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證明自己的機會
蕭靖雯的一句話,在傾慕集團內幾乎是說一不二,所以在她開了口之後,各部門的領導們也都沒了意見。
晨會最終結束的不尷不尬,對於蕭靖雯的這一舉動,眾說紛紜,誰也不確定她到底是要給葉清歡一個台階下以此緩和跟席慕之之間的矛盾,還是說借著這個機會將她徹底趕出晨會。
人都散了,葉清歡最後走出會議室,在電梯口遇見蕭靖雯和她的秘書,隻有他們兩個人,似乎是刻意在等她。
有了之前熱臉貼冷屁股的經驗在,葉清歡也不打算再繼續跟她示好,隻簡單的道了謝,“會議上謝謝秘書長替我解圍。”
“我不是替你。”蕭靖雯麵色清冷,
“隻是不希望席總回來之前你就被人轟走,做好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想你既然有本事讓席總看中,應該有這個本事。”
新加坡洲際酒店,
幹淨透亮的落地窗前,男人頎長的身影在玻璃上倒印出淺淡的痕跡,身後一陣開門聲響起,
“席總,晨會的新消息,葉秘書陳諾在下周三之前跟海洛談好合作,否則的話,之後的晨會她都不會參加。”
席慕之麵色淡淡,“你覺得她做的了麽?”
“不確定,海洛這個人脾氣太怪,即便我們能拿到聽風瓶,他也未必就肯聽話,他不是個受人威脅的人。”
“葉清歡也不是個會傻到去威脅別人的女人。”
荀清微微一愣,“席總似乎對她很了解。”
“……”
席慕之沒答話,荀清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那席總先休息吧,約的是晚上談合作的事情,您昨天在飛機上也沒休息好。”
“嗯,”
荀清走後,席慕之並沒有直接休息,他在等電話,葉清歡的電話。
原本跟海洛的對接以及合約的簽訂都是荀清的職責,她這麽先斬後奏大包大攬過去,總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但一直到晚上,葉清歡的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江城,次日周六,
天氣不太好,陰雨連綿了半個月,將整座城市陷入一種黴變的質感。
出門的時候葉清歡特意檢查了一下隨身的物品,帶了一把小傘,果然,從地鐵出來之後,外麵就下了雨,不大,淅淅瀝瀝的,她在包裏翻了一會兒,撐開傘,循著熟悉的記憶朝著錦溪苑走去。
別墅外麵下雨,
從早上開始,張莉莉就一直坐立不安,這是葉清歡走後第一次回來,很難想象她當時走的時候是什麽心情,而現在回來又會是什麽心情。
“先生,外麵下雨了,葉小姐要是沒帶傘的話應該很麻煩,我出去接一下吧?早餐在桌上了。”
張莉莉站在二樓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裏麵沒有動靜。
猶豫了幾秒後,她擰開書房門,裏麵空無一人。
從二樓的樓梯欄杆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玄關,傘架上缺了一把傘,而錦溪苑的院子裏,有幾個淺淡的腳印。
地鐵站到錦溪苑是一段不算太短的距離,之前住在這兒的時候,葉清歡每天早上要起床去先坐公交車再去坐地鐵,盡管等公交的加上開到地鐵站幾乎和步行沒什麽區別,但是好歹能在公交車上休息一會兒,吃個早餐。
今日葉清歡選擇了步行,是下意識的。
因為之前都是這樣,走的時候坐公交,回來的時候步行,好像錦溪苑對她而言是一個不值得期待的地方,隻想盡快的離去,和晚一點歸來。
粉色碎花的傘被雨水拍打出細碎的聲響,透過被風揚起的長發,能看到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撐著一把黑傘,通身黑色,清冷的麵容因為朦朧的雨幕而染上了幾分柔和。
牧尊在地鐵口等了很久,他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來,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但他一夜未眠,天還沒亮的時候就等在了錦溪苑的門口,因為不知道她會是打車過來還是坐地鐵,也不知道她下了地鐵是會坐公交還是步行,所以從地鐵站到錦溪苑這條路,他來回走了很多遍。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後幾乎是下一秒,張莉莉就打開了門,一臉的喜悅,
“葉小姐,你來了,下雨了,快進來。”
進屋之後,葉清歡便站在玄關,“不用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張莉莉忙道,“留下吃午飯吧,梅梅姐一聽說葉小姐您要回來,一大早就去超市買菜了,說要給您做您最喜歡的菜。”
葉清歡皺了皺眉,“不用麻煩了,牧總呢?”
張莉莉見她態度堅決,便不好再多強求,隻得道,“牧總一大早出去了,要不您還是進來等等吧,外麵雨也大,正好吧外套脫下來我給你烘幹。”
葉清歡回頭看了一眼,雨的確是越下越大了。
今年江城的秋季似乎格外的喜歡下雨。
牧尊沒回來,她自然不可能拿到東西,站在玄關也是等,進去坐著也是等,不用多思考,她便順了張莉莉的意思,點頭同意進去等的建議。
張莉莉忙開鞋櫃給她拿鞋。
粉色格紋的家居拖鞋,是她熟悉的樣式,準確的說,就是她以前習慣穿的那雙,竟然一直都沒扔掉。
她攥了攥手指,心中沒來由的一顫。
“葉小姐你坐,我給您倒茶。”
“不用忙了。”
葉清歡放下包,坐在了沙發上。
沙發對麵就是窗戶,聯排的窗戶,原木色的百葉窗,能看到外麵院子裏的蕭瑟景象,紅楓樹的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一場秋雨一場寒。
張莉莉倒了茶過來,然後拿著葉清歡的外套去清洗間烘幹,回來的時候還順手端了一盤精致的點心,儼然已經是對這個別墅十分熟悉的樣子。
“你現在在這裏工作?”
葉清歡隨手問了一句。
張莉莉似乎有些緊張,小心翼翼道,
“學校課不多,所以我過來打工,之前先生是不同意的,我不肯走,先生知道您在找工作那次差點出事,幸好我跟著您,先生就把我留下來了,我隻是想為我姐姐做的錯事做一些彌補,您別誤會,等葉小姐你回來我就走。”
葉清歡原本淡漠的麵色在聽到後麵那段話的時候還是揪了一下,失去的那個孩子始終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是無法彌補的錯事,不隻是張果果犯的錯,是她和牧尊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