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昏迷不醒
葉清歡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
醒來的時候,周圍滿是消毒水的氣味,冰冰涼涼的,入目均是一片蒼白。
她隻記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做了個夢,夢裏一直有一隻大黑狗在追著她,她一直跑,跑的好累,好累。
病房門口,司揚盯著牧尊,麵色鐵青,“如果你不能照顧好她的話,那我懇請你,別再為難她了,有的是人願意好好照顧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牧尊沉著臉,聲音冷冽,“這麽喜歡給別人的孩子當父親,你這種癖好未免有點劍走偏鋒,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她閨蜜的男友。”
“那根本就是公司公關,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我對你的私事沒興趣,”牧尊瞥了他一眼,“還有,你要是想在國內發展,就老實點,我的東西,你沒這個資格去碰。”
“你把清歡當成一樣東西?”司揚怒不可遏的盯著牧尊,“你知不知道她在家裏暈倒,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她可能連命都沒了,那個時候你在哪兒?就算是一樣東西,一個寵物,也不能這麽隨意對待吧?”
牧尊冷眼盯著他,緩緩吐出一句話,“我的東西、寵物、還是女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
“齊安,讓他滾。”
牧尊冷哼了一聲,身側的齊安趕忙走出來,攔住了司揚,急聲道,“司揚先生,這裏是醫院,您也是公眾人物,你想連累葉小姐上頭條不成?”
司揚掙紮了幾下,眼角的餘光掃到路過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都在往他這個方向看,神色頓時一滯,憤憤地甩開了齊安的手,“我自己會走,但我告訴你,我還會來的。”
“不想活的話,你就來。”
丟下一句話,牧尊推開病房門,將他和一切的嘈雜關在了門外。
知道葉清歡進了醫院的第一時間,他就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但偏偏守在病房門口的是司揚,這一點讓他連日來的惱火越發的旺盛。
醫生剛做完複查,從病床前走來,“有點發燒,但是是體虛導致的暈倒,她身體調養的不太好,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生孩子比較困難,還有,這兩天換季,流行性感冒特別嚴重要特別注意,葉小姐又是孕婦,藥不能亂吃,所以隻能靠著食療養養了。”
牧尊擰著眉,點了點頭。
醫生走後,病房裏就剩下牧尊一人站在床尾望著病床上的人出神。
被子蓋到了下巴上,素淡的顏色襯托的她麵色越發的蒼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要不是扇尾一樣的睫毛正在微微顫動,幾乎要讓人懷疑她沒了呼吸。
睡得太安靜了。
手機在口袋裏麵震動個不停,他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按下接聽鍵走上了陽台。
“喂?爺爺。”
“我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說走就走,你眼裏還有我還有天盛集團嗎?”
“爺爺,昨晚有點急事,您是要跟我說股價的事情吧,我會處理的。”
“急事?”老爺子的聲音越發的陰沉,“是那個女人住院了吧,為了留住你,她的花樣可真夠多的,我看你現在被這個女人迷得一點兒腦子都沒有了,這樣下去,整個天盛都要毀在她手上。”
“爺爺,天盛這次的意外跟她沒關係,您不應該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老爺子氣咻咻道,“心雨不無辜嗎?為了你跟那個叫什麽盈的女藝人那些緋聞到處奔走,你連句謝謝都沒有,我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天盛不無辜嗎?股價跳水跳成什麽樣了,你自己去看看。”
牧尊扶了扶額頭,露出幾分疲憊,“爺爺,我說了這件事我會……”
“你什麽也不用說了,”老爺子冷聲道,“這個禮拜天盛股價恢複不到原來的樣子,你就從董事長的位置上給我滾下來,讓你表哥接手。”
“遲悠?”
牧尊臉色一變。
這次是真把老爺子氣著了。
遲悠是牧尊嫡親姑媽的兒子,比他大五歲,老爺子是個固守傳統思想的人,家業傳男不傳女,所以當年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跟他鬧翻,一氣之下跑到國外去,他也從沒動過讓大女兒回來接手家業的想法,而是悉心培養了孫子牧尊這麽多年,等他一畢業,就將整個集團交到了他的手上。
要論經驗,遲悠這樣被父母帶在身邊從小接觸商業管理的人,怎麽也比他一個初出茅廬的人做得好。
但老爺子是個注重血脈的人,所以天盛集團的繼承人就從未有過疑義,而此時,卻在老爺子嘴裏聽到了要將天盛交給遲悠的說法。
掛斷電話,老爺子氣的說不出話來,身邊是秀慧遞過來的茶杯,“喝點茶,先生。”
老爺子不悅的推開,‘哐當’一聲,茶水灑了一地,四下迸濺。
秀慧驚呼了一聲,眉頭一皺,握著被燙傷的手背不敢言語。
老爺子抬眸看向她,神色一滯,“燙著了?”
“沒有,”秀慧將袖子往下拉了拉,將手背到身後,“您這麽大火氣,是為了少爺的事兒吧?”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秀慧身後不悅的嗬斥道,“把燙傷藥拿過來,一點兒眼色都不會看,秀慧平時太慣著你們了是不是?”
幾個女傭連忙點頭,一溜小跑著出去拿了燙傷藥膏來,
“我來。”
老爺子朝著女傭伸出手,將藥膏拿了過來,又拉過了秀慧的手,見到手背上通紅的一片,眼神登時緊了幾分,
“燙傷了就吱聲,怎麽什麽事都悶著不說?”
秀慧抿了抿嘴唇,嘴角邊扯出兩條細微的法令紋。
要說漂亮,她算不上,畢竟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但是氣質絕佳,常年穿著一身旗袍,頭發從來都是盤的一絲不苟,笑的時候也隻是露出一絲弧度,隻是從未見她笑的開懷過,除了見到老爺子能有幾個笑模樣之外,見了別人大多數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隻是覺得先生心情不好,多說無益,免得再給你添堵。”
老爺子給她擦燙傷膏的動作微微一頓,聲音滄桑沙啞,“我這輩子,最沒給我添堵過的人,也就是你了,親兒子給我添堵一添就是二十來年,如今孫子也這樣,真不知道是我造的什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