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楊信的決斷

  楊信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成？”小毛奇問道。


  “一半？”俾斯麥問道。


  “都不是，是一馬克。”楊信緩聲開口說道。


  “閣下說的是，每銷售出一克青黴素成品，閣下就要抽成一馬克？”海因希裏親王問道。在海因希裏親王看來一成還是一半都不太現實，自己給出的答案還比較現實。


  “不！98K槍械圖紙，MG34通用機槍的圖紙，迫擊炮的圖紙，坦克的圖紙外加這張公式配方等，總共做價一馬克，做為你們德意誌帝國幫助我方全麵工業化的感謝。同時，貴方提供的機器設備、人力等，我方也不會白要，而是做價九百億馬克，我方會在二十年後還，還二十年，算上利息，總共還貴方一千八百億馬克。”楊信不緊不慢地說道。


  “瘋了！瘋了！”


  楊信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向楊信。


  梁寬和黃飛鴻雖然不知道一千八百億馬克是多少錢，但光聽這一千八百億便知道這絕對是天文般的數字。


  孫文則伸出手來在桌了耳使勁地揪楊信的袖子，孫文算是看出來了，這一群德意誌人對技術非常看重，原本憑技術便可以換來對方的支持，但孫文怎麽也想不通，楊信為什麽非要多此一舉，做價一千八百億馬克。


  “閣下，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海因希裏親王與俾斯麥、小毛奇對視了一眼後，站起身來正色地問道。


  “海因希裏親王閣下，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楊信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僅憑閣下提供的圖紙，德皇便會提供援助，幫助貴方完成工業化進程，閣下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海因希裏親王問出了在座所有人都想問的。


  “或許是我太想像普魯士統一德意誌那樣統一華夏了吧。我們是自己人，總不能讓自己人吃虧不是？”楊信笑著說道。


  “閣下很幽默，但是我們日耳曼人比較嚴謹和古板，所以我們認為剛才的話是閣下的肺腑之言。”海因希裏親王正色地說道。


  “我也是認真的！我們是戰略合作夥伴，我不會讓自己人吃虧。”楊信同樣正色地說道。


  海因希裏親王凝神看了楊信許久，緩聲開口道：“我們需要向德皇報告。”


  海因希裏親王說完，拍了拍手，小毛奇立即起身走出門外，將三名隨行人員叫了進來，這三名隨行人員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然後打開箱子，熟練地擺弄起來。


  “這是什麽？”黃飛鴻小聲問道。


  “發報機。嚴格說起來應該是電磁發報機，采用摩斯密碼可以實現遠距離通信，他們現在就可以使用這台發報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報告給遠在柏林的德皇，等待德皇的最終決定。”楊信小聲地解釋道。


  黃飛鴻看著發報機，再次問道：“用它可不可以聯係到劉永福大帥？”


  “如果劉永福那裏也有台這樣的設備，而且事先設置好電磁頻率的話是可以聯係上劉永福大帥的。我估計劉永福大帥那裏沒有這樣的設備吧。”楊信問道。


  黃飛鴻徹底沉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徹底將他的三觀顛覆了。楊信的圖紙自己根本看不懂，楊信說的話自己也聽不懂，黃飛鴻隻知道，楊信心存反心。黃飛鴻明白自己徹底上了賊船，造反這種事情哪怕自己是向清廷告密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黃飛鴻看了看十三姨，發現十三姨正在以極其崇拜的眼神看向楊信，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在海因希裏親王麵前侃侃而談，而今，楊信居然能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與海因希裏親王談笑風聲，十三姨心中的震撼難以想像。


  崇拜強者是天性，也是本能，對於女人來說尤其如此。


  黃飛鴻一看十三姨的表情便知十三姨也徹底踏上了楊信的賊船，最終，黃飛鴻長歎一聲，心中徹底熄滅了向清廷告密的打算，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好是聯係上劉永福大帥，聽聽他的想法。


  這時，海因希裏親王寫好了匯報稿交給專門了發報人員，發報人員在經過仔細地校對之後開始向柏林發報。足足發了兩個小時，才將海因希裏親王寫好的匯報稿發了過去，並數次核對，直至無誤。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待德皇威廉二世的回信，眾人沒有回房間休息，就在會客廳內等待著，趁此機會，楊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將軍”牌香煙發給眾人。


  趁著眾人略作休息的空閑，孫文讓梁寬招呼海因希裏親王等人，自己則將楊信拉在一旁，極力壓抑著聲音小聲問道：“為什麽要承諾如此高額的費用，一千八百億馬克啊！”


  楊信當然不會告訴孫文，三四十年後，馬克貶值，一千億馬克也就一片麵包或一張郵票的錢，什麽叫空手套白狼，這才叫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是這樣的，逸仙兄，升米恩，鬥米仇啊，反過來的意思也是一樣的。德意誌帝國憑什麽幫助我們實現工業化？僅憑那幾張圖紙嗎？或許在最初，德意誌帝國看在這幾張圖紙的價值上幫我們實現工業化，但能一直如此嗎？而且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與其用恩情，不如用利益牢牢地將德意誌綁在自己的戰車上。”楊信輕聲解釋道。


  孫文沉默了，發現自己的格局還是不夠大，隻顧計較眼前的利益得失了，可是這是一千八百億馬克啊，是誰都會被這巨大的數字震昏吧。


  楊信做價一千八百億馬克也不是胡亂做價，而是以根據二戰結束後的馬歇爾計劃為參考做的價。其實再翻上一兩倍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再多付給德意誌兩塊麵包唄，兩塊不夠給兩十塊，二百塊……


  隻要德意誌能幫楊信完成工業化進程，富國強兵，使華夏一舉踏入工業強國的行列，不讓華夏輸在起跑線上，楊信再將做價翻個十倍也無所謂，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空手套白狼的典型。


  就在眾人吞雲吐霧間，終於等來了德皇威廉二世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