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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串珠子

  吳信非怔了怔,猶豫著道,“應該是吧,他們肯定是想辦法查證去了!”


  收回手,他拿著杯子,心中有些竊喜。


  他拿的這個杯子,是方亦可一直用的。


  她卻讓他喝……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將杯子湊在唇邊,小口喝了幾口,他隻覺得這水真是前所未有的甜!


  吳信非也清楚,自己這樣不好。


  明明兩人的處境堪憂,他卻一門心思紮在情情愛愛當中,回不了神。


  可是,他實在控製不住自己。


  每次兩人從一個盤子裏吃飯,他就會象青澀小毛頭一樣激動不已。他幫她幹活,她會對著他笑的無奈,他的心髒也跳得十分不規則……


  總之,每一次兩人接觸,他都覺得甜蜜不已。


  他想著,或許再這麽下去,方亦可真的很有可能愛上自己。


  所以,雖然盼著家人或是警方能找到自己,可私心裏,他又不由的想,晚一點,大概也可以。


  反正現在他們並沒有生命危險,頂多是累些,吃的少些。


  可是,能跟方亦可這樣在一起生活的機會,卻是絕無僅有的!


  哪怕他知道方亦可並不是這麽想。


  她雖然沒說出來,但他也看得出,她想嘟嘟,或許,也在想霍西城。


  她的眉目間不再象以前,總是帶著淡淡的溫柔,現在的她,始終有著憂色。


  盡管極力掩飾,仍然揮之不去!

  吳信非癡癡的望著床邊坐著女人,見她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麽,身上不禁湧起一陣陣燥熱,“亦可?!”


  方亦可轉回頭,不由一驚,“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發燒了嗎?”


  “啊?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有些不舒服……你幫我試試,看我是不是溫度很高?”


  方亦可皺著眉頭走過來,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涼涼的手掌貼過來,吳信非隻覺得舒服無比。


  他也不知怎麽地,突然控製不住自己似的,伸著一隻完好的長腿就將身前的方亦可勾住,令她毫無防備的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方亦可驚呼了一聲,還沒弄明白來龍去脈,腰上就多了一雙手,吳信非抱住她,腰就要覆下來。


  方亦可嘴上喝道,“你給我清醒點!”


  她又驚又怒的,伸手就抽了他一耳光!


  力道之大,吳信非的臉上當即就紅了一片。


  他怔了怔,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見方亦可在他懷裏,而他的手還箍在她的腰上,嚇了一跳,立刻鬆開手,推開她,幾乎連滾帶爬的逃到門邊,嘴裏還喃喃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拽著門想打開出去,卻驀然發現,門被鎖住了。


  透過門縫,他甚至看到兩扇門之間掛了把帶鎖鏈的大鎖。


  吳信非不可置信的瘋狂拉扯著門扉,揚聲叫道,“開門!快開門!”


  無人應聲。


  除了他拽門的哐啷聲,再沒有其他。


  方亦可退回桌子後麵,目光複雜的望著那兩扇被鎖的門,以及還在拽門的吳信非。


  她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桌上的水。


  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

  剛剛還正常的吳信非,隻喝了這水,就變得不對勁。


  而門也在這個時候被鎖上……


  她緊緊的抿著唇,一把將水壺和水杯掃落在地。


  金屬水壺和瓷杯摔在地上發出交織的聲響,煞是刺耳。


  吳信非一驚,回過頭來。


  看了看地上灑的水以及碎掉的水杯,又看向方亦可,眼中彌漫起絕望。


  “那水……是不是……”


  此時,他的眼內已經泛起了血色。


  他看著方亦可即便蒼白憔悴,也難豔麗色的臉,看著她即便穿著難看的外衣,仍然凹凸有致的身軀,心底湧上一股又一股熱流。


  想抱她,吻她,進入她!

  想要把她揉碎,揉進身體裏!


  不知不覺,他已經放開了拉著門的手,望著麵前的女人,眼中迸出火熱。


  方亦可厲喝道,“吳信非!這水裏下了藥!你冷靜點!控製住你自己!明白嗎?!”


  她表麵冷靜,可說到最後一句,卻破了音,不難看出她心裏的懼怕。


  說完,她也察覺自己的破綻。


  見吳信非通紅著眼,扭曲著臉走過來,方亦可退了一步,抓起一把凳子,舉起,用力磕在桌上,聲色俱厲的道,“吳信非!你知道人和禽獸最大的區別是什麽,是能控製住自己!你給我冷靜下來!”


