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事情始末
“我們是受鹿二爺所托送醫需用品來的，可惜剛才在外麵遇到那些怪人的攻擊，用品沒能帶過來。”
她朝鹿懷仁拱手後又朝幾位臉上帶灰的百姓點頭。
“你們不該來的。”
鹿懷仁斂了下眸色，隨後與百姓吩咐幾句後將二人帶入糧窖內，糧窖內的百姓有的麵如死灰，有的神色哀痛，很少有人安然入睡。
他們進入一個白色棉布搭建的營帳中，裏麵有不少聖手醫館的大夫，還有濃濃的藥香味。
此處安置的應該是感染瘟疫的百姓，而外麵那些自備棉絮的百姓應該都是健康的。
路星心神色疑惑的看著躺在病榻上的百姓，也不多，隻有十來個，這樣看來疫情並不嚴重。
這些人好像都吃了藥，已經睡著了，不過為何綁著他們？
若是在醫院要這麽綁著病人，那醫院肯定是精神病院，綁著的都是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
“你們這是做什麽？不能解開病患的繩子！”
一大夫見金妤嬌將綁著金老爺的繩子解開了，惱怒的看了她一眼，招呼幾人過來再次綁繩。
“不準綁，我爹本來就病了，你們還這麽綁著他，他豈不是更難受！”
金妤嬌攔著那幾人，蘇老爺見狀馬上趕了過來，“在這裏一切聽大夫的，小末勸勸。”
蘇宸末頷首，將金妤嬌拉到一邊，“師妹，相信大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金伯父好，你別妨礙他們，過來坐下喝口水。”
“師哥。”
金妤嬌其不情願的被他拉去坐下，瞧見其他病患也是如此，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蘇伯父，這到底怎麽回事，我爹怎麽會變成這樣，汗臧城怎麽會變成這樣，還有外麵那些鬼東西是什麽，好可怕！”
一想到剛才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也想到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蘇老爺看著她，滿眸憂慮，搖了搖頭，瞥見走來的鹿懷仁，“讓鹿大夫與你們說說吧！”
鹿懷仁還未開口，路星心突然發出一聲疑問，“為何這裏有兩名禁衛軍，卻不見九皇子？”
剛才一路過來，她見前門口兩名高大威猛的男子，從衣著上看與剛才偷襲她的活屍一樣，顯然都是禁衛軍。
鹿懷仁聞言，回眸看著她，眸光暗淡了一瞬，“昨日九皇子就不見了，今日蕭空皞帶了十名禁衛軍去尋他，至今未歸，生死不明。”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怎麽又與小說中不同？
鹿懷仁將他們帶至自己研製藥品的區域，看著他們又重複了那句話：“你們不該來的。”
接著將他抵達汗臧城後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他來這裏大概半個多月了，起初幾日還沒什麽特別。
不少在洪災中受傷患病的百姓都被安置在醫館藥廬中，而金老爺每日都會派粥派米。
鳳自星也在與當地官員商議安置災民，重建樓宇之事，蘇老爺自然忙著蘇吟居的修複。
雖然很多百姓都有相同的傷風咳嗽嘔吐，看似爆發了瘟疫，但鹿懷仁確定他們隻是普通的傷寒，服用聖手醫館的藥，三兩日便能恢複。
直到有一天一個突然昏迷的病人在半夜醒來狂性大發，見人就咬，幾乎把同在一個藥廬養病的病患全都咬了個遍。
而那些被咬的病患也與他一樣狂性大發見人就咬。
甚至瘸了腿，斷了手的病人在那一刻仿佛不再感到疼痛，渾身充滿力量，抓著人就咬。
折騰了一夜，天明時藥廬恢複了平靜，那些狂性大發的病患紛紛倒地，如同死屍一般。
僥幸逃脫的幾名病人和醫者馬上跑去報官，知府與鳳自星，還有鹿懷仁都親臨現場，如此可怕的事著實難以置信。
鹿懷仁確認藥廬中那些病患已經死亡，但有的病患隻是手上有被咬過的痕跡，根本不會致命，看不出死因。
當天三十幾具屍體被送去義莊，讓仵作查驗。
鹿懷仁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放在義莊的三十幾屍體到了夜裏竟又活了過來，咬死了仵作不說，義莊裏擺放的上百具屍體也被他們咬了。
被要的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變成能行走的活屍，遊蕩在大街上見人就咬。
而那日白天街上又有幾名百姓無緣無故暈倒被送去醫館。
因為藥廬慘案發生在九皇子親臨巡查的時候，官府尤為重視此事，夜裏巡邏的人特別多。
見到那些麵目猙獰，渾身惡臭的活屍時，雖然心中恐懼，夜巡隊也奮力頑抗，可那些活屍刀槍不懼，砍斷了腿也能繼續爬，甚至沒了腦袋，四肢也到處亂舞。
那一夜城中過半百姓被咬，天明時，大街上，院落內到處都是殘破的軀體，甚至府衙也沒有幸免於難。
鳳自星當下立斷，將所有屍體全都焚燒，隻有把他們都燒成灰，他們才不會再爬起來害人。
正好他之前發現城中一片黑土中藏著火油，而昨夜在對抗活屍時有人發現活屍雖不怕刀槍，卻害怕火。
他下令城中百姓幫忙焚屍，家家戶戶準備火油，因為沒人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會變成怪物的。
果然他的防備是對的，晚上又有活屍在醫館出現，這間醫館是鹿懷仁暫住的地方。
他第一時間察覺病患的不對勁，雖然差點被咬，卻發現了活屍出現的一個重要特征，毫無征兆的突然昏迷，昏迷一兩日後半夜醒來，人性全無，如同野獸。
昏迷的這些人有的身體健全，有的感染了風寒，所以無法確定什麽樣的人會出現這種症狀。
換言之，城中所有人都有可能突然昏迷而後變成活屍。
這夜城中百姓幾乎又死了一半，原本三萬多人的城池此刻不足一萬人。
所幸的是在鹿懷仁抵達之前，汗臧城知府以為城中百姓感染了瘟疫關閉了城門，禁止百姓出城，防澇防旱的差事他沒辦法，一定要在災後重建的差事上將功補過。
鳳自星本想將這裏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傳回豊晏城，但鹿懷仁擔心朝廷若是知曉汗臧城出了此等詭異之事，為了免除後患，會下令將整個城池焚毀。
既然此刻已經發現了部分病症，他一定要研製出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