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逼迫
小侯爺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覺頭痛欲裂,身體乏力。
“嵐衣哥哥,你醒了!”聽到耳朵裏是明慧驚喜的聲音。
小侯爺哼了一聲,本能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捆成粽子樣。再看明慧也是繩索在身。
“山賊賊性難移,你為什麽要相信他!”明慧泣道。
為什麽要相信他?其實光頭一向不喜歡自己,可是這一次卻異常殷勤,不但救了他,還熱情邀他上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一起喝酒閑話,他本該起疑心的。可是愛屋及烏,他那麽信賴月離華自然就那麽相信她的朋友,可哪裏知道……
哐當,門開了,光頭提著一盞燈籠進來。
“醒了?”他大喇喇地搬個凳子坐在小侯爺跟前。
“為什麽?”小侯爺直盯著他,問道。
光頭一聲冷笑,“老子平生最討厭負心漢。你既然喜歡我家老大,為何還要與這女人私奔,天知道我家老大多傷心!”
“你家老大是誰?難道是月離華?”明慧驚道。
“嘿嘿,公主,你既然知道月離華的存在為什麽還要騷情小侯爺,臭不要臉!”光頭啐道。
金枝玉葉的公主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如此難聽的話,不禁麵紅耳赤,“你……”
“原來你都知道了。”小侯爺歎了口氣道。
“對,老子什麽都知道了,老子一直就看你這小白臉不順眼,果然不是好東西,呸……”光頭越說越義憤填膺。
“二當家的,其實有時候你看的並非是真正的事實……”小侯爺蒼白辯解,這是他血淚的教訓,之前他就是太過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傷害了月離華。
“嚇,老子看到的還有錯嗎?小侯爺,你負心薄幸,老子今日要為我家老大出口氣!”光頭揚著拳頭叫道。
“你想怎樣,我都認了。”小侯爺平靜地道。此生被人誤會還少嗎?他又不是月離華,何必跟他解釋,何況這種事,解釋如何又解釋得清。
“切,你倒是有種的很。老子等天亮要把你交給官兵,你可知道!”
“我不怪你。隻是我求你,放了公主,她隻是一介弱女子,你也知道她隻是不想嫁她不願意嫁的人。”小侯爺懇切道。
“不,我不走,你為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我為何不能與你一起共赴劫難!”明慧拚命搖頭,嘶叫道。
“好一對有情有義的狗男女,老子誰也不放,成全你們。”光頭漲紅了臉,霍然立起身,叱道,“來人,給老子好好看著他們,若少了一根頭發,老子剁了你們喂狗!”
“是!”看守的弟兄不敢怠慢躬身領命。
“公主,你為什麽不走!難道你還想回到那座吃人的牢籠,被人當一個和親的工具嗎?”小侯爺質問道。
“你被捉回去母後定然不會饒過你的,我不能丟下你不管。”明慧咬牙堅定道。
小侯爺嗤然嘶笑,“我帶你走,逃離那座桎梏人身的藩籬,早就知道終有一日會身降大罪,可是,隻要你能逃脫那非人的磨難,我便是縱死百次也是死得其所。公主,你不明白,我要的是你的平安幸福,不是你情義深重地陪著我一起罹難。”
“可是你難道不明白嗎?我要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麵對劫難我都甘之如飴。”明慧激越地叫道。
“糊塗!”小侯爺怒道,“你以為我會領你這份情嗎?你不走,結局隻會是我死,而你依然逃脫不了逼嫁命運。這難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你為什麽要逼我走!”明慧憤怒道,“是不是你厭倦了抑或後悔了這逃亡之路?還是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該帶我去哪,你該拿我怎麽辦,是不是?”
“我,我不是……”小侯爺忽然慌亂起來。
“那你說,你打算帶我去哪?”明慧步步緊逼道。
“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去一個誰也不知你身份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在哪裏你便如那平頭百姓,好好過你平安喜樂的日子。”小侯爺咬了咬唇道。
“那麽你呢,然後你就離開我,回來找月離華對不對?”
“是。”小侯爺咬牙道。
“嗬嗬……”明慧慘笑,“我早該知道,你便是這樣打算的。與世無爭的地方?沒有你,再好也隻是有一座青燈古佛的尼姑庵罷了。與其身在心死,還不如轟轟烈烈隨了你去,才不枉我這一腔子愛你的熱血!”
“你……”這份令人窒息的癲狂令小侯爺一時心如油煎,長歎一聲,道,“你這是何苦呢?”
