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橫刀奪愛和餘情未了
夜深,江城霓虹燈照耀的滬江高架橋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勻速前進,開車的男人神情冷峻,望著眼角的餘光瞥過江邊夜景,說不清是夜景寂寥,還是自己的心裏寂寥。
一腳油門踩到底,過了江便是沿江最繁華的酒吧街。
勞斯萊斯在‘夜宴’酒吧門口停下,車窗外是一張吊兒郎當的笑臉,敲了敲車窗,是範思哲那股幾乎是與生俱來的玩世不恭模樣。
他迫不及待的拔了他的車鑰匙,將他拽出車門,擁著他進了酒吧,邊走便揚起手,
空中一道優美的弧線,車鑰匙便丟到了門口泊車小弟的手中,
“給爺把車停好。”
丟下這話,他便湊著牧尊問道,“老大,聽說前天晚上我喝多了,我給你打電話了?”
牧尊瞥了他一眼,“嗯,怎麽了?”
“我手機上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可我不記得我跟你說什麽了啊。”
範思哲追問,“你告訴我,我找你幹什麽的。”
牧尊的身影穿過舞池,朝著走廊深處包廂走去,淡淡的甩下一句話,“你那天早上醒來在哪兒?身邊是誰?”
範思哲皺了皺眉追了上去,“酒店床上,旁邊睡著我的妞啊。”
說話間已經穿過那些燈紅酒綠,到了專屬他們的包廂,蕭遠坐在沙發上,麵前開了一長溜的酒,各色各樣,爭奇鬥豔,怎麽看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範思哲的聲音到了包廂驟然大了好幾個度,“哎,你還沒告訴我那天我們都說了什麽呢!”
“你說你要讓蕭遠睡你的妞。”
牧尊勾起嘴角,衝著角落自斟自飲的蕭遠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徑直坐到他旁邊,端起其中一杯威士忌,對著蕭遠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當”一聲,一飲而盡。
“昨晚的事兒,謝了啊。”
蕭遠也不說話,跟著喝了一杯,就範思哲一個人坐在一旁一臉的茫然,“什麽事兒啊,你倆那天瞞著我幹什麽了?”
蕭遠看著牧尊,眸光深邃,“心情不錯?”
牧尊揚了揚眉,靠在沙發上,神情放鬆,“還不錯。”
“因為葉清歡?”
聽到這個名字,範思哲隻覺得自己心肝兒一顫,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牧尊的臉色,卻見他沉默了幾秒,然後微微頷首,承認了。
“握草……我錯過什麽好戲了?”
一旁蕭遠的神色則是沒來由的冷了幾分,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第二杯的時候,被牧尊攔下來了。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他壓著他的手腕,“我陪你喝。”
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著實不錯。
蕭遠深吸了一口氣,索性放下酒杯,“阿尊,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是不是打算跟葉清歡那個女人複合?你想清楚了嗎?”
範思哲的嘴巴已經張成了一個巨大的哦字形,直愣愣的盯著這兩個人。
“我今天知道了點事情,我想過了,也許清歡她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她這幾年,過得很辛苦。”說話時,牧尊的眼中似有心疼。
“那也是她活該,”蕭遠麵色清冷,“阿尊,你別忘了她五年前是怎麽背叛你的,背著你做出那種事情,你別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了,她家裏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再說她跟別的男人上床這件事……”
“夠了。”包廂裏響起一道嗬斥聲,牧尊的眼中泛著涼意,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蕭遠的話。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
蕭遠眉頭一皺,毫不相讓,“這是事實。”
“老三……”不等牧尊開口,範思哲急急地站起身嗬斥住了他,眼疾手快的拉過牧尊,橫衝直撞的插在二人之間,一屁股坐了下來,回頭狠狠地瞪了蕭遠一眼,壓著牧尊肩膀的手暗暗使勁,陪笑道,“難得一起出來喝酒,不好好喝,談什麽女人啊?”
直到手心的力道消失,範思哲才深吸了一口氣撤回壓著牧尊肩膀的手臂,端起兩個酒杯,一左一右遞過去,“喝酒啊,兩位,點了這麽多,不喝完太虧了。”
牧尊冷著一張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蕭遠攥緊了拳頭。
兩個人依舊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蕭老三你該不會是看上葉清歡了吧,不帶這麽橫刀奪愛的。”
“胡說什麽?”蕭遠麵色一沉。
牧尊的眼中覆蓋著一層寒氣,正打量著他。
見狀,範思哲勾起嘴角,“不是的話,就喝酒。”
蕭遠瞪了範思哲一眼,劈手奪過酒杯,“我怎麽可能看上兄弟喜歡的女人?”
這話一出,氣氛便緩和了下來。
另一杯,也被牧尊接了過去,倆人不尷不尬的碰了一杯,算是和解。
範思哲便有些得意,胡攪蠻纏還是很有用的嗎。
酒過三巡,蕭遠心中有事,便喝了多了點兒,沒多久就歪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牧尊陪得不少,眼中也帶著幾分醉意。
酒吧是範思哲的地盤,見蕭遠起不來了,很快叫來兩個酒保,先把蕭遠送走了,然後他和牧尊兩個人坐在包廂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噠”的一聲,打火機竄起冰藍色的火苗,在骨節分明的手指間點燃一根細長的香煙,煙頭泛著忽明忽暗的光,深吸了一口之後,緩緩吐出煙霧,在包廂裏彌漫,煙霧中,是男人俊逸的輪廓,深邃的眼神此刻顯得有些朦朧。
範思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驅趕了麵前的煙霧,皺眉道,“除了不玩兒女人,你身上沒一點兒好的癖好,真不知道圈子裏怎麽那麽多人眼巴巴的要把家裏女兒往你懷裏送。”
“那些送上門的女人,也就隻有你喜歡。”
牧尊毫不客氣的嘲諷著他。
範思哲也不生氣,歪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道,“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費勁了心思上了我的床,還是進不了我家門,反正怎麽算,我也不虧。”
“腎不虧?”牧尊勾起嘴角,笑的邪肆。
聞言,範思哲抬起腳踹了他一下,被他躲了,他卻並未動怒,眉眼中帶著三分笑意,“說個正經的,你真的要跟葉清歡複合?還是隻是玩玩而已?”
牧尊皺了皺眉,“你也要勸我?”
“我敢麽?不然你豈不是要懷疑我對葉清歡還餘情未了?”
他說的自然是高三那年追葉清歡的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