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慈悲

  程莫安終於鬆了一口氣，沒人盯著她的感覺太舒服了。


  蘇燁出門之後，神色裏帶著輕嘲，“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沒想到白亦晨也會有看錯人的時候。”


  蘇燁一直覺得白亦晨草率地把救命之恩當成了愛情本來就很奇怪，現在跟正主有了這幾次的交集之後。更是難以理解白亦晨的口味。


  對於蘇燁的評價，程莫安毫不知情。她現在隻想自己清淨清淨。


  十分鍾過得很快，白亦晨風塵仆仆趕來，應該是剛下了飛機。


  程莫安隨著他上車，關於盛景酒店的事他倒是沒過問。好像蘇燁沒有告訴白亦晨。


  既然白亦晨不知道，程莫安也沒有想讓他知道的打算，省得多出事端。


  不過今天在公司裏發生的事，白亦晨總不能不清楚。


  “你知道有人跳樓嗎？”程莫安耐不住心頭的疑惑，問了出口。


  “知道，怎麽了？”


  “嚇到了？”


  不等程莫安回答，白亦晨便有些擔憂地看向她。


  程莫安趕緊搖了搖頭，“不是，我沒嚇到，我想知道你對這種事怎麽看。”


  白亦晨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安安。這這些事其實很常見，你不用放在心上，等輿論過去，就沒事了。”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程莫安有些震驚，“難道人命在你們這些資本家的眼裏什麽都不算嗎？”


  白亦晨有些難以理解地看向她，“每年會有人多人想不開跳樓。難道每一個人的死你都會覺得可惜嗎？”


  程莫安沉默了，確實不會，可是……這件事就發生在她的身邊，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為什麽跳樓你清楚嗎？”


  程莫安緊緊抓著自己的包，骨節處有些泛白。


  “抑鬱症。”白亦晨草率地三個字概括了一切。


  程莫安大概懂了，在白亦晨這個位置的人。恐怕很難去理解底層人物的悲慘和悲哀。


  她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幹脆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了。


  白亦晨當然明白程莫安是怎麽想的，他輕歎了一聲，開口道。“安安，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改變的，雖然我喜歡你的善良，但是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慈悲並不是所有時候都該有的。”


  程莫安撇了撇嘴，懶得跟他講道理。閉上眼睛，索性裝睡。


  白亦晨在後視鏡裏看著小女人不耐的表情。也不再跟她提及這些東西，隻是溫脈地笑了笑。“安安，我會保護好你的，你隻要做自己就好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白亦晨也不氣，開車停進了地下車庫。


  看得出白亦晨很疲憊，沒有跟她過多的互動，放下衣服之後就要上樓。


  “白亦晨。”


  程莫安喊住了他。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她。眸子裏始終帶著溫和得笑意，“怎麽了？”


  “你知道銷售部換主管了嗎？”


  男人微皺了下眉頭，“基層管理更換是總監的職責，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是發生什麽了嗎？”


  程莫安明白了，對他搖了搖頭，“我沒事了，睡覺吧，晚安。”


  白亦晨回臥室之後，程莫安也回到了臥室洗漱，她洗漱好躺在床上，靜靜看著天花板，腦袋裏一坨亂麻，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太亂了，以至於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理清。


  那天前銷售主管興奮地回來，程莫安以為會是他找了關係最終留在銷售部，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徐芷芷直接晉升。


  這件事太離奇了，而苗小玲又告訴她徐芷芷有後台，那徐芷芷的後台是誰？


  為什麽從她就業到現在，從來沒見過徐芷芷跟哪個管理層走得近過？


  可是如果沒有後台，這發生的一切又難以說通。


  程莫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程莫安如同往常一樣到了自己的崗位，卻發現桌麵上多了一堆資料。


  正在她一頭霧水的時候，苗小玲湊了過來，“這都是一些很難纏的客戶，徐主管把這些人都給你了……你是不是跟她有仇啊，她對你……”


  苗小玲正說著話，徐芷芷就出現了，她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徐芷芷一臉傲慢地出現在程莫安身邊，“把這些客戶一周之內全部搞定，搞不定你就卷鋪蓋滾蛋！”


  “你自己都搞不定的人憑什麽讓我來做？”程莫安毫不退讓地盯著她。


  徐芷芷拍了拍手，“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我是你上級，有權利決定你的去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