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造謠

  “白、老公，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吃飯吧。”男人兀自打斷她的疑惑，氣氛又重回尷尬。


  這次誰都沒有再開口。


  第二天清早，程莫安興奮地從床上爬起來，趕在遲到前的半個小時去了公司，還特意給幾天未見的部門同事都買了份早餐。


  在同事們陸續的感謝聲中，有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喲，程莫安，你這是發達了呀？”


  一看到徐芷芷的臉，程莫安臉上就掛不住笑了。


  她轉過背開始敲擊鍵盤，隨意地敷衍了一句：“隻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而已。”


  可徐芷芷今天還偏就要不識這個趣了，她端著豆漿，倚在辦公桌上：“你這幾天都上哪兒去了呀？”


  程莫安頭也不抬，繼續敷衍道：“家裏出了點事。”


  “家裏出事？什麽事？”


  徐芷芷不依不饒地追問，程莫安驀地想起那天包廂的事，一下就來火了，冷著臉不快地趕人：“徐小姐，你又不是我上司，我沒必要跟你交代。請你讓一讓，別妨礙我做事。”


  “你，你別太囂張！”徐芷芷被懟到語塞，氣得五官猙獰，“你連實習期都還沒過呢，信不信我分分鍾讓你待不下去！”


  “是嗎？那我等著。”


  下午，程莫安正要進廁所，就聽女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和一個令人厭惡的女聲：“我大學跟程莫安是同班同學，我倆之前還是一個宿舍的舍友呢！”


  “從那時候起，我就看出來她不是什麽好東西，天天裝得一副可憐柔弱的樣子，到處騙男人歡心。她家那麽窮，這大學指不定怎麽念完的呢！”


  “這次她肯定是又抱到了哪個金大腿，或者是被哪個老男人給包養了。剛入職就幾天不上班，一回來領導連說都沒說她一句，也不開除，跟個沒事人似的……隻怕連咱們經理都沒這麽大麵子吧？”


  真是造謠全憑一張嘴！


  徐芷芷以前就老是敗壞自己名聲，在大學裏顛倒黑白地一通亂說，嘴比誰都欠，害她花了好大力氣去辟謠。


  程莫安聞言怒火中燒，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將手裏的紙巾狠狠地甩到了徐芷芷臉上：“徐芷芷，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這麽能說會道，怎麽不跟大家科普一下你五年前都幹過什麽不要臉的事！”


  程莫安恨不得將徐芷芷的臉皮撕碎扔到地上，再狠狠跺上兩腳。


  徐芷芷呆滯了一瞬間，隨後故作遮掩地攏了攏卷發：“我做過什麽不要臉的事了？你倒是說出來聽聽啊！我身正就不怕影子斜。倒是你，不就是當了別人的地下情人而已，真以為自己底氣硬了？”


  “你放屁！”


  “有些人，總覺得自己金貴，全天下的男人都把她當寶，其實不過是孤芳自賞而已，真正的好男人會看得上你？還不知道你巴結上的是不是董事會哪個老頭子呢？就那種啤酒肚老男人，也不知道你怎麽下得去手……”


  徐芷芷嗤笑出聲，眼裏劃過一絲陰狠：“程莫安，我要是你，我就不好意思提當年。你見異思遷，為了巴結有錢男人，甚至可以拋棄初戀男友……”


  “你造謠！明明是你……”


  “我造謠？怎麽，你是打算把自己做的那些醜事賴在我身上？你也不想想自己在學校裏的名聲都爛到什麽程度了，隨便找一個A大的人打聽打聽都知道——你，程莫安，就是個慣三！”


  徐芷芷努了努嘴角，眼神深處摻雜的得意如芒刺一般紮在程莫安身上。


  大學時期那些艱難的歲月似乎又在重演。


  “就這樣的品行，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白氏的，床上沒少花功夫吧？”


  洗手間裏本來隻想看好戲的幾個女同事，見徐芷芷說的有鼻子有眼，也開始跟大學裏那些不明真相的同學一樣，對程莫安指指點點起來。


  “小程啊，年輕人還是要走正道，沒有實力進職場可是混不長久的。萬一被你金主的老婆知道，搞臭你是分分鍾的事！”


  “可不嘛？那天我還看到她朝總裁拋媚眼，真是心比天高。”


  “不止總裁，連咱們經理都天天把她叫到辦公室去，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在裏麵幹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