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泯滅神格
主神宮，歸墟裏。
司空青玄帶著鳳顏站在了昆侖鏡麵前。
鳳顏這是第一次進入主神宮，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個異度空間，空間裏竟然擺放著一件天地聖器。
但不知怎麽回事，這裏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她以前來過似的。
“你隻用對著昆侖鏡問出想問的事情，它自然會給你答案。”司空青玄說道。
鳳顏望著漆黑如墨的昆侖鏡，上前一步，半信半疑地開口：“殺害我爹爹鳳良才的真凶是誰？”
原本漆黑的昆侖鏡當即有所反應，鏡子裏出現了一個畫麵。
畫麵是在她熟悉的鳳氏祠堂。
鳳顏看見了爹爹鳳良才抱著年僅五歲的她先出現在祠堂後院。
爹爹溫柔地哄著嚎啕大哭的她，給她擦拭眼淚珠子。
“這裏……”鳳顏皺眉，小時候的事情她都記得，可唯獨不記得這次。
她繼續看，隻見爹爹正在哄她時，娘親也出現了，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娘親手裏握著一把短刃。
這把刀，毫不留情地從後捅進了爹爹的心髒裏，短刃透胸而出，鮮血一下子灑在稚嫩的她身上。
“爹爹！！”隻有五歲的她嚇懵了，撕心裂肺地喊著爹爹，但爹爹還是倒了下去。
鳳顏難以置信地看著畫麵裏，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畫麵裏的娘親卻是欣喜若狂地叫道：“覺醒了！真的覺醒了！”
娘親絲毫沒有關注地上氣息將盡的爹爹，而是一個勁的催促她快點吸收力量。
“是娘親……是娘親殺了爹爹，怎麽可能！”鳳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是真的。
司空青玄說道：“這是昆侖鏡，記載這太虛所有人的命運軌跡，這是無法作假的。”
昆侖鏡裏又繼續顯現著十年前的那一幕。
隻見年幼無知的她為了救爹爹，把神力灌入了爹爹體內，爹爹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載巨大的能量衝擊，砰地一聲，炸沒了。
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鳳顏看到這，臉色刷這一下慘白無比。
她一直以為殺害爹爹的真凶是鳳九顏，因為這個仇恨，她才能一直支撐到現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鳳九顏，為爹爹報仇雪恨。
可現在突然告訴她，殺害爹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
鳳顏瞬間崩潰。
被鳳霓裳抽去的記憶，也隨之回來了。
“不……不是的……我沒有想要殺爹爹……”鳳顏頭痛欲裂，當初好不容易用紅蓮功德戒壓製住的魔，又出來了。
她身上冒出淩厲詭異的黑氣，絲絲縷縷，縈繞在她周身。
鳳顏跪在地上，滿目悲慟，哭得不能自已。
鳳九顏和南流景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慘絕人寰的畫麵，昆侖鏡裏還定格著五歲鳳顏墮神時的樣子。
顯而易見。
鳳顏她才是真凶。
“不——！”
鳳顏撕心裂肺地仰天怒吼。
身上的魔氣越來越多，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
司空青玄看著崩潰絕望的鳳顏，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當年九顏墮神的畫麵，和現在差不多。
“鳳顏，你冷靜一點，你爹已經走了，這件事不能怪你。”他開口安撫道。
這句安撫無異於火上澆油。
鳳顏本信誓旦旦指責鳳九顏殺害她爹爹，結果當著心上人的麵翻車了，凶手是她自己。
一時之間，悲痛，絕望，後悔，羞愧，自卑的各種情緒充斥在她心裏。
“我不是這樣的……”鳳顏淚如雨下，崩潰大叫。
魔氣淩厲席卷而來。
南流景信手一揮，便將魔氣打散得一幹二淨。
鳳九顏淡淡說道：“她再這樣下去，遲早墮神，危害太虛。”
“小九，你不會是想……”司空青玄一急，“她是阿顏的新生，不要殺她好不好？”
“我沒說要殺她，我是主神，我可殺不了人。”
鳳九顏無意的一句話，讓鳳顏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樣。
“對啊，我是主神，我也不可能殺爹爹！所以爹爹不是我殺的對不對？”
鳳顏又哭又笑。
鳳九顏真不想打擊她，但還是說了，“你殺你爹的時候，主神神格沒有完全覺醒，不算主神弑神，所以，是你給了你爹致命一擊沒錯。”
鳳顏被打擊得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地。
濃濃的魔氣又源源不斷地從她身上冒出來，有種要吞噬歸墟的趨勢。
“景，廢了她的神格，你應該能做到吧？”鳳九顏問道。
南流景含笑點頭：“我可以。”
下一秒，一道金光擊中鳳顏的眉心。
鳳顏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黑氣突然間消失了，緊隨其後的是體內的神之力，竟然也抑製不住地往外泄。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神之力在流逝中？！”
鳳顏驚恐地站起來，拚命去抓外泄的神之力。
可惜，沒用。
神之力很快從她體內流逝幹淨，她也從主神，降成了普通神君。
“把我的神之力還給我！”鳳顏怒不可遏地叫道：“那是我用爹爹換來的神之力，你們沒有資格搶走！！”
鳳九顏冷淡地看著她，“你是個潛在的危險份子，神之力留在你身體裏，隻會成為你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拿著刀做出傷害太虛的事。”
太虛是她用命換來的和平，她可不想看到有任何人破壞它。
鳳顏幾欲要瘋了，惡狠狠地撲殺上來，“還給我！！！”
司空青玄從後攔腰抱住她，“阿顏，不要再鬧了，這樣對你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
當年的九顏，拚了命也要逃離主神的神職，脫離天道的掌控。
成為普通神君，是九顏當初想都不敢想的事。
現在終於成為了，她應該高興不是麽。
鳳顏死命掙紮，連司空青玄一起罵，“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都要害我！放開我！把我的神之力還給我！我是主神，我是高高在上的主神啊，你們怎能這樣對我！”
司空青玄無奈，一記手刃砍在她脖頸上。
鳳顏嬌軀一軟，倒在他懷中。
司空青玄深深地看了眼鳳九顏，再看看南流景，心知肚明，他再也追不上小九了，天地之間，能和小九比肩而立的人，也隻有南流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