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失利
中年女人一手扶住門框,一手按著腰,鄭昊一眼就看出來,她的腰有扭傷,筋骨出現了輕微的移位,應該是一分鍾前,被人推搡頓坐於地導致的。
顯然,是同那綠頭青年奪錢的結果。
中年女人見綠頭青年跑了個沒影,一拍大腿,兩眼泛紅,用嘶啞的聲音,無力地喊道:“真是冤孽,怎麽生了一個如此不長進的兒子?快回來啊,那是你爸的醫療費,沒那個錢,你爸怎麽辦啊!你這個挨雷劈的······”
她突然看到了鄭昊和彼得鄭,愣了一下,趕緊的挺直了腰,道:“你們找誰?”
彼得鄭拿著手機,對照相片,對鄭昊點了點頭。
鄭昊開口道:“請問,您是李樹惠嗎?”
李樹惠意外地道:“我是李樹惠,你們是誰?沒見過呀,找我有事嗎?”
知道這是乳母,也算是一種情分,鄭昊顯得很敬重,對著李樹惠一個躬身,道:“您好!我叫鄭昊,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鄭昊?”李樹惠低頭沉思了片刻,突然身軀一顫,對著鄭昊就是一個深深的鞠躬,道:“鄭少爺,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想起來,不知道鄭少爺大駕光臨······”
“不必如此!”鄭昊趕緊伸手扶起她,道:“你的腰扭傷了,我扶你進去,給你處理一下,否則,隻怕會留下隱患,形成後遺症,以後下雨變天,都會痛的。”
李樹惠連忙擺手,道:“我一個下人,豈能亂了規矩,讓鄭少爺幫我治療?我自去街頭那邊找跌打醫生就好······”
“在我麵前,沒有什麽規矩。”鄭昊扶定她的胳膊,道:“我就是醫生,處理這種傷勢,沒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彼得!”
彼得鄭應聲,來到李樹惠的另一邊,伸手架起,將她腳不著地帶到室內,讓她坐於一張高凳上,李樹惠剛要說什麽,卻是被鄭昊抬手製止。
他指著李樹惠的後腰一個位置,對彼得鄭道:“這裏,向左側推按,一分力!”
彼得鄭點頭,蹲了下去,手先是輕輕地按在鄭昊所指的位置,突然加力一頓,向著左麵一推,李樹惠隻覺得後腰一緊,一下子竟是不痛了,甚至感覺到腰部,有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輕鬆。
她驚訝地站了起來,扭動腰身,眼中露出喜色,道:“還真的是不痛了,這太厲害了,街頭的跌打醫生,可能還要按療程來治療,至少也得一個星期啊。”
“外麵的治療方法,確實如此,還好得不會太齊整。”鄭昊早就掏出一個本子來,在上麵刷刷地書寫著,撕下來,遞給李樹惠,道:“我叫你李嬸吧!這是一張古醫方劑,不是治你腰痛的,而是治你的高血壓。你至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降壓藥了吧?”
李樹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可思議地道:“這······我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鄭昊嗬嗬一笑,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了。這藥方,你拿著,高血壓是一個世界難題,即使是我,也暫時沒有根治之法。但是,這藥方,先吃三天,每天一劑,三碗水煮成一碗水。以後,變成一個月吃一次,就能控製住血壓不飆升。”
李樹惠顫抖著用雙手接過藥方,突然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乞求道:“鄭少爺,你醫術如此高明,能否幫忙救治我丈夫,他現在京都北區醫院,等著錢做手術。我想,古醫,會不會有其它的方法,不用做手術就能治好?”
“你先起來!”
彼得鄭上前,不容反抗地將她拉起來,讓她坐回凳子上,道:“你的腰,還不允許進行動作太大的活動,至少要三天的穩固期,才行。”
“他說得沒錯!”鄭昊讚賞地看了彼得鄭一眼,他跟得自己久了,有些東西,潛移默化的,也懂得,道:“李嬸!你最近幾天,注意休息,能不彎腰,就盡量不彎腰。你坐好,然後告訴我,你丈夫的情況!”
