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可以給她當保鏢
張莉莉手腳並用的爬上商務車後座,牧尊也隻是從後視鏡裏瞥了她一眼而已,並沒有趕她下車。
車子在城郊幹道上疾馳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東城區天盛集團的一座廠房門口,門衛處的感應燈亮了亮,門衛見了牧尊的車,忙放了行,點頭哈腰的讓牧尊的車進去,車子一直開到廠房最裏麵。
下車後,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廠房內匆匆走出來,見到張莉莉的時候微微一愣,
“牧總,她……”
牧尊偏過頭看了張莉莉一眼,
“畢竟要有人收屍。”
牧尊的聲音十分冷酷,張莉莉渾身一顫,她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而此刻望著他眼中的寒意,她發現自己竟然連開口求情的膽子都沒有,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牧尊已經走遠。
廠房內,頭頂的白熾燈格外晃眼,照的人不敢隨意抬頭。
東南角是倉庫,擺放貨品的地方,一排排藍色的鐵藝架子上堆放著各種紙箱子。
在兩個藍色鐵架之間傳來女人微弱的喘息聲。
牧尊居高臨下的站在那女人的麵前,審視著她的臉。
盡管狼狽,卻沒有受傷的跡象。
張莉莉跟在他們身後,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而下一秒,齊安說的話卻讓她的心再度揪了起來。
“醫生隔兩個小時過來打一次鎮定,這會兒藥效應該快過了,”
牧尊眼神冰冷,“現在醒不了?”
“可以。”
齊安從架子上拿了早準備好的一缸水,直接從張果果的頭上淋了下去。
女人驚呼了一聲,清醒過來。
一頭齊肩長發被水淋的不堪入目,緊緊地貼在臉上,抬起頭時跟女鬼沒什麽分別,尤其是在看到牧尊之後,瞬間變得驚恐的眼神。
張莉莉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抱著牧尊的鞋麵不住地求饒,
“少爺,我錯了,我錯了……”
牧尊嫌惡的抽出腳,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腦門上,直接將她踹出了一米遠。
“砰”的一聲,砸在鐵架上,嘩啦啦倒下來一堆紙箱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張莉莉驚呼了一聲撲了過去,
“姐,你沒事吧?”
張果果痛的幾乎昏厥,卻在聽到張莉莉聲音的那一刹那猛地睜開眼,攥住了她的衣袖,“誰讓你來的,你走……”
“姐……”
張莉莉整個眼眶都紅了,撲在她身上,死都不肯離開,“你要打死我姐的話,就先打死我吧,反正我的命也是我姐給的。”
牧尊冷笑一聲,“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嗎?”
齊安有些看不下去,低聲提醒道,“牧總不追究你就不錯了,別在這兒礙事,趕緊走。”
張果果拚命的掙紮,想要把妹妹推開,可剛剛的撞擊似乎讓她斷了骨頭一樣,稍微一動就撕裂的疼痛,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勉強撐著身子求情道,
“強效墮胎藥是我放的,跟我妹妹沒有半點關係,少爺,您放了她,她還隻是個孩子。”
“你下藥的時候,怎麽沒有顧忌過清歡肚子裏的孩子?”
張果果麵色一白,“我……”
“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牧尊沉著臉,一雙寒眸中滿是懾人的冷光,
“沒有誰,是我,是我自己……”
“是嗎?”
牧尊蹲下身來,
巨大的陰影陡然靠近,張莉莉眼中滿是恐懼,卻梗著脖子喊道,“你別過來……”
話音未落,便被牧尊狠狠地掐住了下巴,
張莉莉吃痛驚呼了一聲,這聲音卻很快被更大的疼痛淹沒在喉嚨裏。
牧尊將她拽到自己跟前,又強逼著她轉過頭,對著她身後護著的張果果的臉,
“你不要命,你妹妹的命你也不打算要了?”
張果果的臉已經慘白如紙,痛哭道,
“你別碰她,我說,我說……”
張莉莉瞬間摔回張果果的懷中,下顎的劇烈疼痛直接讓她昏厥過去。
“莉莉……”
張果果顧不得後背撕裂的疼痛,急切的搖著她的肩膀試圖將她喚醒。
“說。”冰冷的一個字,打算了她的話和所有的動作。
眼前的男人已經站起身來,陰影將她們姐妹覆蓋,這一瞬間,張果果渾身顫抖,她從未意識到這個男人有這麽可怕過。
早知道如此,她絕對不敢做這件事。
“是艾盈……”
她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慘白的麵色像極了剛從水裏爬上來的女鬼,顫抖道,
“是艾盈,她給了我一筆錢,說是讓我下藥。”
“艾盈?”
牧尊的眉心狠狠一顫,一副根本不信她說的這話的樣子,抬腿便是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張果果的心窩上,痛的她撕心裂肺慘叫不已。
她睜開眼的時候,脖子已經被牧尊掐住,
眼前是一雙赤紅的眸子,伴隨著冷冽的聲音,
“清歡跟她無冤無仇,你以為隨便抓個人就能敷衍了?”
張果果被掐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兒的瞪眼睛。
一旁的張莉莉醒了過來,見到這樣的情景,登時慌了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去拍打牧尊的手臂,卻被他狠狠一掌掃落在地,尾椎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慘叫一聲,
“啊……”
這一掌,也讓牧尊鬆開了張果果的脖子。
她歪在地上,滿身狼狽,一邊咳嗽一邊道,
“少爺……你就是打死我……打死我和我妹妹,我也隻能說這麽多……的確是……是艾盈,她……她跟我的轉賬記錄……還有還有,她說她是為了報複……報複葉小姐懷了孕……可以……可以待在裏身邊。”
牧尊臉色鐵青,雙眸中的寒氣幾乎將整個廠房都冰凍起來。
張莉莉從地上爬起來,原本清爽的模樣此刻已經變得灰頭土臉,她將姐姐護到身後,一邊哭一邊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
“我姐真的不會再撒謊了,我姐答應這件事肯定也是為了我的學費,音樂學院學費很高,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來還債……你別再逼我姐了……”
牧尊似乎是終於冷靜下來了一樣,緩緩站起身來,卻半晌沒有回應。
“我可以給葉小姐當保鏢,每天送她上下班,我保證她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我第一個衝在最前麵,求你,放了我姐,這一切我還……”
牧尊轉過身,攥緊的手指又鬆了下來,垂落在身側,
廠房中回蕩著他的聲音,仿佛和著血淚一樣,字字艱澀,
“你拿什麽還?”
就算你還了,而我又拿什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