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香豔的褻衣
所以,當寧小葵醒過來看見鬼麵那雙也如蛇般冰冷詭異的眸,一點也不意外。
“好。”她呲牙笑,像老熟人打著招呼。
“好。”鬼麵也笑得冷而魅。
“你下次能不能換種方式綁架我,太老套了。”寧小葵嘿嘿笑道。
“是嗎,那你喜歡什麽方式,下次我可以嚐試下。”鬼麵饒有興趣地湊近她,呼吸瞬間輕拂過她的麵頰,癢癢的,熱熱的,透著絲絲難以描述的曖昧。
寧小葵本能輕躲,就才發現自己是被捆綁在一張湘妃榻上的,根本動彈不得。
心跳起來,被捆在床上,對麵站著一個如毒蛇般的男人,這種方式,怎麽看,有點那個啥,太過曖昧了。
雖然心內開始不安,當表麵上卻依然嬉笑如常,“到底是老朋友了,這種捆綁挺優待哈!”
“這種姿勢你不覺得會發生點什麽嗎?怎麽,你不害怕?”欺身而來,鬼麵邪魅勾唇,曲指輕刮她的臉。
“我為什麽要害怕,我是三無女,沒臉沒胸沒臀的,你口味不至於這麽重。”心雖在抖,寧小葵的臉卻笑得更坦然。
“嘿嘿……”鬼麵嘶嘶笑起來,眼中意味難明。
“你笑什麽?”
“哼,男人獸性大發起來,可是饑不擇食的。”鬼麵嗤然道。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饑的樣子,是不是?”寧小葵眨眨眼道。
“嗬嗬……”鬼麵笑得越發放肆,“你這女人這一身膽氣哪裏來的,我真是好奇。”
“你說吧,從我這要什麽?不過我可先告訴你,什麽鬼冥聖宮的地圖,我是不知道的。還有色相我不出賣,其他的,我都答應你。”寧小葵下達聲明書。
“這麽沒骨氣?我以為你得義正言辭地痛罵我一番呢!”鬼麵嗤笑。
“罵了你,你就會放過我了嗎?”
“不會。”
“所以,那還不如識時務點。”寧小葵撇撇嘴道。
“放心,”鬼麵挑唇道,“我隻要你身上一件東西而已。”
“什麽?”
“你的褻衣。”鬼麵挑眉餳眼,一字一頓道。
兩條急如流矢的人影穿花繞樹般拆招,幾十招後依然不分勝負。
“喂,叔叔!”突然一個脆脆的童音叫道。
兩人一怔,停下來一看,是一個很萌的娃娃。
“嘿嘿,小鬼,我身上可沒糖啊!”馬寧聳聳肩道。
“小朋友,你有事嗎?”姬嵐衣溫和道。
“有人叫我把送個東西送過來。”娃娃奶聲奶氣道著,將一個小包袱遞上。
“哈,是不是哪個思春少女送的示愛物啊,我先看看!”馬寧一把搶過來。
“這什麽啊?”打開包袱,馬寧拎出奇特的一件衣物來。兩根細長的帶子吊著兩隻半球狀的物什,花紋繁複,做工精致,相當美觀。
小侯爺見之,麵色大變,急上來搶,“把它給我!”
馬寧一個淩空翻越落地,“嘿嘿,這麽著急幹嘛,我還沒看完呢!”說著開始在身上比劃,嘟嘟囔囔道:“這什麽衣物啊,怎麽從沒見過,怎麽穿的啊?……”
“給我!”小侯爺大叫著,發了瘋般來搶。
“幹嘛,你瘋了,這又不是你的東西。”馬寧步步閃躲。
“那是月離華的。”小侯爺咬牙切齒道,“快還我!”
“月小妞的就是你的啦。呃,你說是月小妞的?”馬寧忽然腦洞大開,將文胸朝自家胸口一比劃,眉開眼笑道:“哈,我知道了,這是她的褻衣是不是?哈哈……好香豔的褻衣……哎呀,不行……”鼻血蠕蠕然流下,馬寧老臉一紅,急忙下巴九十度朝天。
手中一空,趁此當兒,小侯爺已把文胸搶在手。
燒成灰也認得這是誰的東西,自己女人的褻衣被那個混蛋比劃著意淫,實在義憤填膺。小侯爺記得月離華先前那個是黑色,而那個黑色的被大祭司收藏了,想到這裏,他牙又咬得格格響,這妖男總有一天他要追回來。
現下這個是白色的,而這個白色的先前在鬼麵的暴力下他也見過。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微紅著臉,他將文胸湊近鼻下細嗅,那種女人特有的滑膩細香入鼻而化。這分明是剛剛穿過的!
