,」羅佳華指著化驗報告單道,「我就簡單的跟你們說,你們看章子是公安局化驗科的,這幾個字你們有認識的不?」
徐廣盛說認識。
「有化驗科的章子,就說明是權威檢驗,你們再看這一張化驗單,是徐銀山說是他姑娘的那具屍骨,檢驗結果是十五年的骨齡。不知道徐銀山的姑娘今年幾歲?」
「十八歲。」徐銀山道。
「十八歲,按周歲算就是十七歲,和化驗結果完全不吻合。」
「這麼說整整相差兩歲?」王金根狐疑道。
「怎麼會呢?那鞋子真的只有我姑娘穿過。」徐銀山近乎自言自語。
「所以我叫你們不要亂猜測。還有這一具被碎屍了的,看骨齡這一欄,骨齡兩個字,看到了嗎?二十歲。還會是孟小春的姑娘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以我當時再三提醒你們不要亂說亂傳。亂說亂傳是要拘留罰款的。」羅佳華很是嚴肅地道,「這也是我特意把你們叫過來交代的原因。當然嘍,至於這兩具屍體的來源,我們公安局會繼續關注。你們如果有什麼信息也可以向我們彙報。但絕對不能亂說亂傳。就這樣了,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