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耍手段,他還沒輸過(二)
卑鄙兩個字在偌大的書房裏回蕩,葉清歡死死地咬著牙,盯著牧尊。
她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憤怒,大多數時候她的神情都是寡淡的,即便是被他羞辱的時候,臉上也隻是屈辱的神色,如今真是跟著席慕之學的多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牧尊擱下手中的簽字筆,修長幹淨的手指交握在書案上,麵色如常的望著她,
“我卑鄙?席慕之教你的看來還不夠多,商業競爭,隻看誰先搶占先機而已,這不是卑鄙,這是兵不厭詐。”
“你根本不需要海洛給你做建築設計,你不是卑鄙是什麽?”
“我不需要,我為什麽不需要?”牧尊好笑的望著她,“你覺得我簽了他不是為了建築設計,是為了什麽?”
“你是為了……”
葉清歡的話隻說了一半,便卡在了喉嚨裏麵。
牧尊卻一直饒有興趣的盯著她,似乎亟待她說出後麵那半句話來。
“你是為了跟我們作對。”葉清歡一咬牙,硬生生的將後半句話的意思給改了,
“東城區開發案是天盛集團自己撤標的,你現在又來橫插一杠子,這算什麽意思?傾慕集團和天盛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化幹戈為玉帛的局麵出現,你做這種事,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
葉清歡覺得牧尊就是個關鍵時刻喪失理智的男人,為了報複自己,他竟然連將海洛簽走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根本就是瘋了。
牧尊原本還懷著幾分促狹的心情打量著她,可越往後聽卻越發的不是個滋味了,說的正義凜然的,其實開口一句跟我們作對就表明了她的立場,根本就是在維護席慕之的利益,至於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根本就是托詞。
“損人不利己?”
牧尊的語氣沉了幾分,不悅道,
“那我還真是難為你特意跑來提醒我一聲了。”
“不客氣。”
“你……”牧尊猛地從書案後麵站起身來,盯著葉清歡那張無所畏懼的臉,看了半晌,才回想起主動權分明是在自己手上,這才平息了幾分怒氣,
“如果你來這兒隻是為了跟我耍嘴皮子的話,那我覺得席慕之可沒教你什麽好東西出來。”
葉清歡擰著眉,
“海洛對你沒用,你簽了他不就是打定了我會來找你的主意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要你從傾慕集團辭職,回天盛,天盛所有的職位隨你挑選。”
“這不可能。”
葉清歡想都沒想,一口拒絕。
在葉清歡如此決絕的回應之後,牧尊的眼神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並未有大的反應,他料到葉清歡不會這麽聽話,也不會這麽輕易受人威脅,要是這會兒她答應了,那才是讓人懷疑。
“那你還有一個選擇,搬回錦溪苑。”
葉清歡的眉頭狠狠一顫,抬眸望著書案後麵的男人,他眼神深邃,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他是認真的。
“這也不可能。”
牧尊的臉色沉了幾分,
“回天盛和搬回這裏,隻有這兩個選擇,你要是不願意大可以現在就走,我絕不攔著你。”
牧尊之所以敢這麽說是有私心的,他早想好了葉清歡的所有選擇將會帶來的後果,如果她選第一條路回天盛的話,他大可跟席慕之一樣給她安排一個就近的職位,日久天長,總會有和好的那天,
如果是第二條路,更加近水樓台,以前犯的錯都可以用時間來彌補,
即便退一萬步,她什麽也不選,現在摔門而去,那也沒關係,他早就打聽好了,簽下海洛對葉清歡而言意味著什麽,如果簽不下的話,那她在傾慕集團就成了一個徹底的花瓶,得不到認可,想要讓她從席慕之身邊離開那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不論她選擇那條路,對他而言隻有遠近,而無利弊。
葉清歡的眉頭皺的更深,
牧尊給她的這兩條路意味著什麽她再清楚不過,這個時候重回天盛無疑要遭人非議,相當於直接公開她跟牧尊之間的牽扯不清關係,回錦溪苑更是重新往火坑裏麵跳,她不傻,這兩個她都避之不及。
“你要我在這裏待多久?”她問。
“永遠。”
這樣的一個回答好像是一記重錘將她釘死在懸崖的邊緣,她攥緊了手指,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是。”
他不相信所謂的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他堅信,隻要留下她這個人,那終有一天他能把她的心給找回來。
“好,我留下。”
牧尊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對葉清歡而言,最好的選擇當然是留在錦溪苑,這不會妨礙到任何有關她現在的工作,她依舊可以是席慕之身邊的秘書,隻是下班後,她是錦溪苑的女主人而已。
他是這麽想的。
午餐很豐盛,一大桌子菜,看得出來梅梅準備了很久,葉清歡卻沒什麽心思吃,隨便吃了兩口便說飽了,準備起身上樓。
牧尊皺了皺眉,“就吃這麽一點?”
說罷,他夾了一塊牛肉到她的碗裏,“這是你喜歡的。”
葉清歡麵色冷淡,
“我現在不喜歡了。”
“那就吃別的,”牧尊毫不在意,“這麽多菜,總有你喜歡的,你如果不想吃飯,我不介意陪著你慢慢耗,你總會吃的。”
“我現在沒胃口,不想吃,我先上樓了。”
她語氣決絕,轉身離去的身影絲毫沒有留戀,一陣開關門的聲音之後,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寂靜。
“啪”的一聲,牧尊手中的筷子折為兩段。
梅梅臉色慘白,忙道,“可能是我今天菜做的不太好,晚上的時候我會改進一些,葉小姐應該沒有別的意思。”
葉小姐三個字落在牧尊的耳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掃了站在桌旁的梅梅和張莉莉一眼,
“以後不要叫她葉小姐了,叫她夫人。”
梅梅愣了幾秒,忙點頭。
二樓主臥,燈光昏暗,隻開著床頭的夜燈,昏黃的光線灑在床上,葉清歡坐在床邊,正對著門口,麵色平淡,卻透著幾分冷酷決絕。
牧尊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他隨手關上門,置身於昏暗之中,聲音低沉舒緩,伴隨著腳步越來越近,
“晚餐我會另外找人做,梅梅的手藝是退步了。”
葉清歡忽然低頭開始解襯衫的扣子,從脖子領口開始,解到胸口。
“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