“嵐衣哥哥,我求你,別讓我走,我不怕死,我隻怕我的世界裏沒有你……”明慧身子掙紮著將頭靠在小侯爺膝上,大泣。
小侯爺別過頭去,胸腔起伏,若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可是,這愛的空間就是這麽小,心裏頭藏了一個人便在沒有沒有一絲一毫縫隙留給別人了。
又是一聲哐當的門開的聲音,瞬間驚醒了二人。
咿咿呀呀,粗鄙的歌曲帶著醉酒的聲音傳進來,一個人提著燈籠晃晃悠悠進了門。
“誰?”明慧顫聲問道。
燈光曖昧地照在了她的身上,一雙色欲迷離的眸逡巡在她臉上,“是我,我的小美人……”語聲猥膩,一股酒氣直撲而來。
明慧嚇得一個激靈,身子拚命靠向小侯爺,待看清來人的臉,頓時一陣驚慌,這正是那席間拿眼撩她的青麵狐。
“你,你來做什麽?”明慧驚恐道。女人的第六感已經意識到潛在的危險,明慧心開始戰栗起來。
“小美人,打從第一眼見你的模樣兒就讓哥哥我靈魂兒出了竅。隻奈美人身有英雄護法,哥哥也隻能幹咽唾沫的份。誰知道這老天念我一片癡心,竟開了眼,嘻嘻……英雄被困做了狗熊,美人無主自香隻待我來采擷……”
從小到大,金枝貴胄的公主,從沒聽過像這樣肮髒下流的言語,更未嚐遭受過這樣的侮辱。明慧臉色慘白,雙眸傳達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羞恥,哆哆嗦嗦道:“你,你敢碰我一下……”
“嘿嘿,乖乖別害羞嗎,春宵一刻值千金,且讓我哥哥我為你寬衣解帶吧!”青麵狐說著,興奮地搓著手,臉泛淫光,步步緊逼獵物而來。
“畜生,滾出去!”與小侯爺兩道利刃森冷的目光相撞,青麵狐禁不住心一顫,但隨即腰杆又直了起來,“嘿嘿,小侯爺,別多管閑事自求多福吧,天一亮,老子便通知官兵來拿你,你可別在死之前遭那些冤枉罪!”
小侯爺咬牙怒道:“在這種情況下,對一個柔弱無助的少女施以淩辱,那是莫大的傷天害理的罪孽,青麵狐,你若是人,還有點人性,就請走出這門,我會感激你的!”
“呸,老子寧願死在這溫柔鄉中,也不要你那不值半點錢的所謂禮義廉恥的感激。嘿嘿,老子要定這女人了,就算折了壽也在所不惜!”
言畢,張牙舞爪地便要向明慧抓來。
明慧尖叫著大喊救命。
“住手!你可知道她是誰,你敢動她一下,你定會碎屍萬段的!”小侯爺急切嘶呼,掙紮著要起身,怎奈半點動彈不得。
“老子知道她身份不低,那又怎樣,老子隻知道落入官兵手中就沒個好,與其便宜那些當官的,不如便宜了我!”青麵狐臉上肌肉跳動,活脫脫一副急色鬼的樣子,轉而又舔著臉嘻嘻笑道,“美人兒,來吧,爺會好好疼你的!”
手剛觸碰到明慧的肩膀時,隻聽見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青麵狐悻悻地轉身,見是光頭,不悅道:“二當家的,這麽晚了,你還不睡?”
“這女人你不能碰!”光頭怒道。
“為什麽不能碰?”青麵狐叫道。
“老子隻做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我不做,看到了也不允許別人做!”光頭冷冷道。
青麵狐麵色一僵,被人壞了好事,心中的不快與怒火可想而知。但他眼睛一轉,臉忽然就諂笑起來,“好好好,衝你麵,我不碰她就是了。走走走,睡覺去。”
說著曖昧來挽光頭的胳膊,驀然,眸光厲色一閃,一掌悄無聲息地擊向光頭後腦,光頭猝不及防,一擊而中,瞬間軟綿下去。
“二當家的!”小侯爺臉色一變大叫一聲。
“呸——”青麵狐朝地上的光頭啐了一口,“要不是老子收留你,還讓你做了二當家,你他媽的不知在什麽地方吃糠拉稀呢,壞我的好事,兄弟都沒得做!來人,把他弄出去,好好看著他!”
“是,當家的。”守衛過來,抬起光頭出去。
“好了,小美人,這回可沒人再打擾我們的好事了,來,去哥哥的房裏我們好好樂嗬樂嗬!”厚顏無恥的畜生,又睨眸褻笑著過來了。
“畜生,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到了這份上,明慧霍然平靜了,冷如冰霜地一字一字如刃而出。
“嘿嘿,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老子見得多了,你少他媽嚇唬我!”青麵狐不以為意地呸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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