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想成為你的光
夜幕降臨,司揚開著車到了江城的城郊荒野。
下車後荒野上的寒風吹的人汗毛倒立,葉歡顏裹緊了自己的正裝外套,緊跟著司揚,朝著荒野中走去。
“這地方,連個人都沒有……”
“很多人呢。”司揚脫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溫和,抬起手朝著遠處江邊指了指,“你看那兒。”
遠處江邊,點點火光,遠遠看去是人頭攢動的樣子。
“怎麽會有人?”
葉清歡眼神一滯。
身側傳來司揚溫和的嗓音,“那是江城孔明燈協會的人,每個月十五會在這兒齊聚。”
說完這話,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快到了,抬頭。”
葉清歡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夜幕,他剛說完沒多久,江邊遠遠地升起第一盞燈,緊跟著是數不清的燈火,緩緩升上夜幕,像是無數個星星一樣,在高空中大放異彩。
“好美……”葉清歡由衷的讚歎著,
“雖然沒有陽光,但是有時候黑夜中的星光或者是燈光,也都很美,隻要你肯抬頭看一眼。”
晚風輕拂起司揚額前的細碎劉海,漫天燈火的映照下,他的模樣顯得格外明亮溫暖。
一場燈火盛宴之後,司揚開車送葉清歡回家。
錦溪苑別墅區門口,葉清歡下了車,司揚也跟著下了車走到她身邊,“如果你過得不開心,隨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
葉清歡低著頭,笑的晦澀,將肩膀上的外套還給他,然後轉身朝著小區裏走去。
手中的外套還留著餘溫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氛味道。
司揚忍不住握緊,望著她的背影,眼神越發的堅定,做不了你的太陽,那做你的星光也挺好的。
回到別墅,客廳裏開著一盞昏黃的燈,她換了鞋子進屋,一隻腳剛踏上客廳地板,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
“出去轉了轉。”她神情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坐在沙發上,拿著水杯喝水。
傭人被辭退之後,整個別墅安靜了很多,牧尊近來對她耐性見漲,她的膽子也大了幾分。
說話間,牧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緩緩站起身,朝著樓梯方向走去,“明天還有工作,我先睡了。”
牧尊皺著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原本想跟她談談療養院的事情,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時候。
算了,等她手上的廣告案忙完吧。
葉清歡上樓後,牧尊跟著到了次臥。
手裏拿著一個藏青色的絨麵首飾盒,猶豫再三之後,放在了她的書桌上。
正要離開她房間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他尋聲望去,目光一滯,最終落在床上。
手機閃爍著微弱的藍色燈光,來電顯示‘司揚’兩個字對牧尊而言尤為的醒目。
他毫不猶豫的摁下了接聽鍵,想聽聽看半夜十二點這個男人給自己的女人打電話所為何事。
“清歡,還沒睡吧,抱歉打擾你,你的手表落在我車上了,表鏈斷了。”
“……”
牧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葉清歡洗完澡,神不守舍的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卻看到牧尊坐在床尾對麵的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盯著她,沉聲道,“你剛剛有電話。”
“哦。”葉清歡擦頭發的動作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擺在原位的手機,“可能是同事吧,我過會兒給他回過去。”
“我接了。”
“你接了?”葉清歡臉色一僵,“他說什麽了嗎?知道你是誰嗎?”
“我沒說話。”
聞言,葉清歡鬆了一口氣,遲疑著彎下腰,拿起床上的手機翻看通訊記錄。
僅隔著一小段距離,牧尊那雙眸子越發的陰沉,直勾勾的盯著她,想要在她的臉上捕捉到所有的情緒,哪怕一點點的波動。
在葉清歡看到通話記錄中‘司揚’兩個字之後,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司揚的電話,大半夜的,他找你是為了廣告案重新拍攝的事情嗎?”
床尾傳來的聲音,讓她心神一顫。
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很明顯,他這樣的態度,已然是什麽都知道了,想撒謊無疑是火上澆油。
索性冷靜下來,她握著手機抬起頭,若無其事道,“電話不是你接的麽?他沒說是什麽事?”
牧尊緩緩站起身來,雪白的牆麵上映著他的影子,高大的讓人不敢直視,葉清歡有些慌,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說,你的手表落在他的車上了。”
一步步的靠近,好像是在審視她一樣,讓她恐慌。
“哦。”她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繼續擦著頭發,甚至不動聲色的往書桌旁邊挪動了兩步,“可能是表帶斷了吧,我那塊手表用了好多年了,表鏈出了點問題。”
牧尊的臉色已經沉到底,再無任何的變化,“葉清歡,你為什麽能用這麽冷靜的態度,在我的麵前談論你跟司揚在一起的事情,坦蕩的讓我覺得多問你一句都是我疑神疑鬼。”
此時他與葉清歡之間隻隔著一張椅子。
見他脾氣有所克製,葉清歡稍稍放了點心,大著膽子道,“我跟他隻是談工作而已,廣告案剛確定下來,他的經紀人說不清楚,所以晚上我跟他約見了一下,談了工作的事情,這一點上,我的確是坦蕩的。”
麵前的椅子陡然在一張大手中飛起,筆直的砸落在對麵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從牆上四分五裂落地而碎。
她驚呼了一聲,緊跟著,便聽到牧尊冷冽的質問聲,“剛剛在樓下我問你的時候,為什麽不說是跟他出去?”
葉清歡抿著嘴,往後退了一步,小腿已經抵到了牆壁,她的聲音顫抖著,“你沒問。”
“我不問,你不說,你跟我之間,現在就是這樣了?”
肩膀驟然收緊,傳來一道大力箍緊,好像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樣,“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麽人?你口口聲聲說當年是個誤會,像你這麽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避嫌吧?明裏暗裏還跟司揚走的那麽近,你是故意想惡心誰?”
葉清歡麵如白紙,在他又提到當年那件事的時候。
他曾經說過,以後好好過日子,不再提當年的事情,即便這是在給他當一個有名無實情婦的前提之下,即便她嘴上並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