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爺不和豬睡
如法炮製,寧小葵又騙了一身男裝,一雙靴子,一把匕首,一個水壺和一些幹糧。裝備差不多齊了,隻差臨走時騙一匹馬了。當然,這些便宜不是白占的,寧小葵用心記下每一個店鋪,等她有錢了是要來還的。
跑至那家悅來客棧,打聽到牛牡丹住的是天字一號房,馬上定了二號房。夥計殷勤引她入房,客棧是離開時結賬的,寧小葵鑽其空子,樂得先享用,叫夥計送來一盆薑汁和上好茶水點心。
夥計一走,寧小葵立即湊牆上偷聽,可惜牆壁隔音不錯,什麽都沒聽到。抬頭一看,房梁上椽子和牆壁有很大一個空檔,足可以鑽過一人,心中大喜。
“公子,你要的東西。”沒過多久,夥計點頭哈腰地把東西送來了。
寧小葵過來,順手打開茶碗蓋,不由得驚叫起來,“喲,這茶裏怎麽有隻蟲子!”
“哪裏?”夥計一驚,急忙湊過來看。寧小葵趁他不注意,一記手刀,夥計咕咚摔下。
飛快地將他的夥計服扒下穿自己身上,用薑汁洗了臉,又用粘膠粘上一撮小胡子,然後一照鏡子,哈,可不活脫脫的一個黃臉小夥計,牛牡丹要能認出來才出鬼了。
吃了塊點心,喝了幾口茶,再往茶裏吐口唾沫,將茶點托著,她低著頭出門來到天字一號房。
“站住,幹嘛的?”門口兩個五大三粗的惡奴攔住了她。
“嗬嗬,客官,小的是來送茶點的。”
一個惡奴掀開茶蓋看了一眼,隔門口喊道:“小姐,夥計送茶點。”
隻聽得裏麵的牛牡丹道:“讓他進來。”
“小姐叫你進去。”
“好咧。”
門開了,寧小葵把托盤舉到齊眉,眼珠左右偷看,這一看,雞皮疙瘩落一地。可憐的小空被銬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牛牡丹雙腿叉開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勾著他的脖子正在玩親親。小空左躲右閃,十分狼狽。
不要臉!寧小葵吐槽。
將茶點放桌上,一臉諂媚地過去,粗著嗓子道:“那個小姐……”
“待那做什麽,還不快滾。”牛牡丹正眼也沒瞧他,不耐煩地罵道。
寧小葵笑笑,繼續沒臉沒皮道:“小姐,霸王硬上弓太沒品了,小的有好東西要推薦給小姐,保管小公子心甘情願伺候小姐。”
“滾出去。”小空麵紅耳赤,喘息著大罵,他自然明白好東西所指的是什麽。
切,我滾了誰讓救你啊,難不成你真想被這醜女硬上啊!
“哦,什麽東西,說來聽聽。”摸著小空光潔的臉,牛牡丹嬉笑道。想不到一個小夥計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立即投她所好,真是生財有道。
“陰陽好合散。”寧小葵曖昧著壓低聲音。
“多少錢?”牛牡丹乜了她一眼,笑問。
“50兩一包。”寧小葵獅子大開口。
牛牡丹挑了挑眉,猶豫都沒猶豫下,解下個荷包就扔給她。
寧小葵急忙接過,掂了掂沉甸甸地不行。眉開眼笑,越發殷勤,“一看小姐就是財大氣粗的主,嘿嘿,多謝多謝。”
“少廢話,拿來。”
“是是。”寧小葵邊掏出那迷藥,邊討好道,“既名陰陽好合散,便得兩個人都得吃方才更有效。”
牛牡丹勾唇一笑接過,眼角春風無限,“用得好姑奶奶回頭再賞你。”
“那真是小的的造化了。”寧小葵喜得歡天喜地,抓耳撓腮,“小的告退了,小姐您慢慢享用。”說著躬身後退,體貼地把門帶上。
出來見兩門衛一臉曖昧,寧小葵含笑著一人塞一小塊碎銀,“兩位大哥。小姐說了,一個時辰內不要打擾她。”
兩個惡奴笑得眼不見牙,立即一對眼,立即在對方眼裏捕獲到同樣的信息,小姐在享溫柔鄉,咱哥兩也去花柳巷耍耍。於是一溜煙功夫,跑得比兔子還快。
見他們一走,寧小葵馬上進自己的房間,換回男裝,搬來桌子,上麵墊凳子,爬上房梁看好戲。
隻見牛牡丹將一包藥粉全數灑入兩個茶杯,一口幹了自己的,另一個淫笑著向小空端來。
“你別過來,小爺不喝,小爺誓死不從。”小空慌張地拚命扭著身子,怎耐鐵銬堅固怎麽也掙紮不了。急中生智,他帶著椅子滿地跑。
“乖,喝下它,隻要咱們做了夫妻,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要我向父親謀個一官半職都是可以的……”牛牡丹追著他“循循善誘”。
“小爺打死也不和豬睡……”小空邊逃邊跳腳大叫,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說什麽?”牛牡丹沉下臉。鞭子抽出來,朝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鞭子,“喝不喝,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空慘叫著直往床下鑽。牛牡丹死命將他往外拖。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強暴小爺,救命啊!”小空絕望地嚎叫。
梁上的寧小葵笑得拚命捂住嘴,差點打跌掉下來。
打著打著,鞭子弱了下來,到最後牛牡丹顫抖著竟絲毫沒有提起來的力氣,“這,這藥……”
她捂著胸口翻白眼,咕咚一聲,如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咦……”小空正奇怪鞭子怎麽不抽了,一轉頭發現牛牡丹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
“喂,臭婆娘……”小空爬出來,踢了踢她,沒反應。這下高興壞了,連著又狠踢幾腳,“媽的,叫你丫想強暴小爺,我踢不死你!”
