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父親去世
平緩了情緒的歐陽宛兒擦幹眼淚，他們對這戚林風露出燦爛的微笑，說道：“快去吧，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戚林風這才緩緩的鬆開她，疑惑的問道。
歐陽宛兒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戚林風轉頭對程意說:"歐陽小姐送回去。"
便轉身走進金碧輝煌，歐陽宛兒回到戚家別墅，卻接到了尚虞的電話。
“喂，宛兒，你父親出事了。”尚虞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尚虞原本看到戚林風和歐陽宛兒如此親密，就把她的父親從美國接了過來，想要通過他的父親對歐陽宛兒開心，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邊。
卻不料在今天上午，歐陽宛兒的父親在尚虞剛剛安排的醫院裏，從樓上摔了下來，現在正在急診室裏搶救。
“什麽？你說什麽？”歐陽宛兒的聲音如同秋日街頭的樹葉，瑟瑟發抖。
“宛兒，是這樣的，你爸說想你了，所以我才把爸從美國接了回來，今天剛剛安排好的醫院，正想通知你，你的爸卻從樓上摔了下來，現在正在起搶救室。”歐陽宛兒呆呆的聽著那頭的聲音，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直到王嫂看到她有些不對勁兒，走過來問她：“歐陽宛小姐，你怎麽了？”
“我……我爸在搶救室，王嫂，王嫂……我……我要去醫院。”歐陽宛兒聲音顫抖的對王嫂說道。
王嫂立刻吩咐管家讓他送歐陽宛兒去醫院，到達醫院後，歐陽宛兒和管家來到了搶救室的門口，看到尚虞一臉焦急模樣的等在那裏。
搶救室的燈依然亮著，而隻能看到急救室裏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她抓著一個人就問“我爸，怎麽樣了，”然而並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宛兒，對不起，是我不應該把爸接回來，是我的錯，你該怨我。”尚虞一臉愧疚的看著歐陽宛兒接近崩潰的神情。
“尚虞，別說這樣的話，如果當年不是你，我和我爸也活不到今日，你不要愧疚了，我相信我爸不會就這麽走了的。”歐陽宛兒在恍惚之中，對尚虞說出這樣一番話，也給他了一絲安慰。
忽然，急診室的門打開，走出來了一個滿身血跡的醫生，歐陽宛兒看得心驚，“誰是家屬？”
“我。”歐陽宛兒和尚虞於異口同聲。
“這是病危通知書，請簽一下字。”醫生冷冷的聲音，如同針紮一般刺痛歐陽宛兒的心，她無法接受這一份病危通知書，臉色刷白的往後退著。
“請家屬簽字，不然手術無法進行。”醫生看到歐陽宛兒崩潰的模樣，又再一次提醒道。
“不不不，我不簽，我爸不會死，我爸不會死的……”歐陽宛兒如同瘋了一般將那份病危通知書，扔在了地上，眼淚奪眶而出，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心髒病都治好了，怎麽可能會因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就要讓她簽這份病危通知書，她不能接受，她已經失去母親了，她不能接受再去將失去父親，五年前的痛，她不想再經曆一次。
然而一旁的尚虞，也沒有任何反應。
“患者腦部大麵積出血，急需要動手術……手術過程中會有一定的風險，有可能病人在手術台上就會終止生命，也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但如果不動手術的話，可能拖不過今天晚上……”醫生絮絮叨叨一大堆的話，歐陽宛兒腦裏卻一片混亂。
爸爸……爸爸……
在場的所有人都望向她，好像她父親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裏，可她該怎麽辦，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能挽救他父親的生命。
“宛兒……如果不動手術，你爸就可能拖不過今晚。”尚虞的聲音回蕩在自己的耳邊，可她拿不下主意。
如果動了手術，爸爸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歐陽小姐，不能就這麽放棄，要試一試……”管家看著她說道。
然而歐陽宛兒依然傻傻的呆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不敢簽，她不敢拿自己父親的生命去賭，她怕自己賭不贏。
忽然，戚林風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來簽……”
歐陽宛兒回頭看著他，醫生將病危通知書遞給了戚林風，正要簽字時，歐陽宛兒將通知拿了過來，良久，她終於說道：“我簽……”
等待顯得冗長而焦急，歐陽宛兒看著醫生再次將搶救室的門關住，她頹廢的順著醫院的牆壁劃了下去，蹲在地上，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腿上。
“宛兒，肚子餓嗎？我去買點吃的……”尚虞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她，又看了看已經走遠去辦手續的戚林風，悄然走出去。
等戚林風蹲在哪裏，回啦看到蹲在那裏如同被拋棄的小貓一般可憐，心底如同針紮一般疼痛，冷冷的眼神中再次湧上擔憂的神情。
管家告訴他歐陽宛兒的父親出了事，合作還沒有談完，戚林風就匆匆趕來，將剩下的事情交給程意，讓他處理，在趕來的路上，戚林風讓人去調查了這件事，是歐陽宛兒父親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後腦勺碰到了堅硬的東西，然後大出血。