  吳信非向前邁的腳,終於停了。


  他渾濁的眼又有了片刻的清醒,甩著頭,似乎想要把藥物對他的影響全部甩掉。


  可是並沒有用處。


  他狠狠的咬著舌尖,四顧。


  終於在看到屋子角落那盆洗手的水後,他猛的衝過去,舉起臉盆,將自己從頭澆到腳……


  方亦可看著他,這個時候,眼裏露出震驚。


  現在還是春天,農村的溫度比城市裏更要低一些,那樣一盆涼水澆下去,肯定是從頭涼到腳。


  雖然擔憂,不過她確實稍稍放心了一些。


  隻盼著他真的能冷靜下來。


  思忖著,她往床的對麵挪了挪腳步。


  “你去躺一躺!”頓了下,她澀然道,“去發泄出來,就沒事了!”


  吳信非隻覺得體內仿佛著了火,而體外卻又像結了冰,打了個哆嗦,大腦都停擺了,什麽也想不起來。


  他下意識的照著方亦可所說的去做了。


  踉蹌著去到床邊,褪下褲子。


  方亦可猛的別開眼,不去看他。


  耳邊聽著粗重的喘息聲,她忐忑極了。


  腦子裏閃過種種念頭,但她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盼著吳信非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他不能……


  瞄了眼桌上的木頭凳子,她狠狠的咬了咬牙。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方亦可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難熬過。


  不遠處的喘息聲夾著呻吟聲,越來越大,肆無忌憚。


  她知道,並非吳信非想要如此,而是現在他,無法控製自己。


  但她仍然聽著。


  她還是怕他突然失控,再將目標轉向她。


  尷尬,難堪。


  還有對外麵下藥人的憤怒!

  一定是那個被稱作洪哥的人做的!


  隻是,他為什麽突然施出這種古怪的手段……


  方亦可一心二用,一邊防備吳信非衝過來,一邊不斷的在腦海裏思索這件事的起因。


  從程氏夫婦認下她開始,再到現在,吳信非無意中被抓,不但被留下來,如今,還發生這樣的事……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象是一顆顆珠子,而現在,她在腦子裏用一根線,將它們全部串起來,她驀然發現,這個人的目地,並不是要置她於死地,而更大的傾向,是把她和霍西城分開。


  像現在,水中下藥,這應該算是終極手段了。


  一旦她與吳信非都喝了這水,兩人發生了關係。


  那麽,哪怕她再回去,見到霍西城,哪怕他們都努力不去在意,可是心裏,必定會多了一根刺。


  這根刺,或許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但也有可能,會隨著某些矛盾的爆發,而被再度提起。


  未來的事,很難說。


  隻是無論如何,這將是她人生中不光彩的一筆。


  盡管,她並非自願。


  好狠毒!

  想到這裏,那個幕後指使人是誰,似乎已經昭然若揭了。


  除了霍婉言,如此處心積慮要分開她與霍西城的,還會有誰呢?


  方亦可沒有預料中的意外。


  大抵,是因為她早就想過這種可能。


  而現在,不過是進一步證實而已。


  但若說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她一直是怨恨的。


  她厭惡霍婉言。


  厭惡到哪怕她遞出求和的信號,也拒不接受。


  曾經的發生過的事,如果說霍西城有錯,他也隻是錯在了開始,接近她的心思不純,錯在曾經對她床上暴力,可是後來,他們相愛以後,他從未騙過她,他說她從來沒有愛慕過顧家女兒,他是真的與對方清清白白。


  他愛她,所以不想再傷害她,暗暗的四處去尋找腎源,來彌補對方。


  甚至,在她離開後,他以傷害自己的行為,來阻止她們。


  可是霍婉言呢?

  無論從最開始的同意兒子以婚姻作為誘餌,來牢牢的圈住她這個腎源的提供者,到後來,發現兒子真正愛上她,就把她偷偷騙到醫院,甚至想騙上手術台,都證明了,霍婉言這個女人,根本不像她所說的那樣,重視她的兒子。


  她要的,不過是好友的恩情。


  這恩情甚至惠澤了好友的女兒,她卻絲毫沒有顧慮兒子的想法。


  就更不要說她這個跟霍家不相幹的人了!


  霍婉言,太自私!


  一切一切的初衷,她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裏上感到平衡,感到安慰,為此,她不惜犧牲兒子的愛情,甚至他的一生!

  方亦可心裏蔓延出悲傷。


  她想念霍西城。


  這個時候,她多想能抱著他,告訴他,她愛他!

  ……


  遠在C市,霍西城坐在辦公桌前,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他每晚都睡不了多久,就會被噩夢驚醒。


  夢裏,全部都是他的可兒遭遇不幸的場景。


  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也不敢睡了。


  睜著眼睛到天亮。


  然後再次投入尋找的行列。


  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霍西城看著那些被手下遞上來的資料,隻覺得胸口痛不可擋。


  他仿佛聽到可兒在叫他!


  她在大聲呼喚他,去救她!

  可是,他去不了,他不知道她在哪裏!


  無力感和濃重的痛苦席卷而來。


  霍西城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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