正在這時,咚一下,地板上很大的聲音,把小空唬了一跳,一回頭見有人從梁上跳了下來,不由得嚇一趔趄,“哇操,誰啊!”
“我呀。”寧小葵格格笑道。
“是你丫呀……”小空怒火衝天,這不是剛才賣春藥的小夥計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呀呀個呸,害人精,老子打不死你。腦袋拿著當炮彈,大喊著朝寧小葵撞來。
寧小葵一閃身,小空連人帶椅子摔了個大跟頭。
“小空,真認不出我來了嗎?”寧小葵一把扯下小胡子,嘻嘻笑道。
“你……呀,月離華——”小空雙眸大放異彩,“不不,老婆,是你來救我了,太好了,愛死你了——”
“嘴巴幹淨點,誰是你老婆。”寧小葵一唬臉。
“快從那婆娘身上拿鑰匙來。”小空急切道,捆半天了,真他媽疼。
寧小葵從牛牡丹身上搜出鑰匙,幫小空解開手銬。
小空順手將鑰匙手銬塞兜內,看著躺地的牛牡丹又來氣了。
“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爺給你點顏色看看。”拎起胸襟就要打。
“打有個屁用。”寧小葵冷笑,“這種女人不要臉麽,就索性讓她不要臉到底。扒了她衣服,扔大街上去。”
“好咧。”小空那個解氣啊,跳過來三下兩下扒掉牛牡丹外衣,剩下肚兜與短褲,再要扒時,寧小葵攔住了,“行了,就這也夠她出醜的了。給姐研墨,姐給她開開臉。”
“得令。”小空眉開眼笑將屋內文房四寶取出,磨好墨毛筆沾飽滿交於寧小葵。
唰,唰,唰,寧小葵在牛牡丹臉上飛走,不一會,兩坨正冒著熱氣的屎圖案成型。再取一張紙,上書寫“我愛亂搞,我不要臉”,又穿根繩子掛她脖子裏。
一切完畢,兩人站旁邊開始觀賞傑作,笑得都蹲下身去——
熱鬧非凡的大街。
陡然從高空咚地墜下一物。眾人嚇一跳,四下逃開。幾個膽大的上前看,樂壞了。一招呼旁邊的,呼啦啦,瞬間圍滿了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個個臉上嗤嗤笑個不停。
“呀,那男人還是女人?”
“你沒見穿肚兜的嗎,當然女人啦。”
“是女人怎麽沒胸的,別不是男人扮的吧。”
“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幾個時辰前遛男人如遛狗的女人嗎?”
“你還別說,還真是,哈哈,我愛亂搞我不要臉……一定是被方才那像狗一樣牽著的小公子整的……哎呀媽呀,笑死我了,你瞧那女人的身材,什麽都是扁的,整個一大板門……”
小空和寧小葵就擠在人群裏,聽得這一番好笑的議論,躡手躡腳出了人圈,找一個僻靜角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這一笑隻笑得是口眼歪斜,滿地打滾。
忽然哢嚓一聲,引起了寧小葵的注意。低頭一瞧,擦,不知何時,手腕上多了一道手銬,再一看,小空另一隻手蕩啊蕩的,居然跟她連在了一起。
“我靠,你幹嘛?”
“嘿嘿,鴛鴦連環鎖,怎麽樣,鎖了這個,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了。”小空擠眉弄眼地笑,嗖一聲,鑰匙直飛出去,咚一聲,掉入遠處的一口井內。
“你他媽有病是不!”寧小葵怒了,“姐剛救了你,你小子居然恩將仇報。”
“恩恩,我有病,我得了相思病,我病得快要死了,姐姐,你行行好,別離開我。”小空一副無賴相,故作歪歪扭扭病得不輕的樣子來蹭寧小葵。
寧小葵真是哭笑不得,這小子,剛才被牛牡丹暴打鑽床底下的那副慫樣哪裏去了,一見自己的麵就又把無賴流氓樣拿出來了。
這叫什麽,這叫吃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