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合理的解釋
司揚換衣服的時候,葉清歡在化妝間門口站著,靠在牆壁上,隻覺得渾身乏力。
牧尊的出現帶給她的隻是對生活的恐懼,還有對肚子裏這個孩子的擔憂,他是她的在劫難逃,是她的夢魘。
手機震動了兩下,跳出一條短信,威脅的氣息撲麵而來。
“下班後到辦公室來,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她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頭牧尊的暴跳如雷,葉清歡心裏再清楚不過,牧尊的占有欲和小心眼程度有多強。
司揚推開化妝間門,穿著一身咖啡色休閑西裝。
葉清歡收起了手機,抬頭看著他,“走吧,還有最後一組拍完就可以下班了。”
司揚皺了皺眉,他心裏有疑惑,關於剛剛牧尊說的‘孩子’,也關於葉清歡跟牧尊現在的關係。
拍攝的時候他一直不在狀態,而葉清歡頻繁的看手表的動作落在他的眼中,更是讓他皺起眉頭。
五點半拍攝結束,攝影棚的人稀稀拉拉的收拾東西,做後期的留下來加班,葉清歡則是拿著U盤去拷貝了一份當日的拍攝成片,便直接收拾東西離開。
司揚追上前去,“清歡,晚上一起吃飯。”
葉清歡微微一愣,“那個,司揚,不好意思啊,臨時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我等你。”
他語氣執著,今晚勢必要等到葉清歡不可,很多事情他要解釋清楚,也要讓她迅速放下對自己的成見。
吃飯的事情是原本就答應了司揚的,的確是不太好爽約,她隻得點了點頭,“行吧,但是我也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能結束,這樣,你要是有事的話也不用等我。”
“沒事,我等你。”
司揚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著溫柔的光芒,讓葉清歡眼神一顫。
天盛集團總裁辦,
牧尊宛如一座雕像一樣坐在辦公桌後麵,
助理通報之後,葉清歡抱著一份廣告案的資料走了進來,麵色寡淡,甚至於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離感。
“牧總,您找我有事?”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不是你的上司,你也不是我的員工。”
牧尊冷聲糾正。
葉清歡皺了皺眉,換了個語氣,“你找我什麽事?”
牧尊氣結,咬牙道,“我找你什麽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葉清歡心中咯噔一下,腦子裏迅速轉了一圈,“如果你是問下午的事情的話,那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我跟司揚什麽關係都沒有,他是公司接洽的代言人,我跟他簽合同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他,廣告部原本的負責人現在去醫院了,這個案子是我負責,就這麽簡單。”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不想要惹惱牧尊,何況現在這個地方隻有她跟牧尊兩個人,在力量上,她毫無抵抗之力。
這番話裏麵有多少真實性,基本上都是真的,除了原本負責這個案子的趙嵐去醫院和她接手這個案子之間的先後關係上,做了一點無傷大雅的改動。
牧尊盯著葉清歡的目光越發的深沉,“是嗎?廣告部那麽多項目經理,代言人廣告案接洽這樣的事情,輪得到一個畢業一年的助理來做?葉清歡,你的工作能力,很強嘛!”
聞言,葉清歡麵色一僵。
千算萬算偏偏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統籌整個天盛總部的總裁,他對各部門的運行規律比誰都清楚。
牧尊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絲慌亂。
他緩緩站起身,繞過偌大的辦公桌朝著葉清歡的方向走去,微眯著雙眼,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說說看,這個案子為什麽是你接手?”
葉清歡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磕磕絆絆道,“因為……因為……”
“因為是司揚欽點了你全程陪同。”
伴隨著肩膀傳來的劇痛,牧尊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而腳下的步伐也猛地停了下來,動彈不得。
牧尊一隻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臉色陰沉,“葉清歡,在我麵前玩弄你的小聰明,很有意思嗎?”
下巴上傳來的劇痛,讓她不能自已,擰緊了五官,心慌意亂的望著牧尊,她腦子裏飛快的運轉了一圈,最後咬牙道,“我明天就跟部門經理說我不接這個廣告案,讓他找別人做。”
順著牧尊的情緒這種事情,葉清歡深諳其道。
五年後的相遇,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她。
牧尊甩開她的下巴,冷哼了一聲,“不用了。”
她揉著下巴,倒抽了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拉開自己跟牧尊之間的距離,打量著牧尊的神情。
“為了公司利益,你犧牲一下色相,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聽到這話的時候,葉清歡麵色一白,震驚的望著他。
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牧尊冷笑了一聲,“犧牲色相這種事情,你不是很在行嗎?”
葉清歡隻覺得手腳冰涼。
五年了,塵封的記憶,在他重新出現之後,再次成為懸在她生活上方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顫抖著攥緊了手指,試圖讓自己鎮定,“我已經付出代價了,一遍又一遍的提到當年的事情,你還想怎麽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牧尊說當年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反駁。
牧尊眼中閃過陰鬱的神色,冷眼望著她,“你付出了代價?什麽樣的代價?身敗名裂?還是怎麽樣?葉清歡,五年來,你有試過想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合理的解釋?
葉清歡退無可退,靠在牆壁上,怔怔的望著牧尊。
事件的存在本來就不是合理的,怎麽會有什麽合理的解釋?
“我該走了。”她猛地轉身,伸手去拉門柄。
還沒等她轉動門柄,肩膀上傳來一道巨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拉的一個踉蹌,腳下打了個轉,後背狠狠地撞在門板上,她悶哼了一聲,後背傳來難以抑製的疼痛。
“葉清歡……”
他一字一頓,雙手狠狠壓著她瘦削的肩膀,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鼻尖幾乎已經抵住了她的額頭,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滾燙的,卻又是冰冷的。
“五年前,司揚給了你什麽,誰脅迫了你?你想要得到什麽?為什麽做出那嚴格事情,我需要一個解釋。”
葉清歡掙紮不得,隻得抬起頭望著他,眼中是隱忍的痛苦,
“重要嗎?牧尊,已經過去五年了,這樣的解釋對你而言重要嗎?該做的,你不是都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