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現在住這裏了
“學得倒挺快,但毫無力量,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
令狐挑了下眉,“再看看這幾招。”
隨後他又比劃了幾招不太需要下盤力的招式。
路星心感覺這些動作確實難不倒她,看來武學的精髓還是在於內功心法,但那可不是一朝一日所能達成的。
可惜她膝蓋疼,不然就讓令狐師兄先教她輕功了。
一日下來她將令狐師兄教了其他弟子十天的拳法學會了,雖然揮出的拳像給他撓癢癢,但每一個動作都極為標準。
若運用內力,那必然能給敵人重創。
他看她的眼色有些不同了,不再當她是陪少爺來的丫鬟,而是認真習武的弟子。
散課時他講她叫住,“馬步還是要好好練,你下盤不穩,一推就倒了。”
他頓了一下,看著她額頭上的汗珠,“你膝蓋怎麽受傷了,清無崖有藥廬,可以去領藥。”
路星心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她還要爬到第八層去領藥,那不累死她,“我有藥,沒事的,休息一晚,明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嗯,快去用膳吧!”
令狐師兄頷首,汪二少每次回來都像搬家似的,他的院中自然什麽都有。
但是他顯然想錯了,路星心的藥不是汪澤洋的,而是鹿夜離的。
昨夜,凶猛林。
路星心感覺一個黑不溜秋的龐然大物在靠近自己,她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雖然常說裝死可以騙過熊,但也沒人現身說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隻是她不僅膝蓋破了,腳也扭了,她是想跑跑不了。
在心裏狂喊著汪澤洋的名字,忽然一個身影閃現,一拳將黑熊擊飛,黑熊在地上滾成個球,“吼嗷吼嗷”的跑開了。
她本以為是汪澤洋回來了,卻發現月光下那張清秀的臉是她沒見過的,還沒等她開口,那男子先開了口。
“你是哪個字輩的師妹,怎麽從前沒見過你?”
男子向她伸出了手,她握著那隻強而有力的手站了起來,卻因腳疼沒有站穩,男子環手將她扶住。
“我是新來的子字輩的,那師兄你是?”
路星心看他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單手就能打飛一頭熊,這功夫絕不在汪澤洋之下,他到底是哪個人物呢?
“卯字輩陳笛。”
陳笛扶著她走了兩步,見她似乎不能走,上下掃了一眼她的穿戴,“子字輩的?那我送你回去。”
陳笛!
“你就是陳笛師兄!”
路星心聽到陳笛二字,激動的抓著他的衣袖。
“你,你認識我?”
陳笛疑惑的看著她,他可不認識她。
“陳笛師兄你可是清無崖的一個傳奇,我自然聽過你的名字。”
路星心抿唇笑著,陳笛,年約十九,四甲出生,是極少數能從子字輩升到卯字輩的弟子。
而他在之後的升級試中還能更上一層樓,升為辰字輩。
汪澤洋卻沒能升級,繼續停留在辰字輩。
陳笛雖然在比試中從未贏過更高等級的師兄,但都硬撐過了三十招。
一般醜字輩的弟子是很少能扛過寅字輩弟子十招的,所以陳笛也算是一個練武奇才,現在成為了薄扇笙的親傳弟子。
陳笛嘴角淡然的勾了一下,眸光帶閃,“傳奇說不上,我隻是比別人勤奮而已。”
路星心像看榜樣一樣看著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大晚上的爬到這上麵來做什麽?”
他抱起路星心準備施展輕功往山腳下飛,路星心見狀趕緊開口阻攔,“我不住下麵,我是汪澤洋的丫鬟。”
陳笛聞言,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怪異,“你是三師兄的丫鬟?那他人呢?”
三師兄?
哦,汪澤洋是薄扇笙收的第三名親傳弟子,他是第五名,他是應該稱呼汪澤洋為三師兄。
“不知道。”
路星心別扭的笑了下,以汪澤洋的功夫他應該沒被熊吃掉吧!
陳笛將她送回汪澤洋的小院後,她發現汪澤洋竟然在房間裏呼呼大睡,這家夥,他是把她忘在那林子裏了嗎?
他怎麽就一個人回來了?
這真是太詭異了。
不過,更詭異的是她竟然聽到了鹿夜離的聲音。
“初夏,水還沒好嗎?”
“快好了,山裏水涼,燒得久一些,二爺您再等等。”
還有初夏的聲音,她肯定是沒聽錯的。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瞧著隔壁院子中,燈籠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既然知道水涼怎麽不早些燒?”
鹿夜離嘴角擒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緩緩轉過頭,抬手向路星心打著招呼。
路星心見狀嚇得單腳往屋裏跳。
鹿夜離一個閃身翻過院子站到她麵前,低眸掃了一眼她滿身泥漬的鞋,“你腳什麽了?”
“扭,扭傷了。”
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
鹿夜離掃了一眼在房裏酣睡的汪澤洋,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回了自己的院子,帶進自己的房間。
路星心見他又幫她看腳上的傷,心中暗想這人是不是有戀腳癖,怎麽這麽喜歡看別人的腳。
“你好像不住這裏吧!”
“現在住這裏了。”
鹿夜離看著她紅腫的腳踝,拿出銀針為她針灸。
插了幾根針後,見她的羅裙有破損,皺了皺眉,“還有哪兒受傷了?”
路星心將裙角和裏褲撩起來,“這兒。”
“你倒一點不避諱。”
他瞥了一眼她白皙的小腿,轉身出去端了一盆清水進來。
“我從不是諱疾忌醫之人。”
她嘴角淺淺勾了一下,心中喊著,快幫我看看吧,我懷疑膝蓋骨碎了。
鹿夜離看了她一眼,很多女子就是死於諱疾忌醫,所以聖手醫館才會招收女醫者。可惜當世女醫者並不多。
在聖手醫廬學醫的女子也不多。
“膝蓋問題嚴重些,這兩日注意點,腳踝明日就會消腫,無礙的。”
他給她的膝蓋敷了些藥後,又拿出止疼散給她服下。
“你這大晚上的也要戴著麵具,睡覺也戴著嗎?”
她看著他的鳳麟麵具小聲問道。
他抿唇笑了笑,將麵具摘下,“在你麵前可以不戴。”
“為何?”
“我也不知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