心狂跳起來,一股冷汗滋出背脊,小侯爺麵色陡然煞白。一下將文胸塞進胸襟,便要衝出去。
“喂,我先搶到的是我的。”馬寧不識趣,捂著鼻子不罷休,閃身擋住他。
小侯爺心急如焚,嘶聲道:“你別鬧了好不好,月離華已危在旦夕了。”
“開什麽玩笑,一件壞了的褻衣能說明什麽?”馬寧不以為然道。
“這件是她今日穿在身的。”小侯爺說完這一句,一把推開他,人影如彈丸般彈射出去。
“穿在身的?啊呸,你怎麽知道?好哇,你偷看月小妞的小內內,我要告訴月小妞。”馬寧如影隨形跟上,一邊嘴巴還在嘚吧。
咻——小侯爺冷臉驟然回身,手腕一抬,一道銀光直射向馬寧麵門。
馬寧一跳,急忙扭身躲過,“喂,你幹嘛,殺人滅口啊!”
“別跟著我,我要去救人!”小侯爺陰怒道。
“誰跟著你,我也去救人,哼,看誰先救著!”馬寧傲嬌一扭身,換了個方向。
跑出去大概幾百米,他忽然立定了腳步。臉色驟然間凝沉下來,拍了一下腦袋,自言自語道:“壞菜了,月小妞被綁架,我保鏢沒保好,大祭司那家夥一定會生氣的。是先救人還是先通知大祭司?啊呸,拿人褻衣來作威脅,那是個變態啊,什麽事做不出來?啊啊啊……還是先救人吧……”
寧小葵臉色已經笑不出來了,任何女人被人強行扯掉了內衣都會出離憤怒。
雖然她現在依然衣裝裹身,但是夏日薄薄的衣裙下的胴體已經毫無安全之感。
“你猜,小侯爺收到那樣一件特殊的禮物,心裏是什麽感覺?”鬼麵笑得眉目淫靡。
“你個變態!”寧小葵發自肺腑的,字字如刀,字字如千鈞地痛罵出口。
“多謝!”鬼麵笑得陰陰如蛇。
“你要的東西是姬家的東西,你要找的是姬家的人,你為什麽要扯上我?”寧小葵咬牙道。
“嘿嘿,那是因為我想讓你和我一起看一出戲,一出好戲,包你過癮的好戲。”鬼麵笑得白牙森森,陰沉而瘮人。
“月離華,月離華——”小侯爺撕心裂肺的叫。內心錐心刺骨的自責,我該跟著她去的,我為什麽要打這該死的架!
“叔叔。”有一個萌娃在他身後叫他,這回是個女娃。
“有個阿姨叫我把這糖給你,她說吃了它,她就會告訴你,你要找的姐姐在哪?”
小女娃攤開手心,一丸黑色藥丸。
“什麽樣的阿姨?”小侯爺艱難地發問。
“頭發長長的,穿著紅色的裙子,脖子裏戴著個項圈,可漂亮了。哦,對了,她手裏還拿了根鞭子。”小女娃描述地很清楚。
腦中嗡一聲炸開,小侯爺立即明白那個阿姨是誰,和鬼麵在一起的阿音!
心沉入冰潭,直頭頂涼到腳底,陰魂不散,原來月離華又落入那個變態手裏了。
“你出來,出來,你把她怎麽樣了,鬼麵,你出來!我知道你要找的是我,別為難她!”小侯爺嘶聲大叫。
街上的人皆拿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叔叔你吃不吃啊,不吃我走了。”小女娃不耐煩道。
“我吃,我吃!”接過藥丸,小侯爺一下塞口中,急切下咽。
寧小葵已經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大船上。船內裝飾頗為考究,類似畫舫那種。
鬼麵在逗玩一條蛇,蛇吐著芯子,猙獰而瘮人。
寧小葵心一直發蕩,閉上眼不想再讓視覺衝擊心髒。
忽然一陣腥風而來,冰涼的蛇信撩在了她的臉頰。她心髒猛地團緊,失聲尖叫。
“不許睡,我們等的人馬上便到了。”鬼麵吃笑道。
“是你要等的人不是我。”心髒依然團緊到疼痛的寧小葵恨聲道,“我警告你,把那玩意離我遠點,否則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的蛇扒皮抽筋蒸了煮了去喂狗!”
“噓,你聽,來了。”鬼麵在她唇上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笑得妖魅。
果然,船外一聲啪地鞭子纏住船杆的聲響,緊接著,有沉重一物順著鞭身由高到低滑來,然後砰然撞上窗欞。那是個人。
寧小葵的心沉了下來,因為她已經從那件月白色的袍子上知道是誰了。
鬼麵伸手,似不經意從某個熟悉的地方拿了一件熟悉的物件一樣抬手將那人的身體拽了進來。
砰,像條死魚一樣那人被摜在地上。鬼麵用足尖挑起那人的下顎,一張如清月晨曦的臉被迫抬高,果然是小侯爺。
鬼麵陰陰笑道:“果然,用月離華來作誘餌抓你,一抓一個準。”
小侯爺的臉是蒼白的,四肢綿軟就如稀泥。他喘息著,臉雖被侮辱性的抬起,但一雙清明冰雪的眸卻緊緊凝視著捆綁在塌的寧小葵。
“真是抱歉,這頓飯今晚恐怕是吃不成了,改天好不好?”他清雅地笑著道,聲音溫柔得似要沁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