“好!好!”李樹惠顯得很激動,突然想到了什麽,神色又黯然下來,道:“他的病,有些麻煩,胃癌,還沒有擴散,醫生說,要動手術切胃,然後進行化療。全世界都是這樣治療的,我也知道,古醫不興手術,也看過了不少古醫,效果都不好,最近吐血更嚴重,他也痛得厲害,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就這種情況,看起來,還沒有擴散,但是,也不能保證切了,就會好。隻能說,不切,不化療,一定會死。”
李樹惠頗帶幾分期待地道:“鄭少爺,這胃癌,你能治嗎?”
“這要我親自看過,才知道!”鄭昊想了一下,道:“我下午沒有時間,晚上可能也不行。明天上午吧,我到醫院去看看。若是我治不了,那他的醫療費,算我的。”
“那敢情好?”李樹惠更為激動,道:“謝謝鄭少爺!鄭少爺一定是上天派來搭救我的,我當年把奶給你喝了,不給兒子,現在看來,真是不虧啊。”
彼得鄭嫌她說話粗鄙,眉頭微皺,鄭昊卻不以為意,對她躬身,道:“李嬸,當年多得您照顧。今天來找您,其實,是有一件事情相求。”
“不客氣。我也是收錢的!”李樹惠心情大好,道:“鄭少爺,有什麽事,盡管說。你能救我丈夫,那就是我恩人。俗話說得好,窮人沒有其它相報的東西,唯有上刀山,下火海,以命相報!”
鄭昊嗬嗬一笑,道:“沒那麽嚴重。你知道,我出生之時,父母就死了,對他們是一無所知。我知道你在當我的乳母之前,就在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對他們一定很了解。所以,想聽聽,他們的情況,像相處得怎麽樣?是不是很恩愛?就是生活的日常。”
“他們······很恩愛······”
李樹惠眼中露出為難之色。
“我不想聽人敷衍!”鄭昊直接打斷,認真地道:“我想知道實情。”
李樹惠深吸一口氣,為難之色更濃,聲音都有些顫抖,顯然有些畏懼,道:“鄭少爺,為何不去問您奶奶呢?當年,我離開鄭家,鄭氏給了一筆錢,要求我們對任何人,都不許提起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之事,若是查出,我管不住嘴巴,死的,是一家子。”
彼得鄭眉頭微皺,道:“現在,先生就站在你麵前,他就是鄭家的少爺。少爺想知道,也不行嗎?我們先生會保護你!”
李樹惠突然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頭磕到底,顫聲道:“鄭少爺,求你,不要為難我了。我和家人所有的資料,都存在鄭氏的電腦裏。要是鄭家的人知道,我全家,都會沒命的!鄭少爺若是來試探的,請相信我,無論是誰,我一定守口如瓶。”
彼得鄭道:“我們先生,不是來試探你的,是真的想知道!”
李樹惠不顧姿勢,已經扯得腰部生疼,額頭貼在地上,聲音哀切,道:“求鄭少爺超生,放過我們一家吧,有些事情,我實在是不敢說!”
彼得鄭眼中閃過一抹惱意,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逼我用別的辦法······”
“彼得!”
眼看著李樹惠被彼得鄭嚇得瑟瑟發抖了,這些都是小民,可能真的被鄭氏恐嚇過,又確實知道,鄭氏要他們死,還真的很容易做到,而鄭昊被她視為鄭氏一員,自然害怕的。
彼得鄭低頭,退到一邊,道:“對不起!先生!”
鄭昊察覺到,今天不可能達到目的了,便道:“李嬸,您不用害怕,您既是不想說,那我便不問了。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明日上午,我一定會去看您丈夫。”
李樹惠想要拒絕,因為擔心鄭昊還是會讓她說些有可能會死的事情,但是,除了鄭昊,現在沒人能救他的丈夫,錢款,都用光了。
鄭昊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極其的為難,沒有將拒絕的話,說出來。
“你趕緊起來吧,會再次傷到腰!”
鄭昊果然轉身,領著彼得鄭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