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蔣孝林的供詞
同一時間,另一個審訊室。
孫美鳳一坐下來便哭訴道:「警官,我沒有殺我丈夫。我和志虎恩恩愛愛,怎麼會殺害他?」
「你雖沒有親手殺害胡志虎,但你指使武良殺害了你丈夫。」詹俊道。
「天哪,這是哪裡掉下來的事?」孫美鳳的嗓子干啞,「你們怎麼能相信章茂北的話?蔣孝林一句不是他殺的,你們就來逮捕我們?武良到店裡的時候胡志虎已經被蔣孝林殺了。菜刀上有蔣孝林的手印。」
「章茂北收繳上來的菜刀柄上除了武良的手印,就只有你和你丈夫的手印。」詹俊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孫美鳳搖頭,披頭散髮的,看上去甚是凄涼,「我跑進廚房的時候,明明看見蔣孝林手裡拿著菜刀,而我丈夫躺在地上。」
「可能與不可能,不由你說了算。你簡單地敘述一下經過。」
「因為這一天,也就是前天,回蔣村的班車晚了,我丈夫進貨到家的時候我和女兒都已經吃了晚飯了,而他的堂哥胡志豹請武良和程垂範吃酒,過來叫我丈夫。」
「程垂範是誰?」詹俊問道。
「武良的一個同事,蔣村中學新分配來的老師。那時我丈夫還沒到家,我答應他我丈夫一回來便讓他去陪客。所以我丈夫一回來我便叫他過去,誰想到我丈夫前腳一走,蔣孝林後腳便進來了。」
「蔣孝林又是誰?」
「就是殺害我丈夫的兇手,蔣順義的小兒子。」
「好了,這種論斷不需要你下,給我繼續敘述經過。」
「我當時在裡間整理貨物,蔣孝林進來抱住我的腰我還以為是我丈夫回來了。」
「你這話怎麼這麼矛盾?你剛剛不是說他去陪客了嗎?」詹俊道,「我希望你實話實說,認真坦白。」
「我說的就是實話呀。我以為我丈夫又回頭了,畢竟貨進回來是要整理的。我做夢沒有料到是蔣孝林,便不停地掙扎。我所想的是逃出裡間,但蔣孝林個頭雖不高,力氣卻很大,我掙脫到裡間的房門口的時候又被他拽回去,他還把房門關上了。」
「後來呢?」
「我根本不會從他,所以還是奮力掙扎,蔣孝林扯破了我的衣服,我也不從,也就這個時候我丈夫回來了。我丈夫踹開房門,蔣孝林擠出房門想逃,被我丈夫逼進了廚房。我真的徹底懵了。如果不是我丈夫提醒我換衣服,我還呆在那裡。等我換好衣服走出裡間,便看見蔣孝林手握著菜刀,而我丈夫躺在地上。」
……
程垂範和盧仁凡的母親做了交代之後,回到辦公室繼續備課,五分鐘不到,胡志豹派來的兄弟就到了學校。
是薛瑞來了太多個電話了。
程垂範即刻去志虎代銷店,給陽江派出所撥去一個電話。
「我說你這個人,明知道事情這麼重要,幹嘛不守在電話旁?」薛瑞在電話另一頭埋怨道。
「薛大姑娘,我是人民教師,有課要上的。」
「你說這種鬼話,我可就撂擔子了。」
「不是不是,你怎麼可以撂擔子?撂擔子是你薛瑞的風格嗎?」程垂範道,「真的很抱歉,等到陽江我約你出來夜宵。」
「誰跟你吃夜宵。我告訴你,這個蔣孝林我是真撬不開他的嘴。按規定,過了二十四個小時,我要麼放人,要麼送看守所。我這裡是不能再羈押他了。」
「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扛。我猜想你絕對沒有犧牲你的色相吧。」
「程垂範!」
「OK,OK,你送看守所吧。」
「你這張嘴,遲早我要你掉幾顆牙齒。你真把本姑娘惹惱了。掛了。」
十幾分鐘后,蔣孝林和吳軍被送到看守所。因為是同一件案子,看守所所長當即和蔣局長以及盛旭華都打了電話。
蔣局長辦公室。
「老蔣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老五怎麼會讓陽江派出所的人送到看守所來了?」蔣局長很嚴肅地在電話里質問蔣順義。
「什麼?蔣局長,你說什麼?」蔣順義瞬間亂了方寸,「我老五在看守所。」
「就十分鐘前送到的。」
「這怎麼可能?我和章茂北約定好了的。」
「這我還騙你嗎?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送看守所來,我的兄弟肯定會走程序,向檢察院提請逮捕,但我會和檢察院逮捕科的人打招呼,不批複就可以。只要不批複,刑偵就得無條件放人。」
「謝謝,謝謝!」蔣順義道,「這麼大的恩情我老蔣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話就不要說了,我馬上安排人訊問你老五。你就放心好了。」
大概一刻鐘后,審訊室。
「蔣孝林,你老老實實將你昨晚七點到九點做了哪些事情一一交代出來。」訊問的是一個女警官。
「昨晚,大概七點四十左右的樣子,對不起,因為我沒有看手錶,所以我說大概,」蔣孝林表現得很誠懇,「我去志虎代銷店打算買包煙抽。而我走進代銷店,店裡一個人都沒有,便往裡間去叫孫美鳳,結果我看見武良,孫美鳳和胡志虎都在廚房裡,胡志虎躺在地上,孫美鳳坐在地上,武良跪在地上。廚房裡到處都是血,胡志虎一身都是血,我嚇得愣住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孫美鳳喊殺人了,殺人了,我第一反應就是逃。因為我知道,這種事情被攤上了,麻煩就大了。」
「你確保你說的沒有一句假話?」女警問道。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全都是我所看見的。」
「後來呢?」
「後來我就跑回家了。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和我爹說了,我爹也很震驚。再過了一段時間,程垂範和胡志豹就到了我家,說我殺了人。」蔣孝林道。
「不是說胡志豹這邊帶了十幾個人到你家嗎?」女警溫馨提示。
「對。那是后一步的事。我就是因為他們帶了一伙人來,而他們又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人,我就再次想逃出去。也因為他們帶了人來,我四哥也叫了一伙人來,然後大家就僵在那裡。」
「最後你是被章茂北帶去蔣村派出所的對不?」
「對。章茂北一來就將我戴上了鐐銬,徑直把我押倒派出所,我的恐懼感就更強了。我怕的是如果我被冤枉了,這一輩子就完了,特別是他們很快就押我來縣裡。」
「在派出所里你有沒有申辯?」女警進一步提示。
「我有申辯,我說我只是去買煙看見了那一幕就被他們冤枉了,但章所長根本就不相信,所以我非常絕望。」
「那你後面是怎麼逃出看押的?怎麼去了山林,而吳軍恰好又在那裡。」女警問道。
「吳軍為什麼去那裡我不清楚,我是因為警車爆了胎,便想趁這個機會逃跑。我知道我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所以我以上廁所為由下車,走到路邊,趁看押我的人不注意逃了出去。我之所以去山林,是因為進了山林被抓回的可能性非常小。而如果在田野里是很容易抓回的。」
「你真的和吳軍沒有任何提前的聯繫嗎?」女警又一次提出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沒有。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和別人接觸。」
「好,上午就審到這裡,你看一下記錄,如果沒有疑義就在上面簽名,蓋手印。」
「好的。」
同一時刻,另一間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