但他不知道今天在路邊時歐陽宛兒遇到了誰，見到了什麽，為何如此傷心，再一次看到她這般無助的模樣，戚林風的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雜陳一般，不是滋味。
歐陽宛兒感覺到身邊有人，便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鼻子一酸，眼裏一下子蓄滿了淚，站起身來，一把抱住戚林風，聞著這股熟悉的清香，讓她顫抖的心，稍微得到了緩解，戚林風也緊緊的抱著歐陽宛兒。
“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歐陽宛兒嘴裏一直喃喃著一句話，身體不停的在顫抖著。
“我一直都在，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戚林風向今天在路邊遇到歐陽宛兒一般，不停的撫摸著她，輕柔的聲音安慰著她。
然而在走廊盡頭，一雙充滿嫉妒猩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此時相擁著的兩人，手中剛剛買了東西，被他一點一點的捏碎，因為太過用力，指頭的關節都漸漸發白，隨後尚虞將東西一把扔進來手邊的垃圾桶，頭也不回的離開的醫院。
手術一直到了深夜，歐陽宛兒的父親才被推出手術室，但卻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醒來的機率很小，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戚林風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沒有他的陪伴，她會怎麽樣。
清晨醒來，一臉的疲憊，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蜷縮了一個晚上，身體略微有些麻木，轉身發現戚林風早已離開了，歐陽宛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失落，她起身揉了揉麻木的雙腿，走到到重症室的窗口，看著躺在裏麵渾身插滿管子的人。
爸爸，你千萬千萬要醒來，你一定要醒來……
你還沒有再看一眼你的女兒，你怎麽可以就這樣睡過去……
管家走到歐陽宛兒身邊：“歐陽小姐，吃點東西吧，不然怎麽撐得住，吃點吧……”他遞過手裏的早餐。
“戚林風呢？”
“少爺他回公司了，公司有些急事需要處理，等他忙完應該會盡快趕回來的……”管家略帶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去安慰她。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瞬間就被淹沒在了一群記者的人海裏，不停閃爍的燈光，讓她睜不開眼睛，記者不停的向她發出尖銳的問題。
“歐陽小姐，昨天在酒店，你被戚老夫人用水潑了一臉，是不是與戚家產生了矛盾？”
“歐陽小姐，戚老夫人是珠寶界的國寶級人物，而你是珠寶界的翹楚，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是不是你容不下戚老夫人？”
“請問歐陽小姐，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看你疲憊的神色，難道早已懷上了戚家的孩子？”
一大批的記者將歐陽宛兒包圍在中間，各自爭相問著自己的問題。
管家終歸是上了年紀，拚命保護著歐陽宛兒，卻怎麽也衝不出他們的重重阻礙。
醫院裏的保全一下子跑了上來，竭力攔阻了這些瘋狂的記者。管家將歐陽宛兒的帶入一間休息室內，她不停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昨天在金碧輝煌的事情，難道被記者拍了下來，昨天發生的種種事情，戚林風也知道了嗎？歐陽宛兒腦子裏亂糟糟一片，絲毫沒有察覺到戚林風早已走了進來，坐在自己的身旁。
歐陽宛兒呆呆坐在那裏，單薄的身體渾身顫抖著，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宛兒……”戚林風第一次輕喚她的名字，歐陽宛兒不禁一怔，卻被他立刻擁入懷裏，她顫抖著身體在碰到他的體溫的時候也漸漸鎮定下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重症監護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父親再一次被送進了搶救室，歐陽宛兒向瘋了一樣掙脫開戚林風的懷抱，一路踉踉蹌蹌的跑到手術室門口。
接著沒過多久，醫生就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滿臉歉意的向歐陽宛兒鞠了一躬，對她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然後醫生的身後，蓋著白布的父親，從手術裏推了出來，歐陽宛兒不相信，她向瘋了一樣，緊緊抓著推車的欄杆，不停的叫著“爸爸，爸爸，不要走，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嘶啞的聲音，聽的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心酸，戚林風緊緊的將歐陽宛抱緊懷裏，而她眼前一黑，再也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