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北君宸得知真相
“……”鳳九顏急忙深吸一口氣,默念清心咒壓製那股欲念。
唐湘凝見她臉蛋泛紅,笑得更曖昧了,“哈哈哈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還說你不喜歡聖王殿下呢,我就說嘛,聖王殿下長得那麽好看,又那麽優秀,哪有人不會動心的嘛!”
鳳九顏好不容易壓下心猿意馬的欲念,二話不說敲她腦袋。
“你還真是不怕我熱血沸騰,當場去世啊?”
“啥意思?”唐湘凝一臉懵。
鳳九顏幽幽盯她,“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唐湘凝很快領悟,捂著嘴笑道:“聖王閉關得真不是時候啊!”
“晚飯不用喊我。”鳳九顏捂著胸口,故作痛苦狀。
“不會吧,真被我猜中了?”唐湘凝哭喪著臉無奈叫道:“除了聖王,我也不敢給你找其他男人來解饞啊!他會殺了我的。”
鳳九顏深吸氣,“不是這個……是今天不知怎麽回事,感覺靈力體力流失得快,先不說了,我回房調整一下氣息。”
她說著,留給唐湘凝一道跌跌撞撞回房的背影。
距離明日午時還有時間,鳳九顏回到房中,便恢複如常,盤腿坐下,馬不停蹄地修煉起來。
晚餐時候,北君宸來給她送吃的,她沒開門。
“九爺怎麽了?”北君宸問唐湘凝。
唐湘凝如實道:“阿顏說她身體不舒服,靈力體力流失得有些快……”
北君宸心知肚明,“哦,原來如此。”
看來是七日散的毒性開始發作了,隻是西子萌說過此毒不易讓人察覺,鳳九顏倒是注意得挺快,才第一天,就發現靈力在流失了。
不過,就算她發現中毒,也於事無補。
七日散服下,和她體內的劇毒一樣,同樣是無解的。
“你倒是平靜得很嘛,這都怪你!”唐湘凝沒好氣道。
北君宸心髒猛地一跳,以為是她發現自己下毒的事,麵不改色地否認,“怎麽又怪我?九爺體內本來就有劇毒,也許是劇毒發作導致靈力流失啊……”
唐湘凝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阿顏會這樣,還不是因為這兩天她一直在為你奔波勞累?”
北君宸皺眉,眼底閃過一抹諷刺,“為我奔波勞累?她做什麽了?”
除了她遞來的那碗不知名的湯藥,和逼迫他練習讓身體劇痛的身法以外,鳳九顏什麽時候為他做過奔波勞累的苦差事?
唐湘凝這丫頭編瞎話也不打個草稿麽。
唐湘凝難以置信道:“等等……難道阿顏還沒告訴你?”
“她該告訴我什麽?”北君宸麵露疑惑。
“我就說嘛,你咋啥都不知道。”唐湘凝壓低聲音,偷偷告訴他,“阿顏說要給你個驚喜。”
“驚喜?”北君宸巋然不動,怕是驚嚇吧。
“是啊,阿顏早上是不是給你送了一碗藥湯?”唐湘凝笑眯眯揭開真相,“那碗藥湯是她親自去百草園抓藥,親自調配,親自給你煎的藥!”
北君宸不動聲色,故作不解,“我好端端的,為何要喝藥?”
“你是不是笨呀!”唐湘凝感歎道:“阿顏她懂醫術,她是在為你修複封閉受損的靈脈呀!她想開啟你的靈脈,讓你重新修煉!”
“對了,還有她早上不是要教你練習功法嘛,聽阿顏說這種身法不但強身健體,還可通脈,藥湯加上她教你的身法,這樣每日練習著,你的體質就會變好呢。”
“她說,等你體質變好,再服用洗髓丹和什麽築基丹,就能成為靈師了。阿顏連煉製洗髓丹和築基丹的藥草都買好了呢,說要回蒼穹時,拿給夜扒皮去煉,到時候再給你吃。”
唐湘凝喋喋不休地說著。
她說的每一個字,就如同一道道的驚雷,猝不及防,狠狠打在他堅硬的心口。
隻有北君宸能聽到,他封閉很久的心,突然就裂開了一口子,口子裏露出的柔軟,莫名的劇烈一痛。
“你說的……可是真的?”
北君宸聲音透著連他都不可察覺的微顫。
唐湘凝點頭,“你不信啊,這是購藥單據,花了阿顏好多錢呢。”
她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單據給他看,“阿顏沒要這單據,是我撿起來的。”
北君宸心神震蕩。
單據上寫的那一大串金額數,對如今落魄不堪的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萬萬沒想到,鳳九顏端給他的那碗湯藥並非是要害他,而是一碗救命良藥。
卻被他揮之牆角,盡數灑完。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對鳳九顏滿懷惡意在下毒害她時,她卻在救他,不留餘力不計得失的在救他……
北君宸怔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自己那雙對她下毒的手,“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唐湘凝疑惑道:“什麽你幹了什麽?”
北君宸眼底閃過一抹掙紮。
如今看來,鳳九顏是在用真心待他,並非是虛偽裝蒜,以此換取他的信任。
如果他早知道那碗湯藥是救他的,或許就不會用下毒這麽狠決的法子,來要她的命。
“一切都是天意。”北君宸苦澀低笑。
七日散她已經喝了,身體也開始出現毒性發作的跡象。
就算他現在知道真相,有那麽一點後悔,也沒辦法挽回了。
北君宸用力壓下心頭的後悔和愧疚,拚命告訴自己,他這樣做沒錯,就算鳳九顏用藥治好他的靈脈,讓他重新成為靈師,可那又如何,他得何年何月才能修煉超過北戰禦?
何年才能報仇雪恨?
所以,不管有沒有她的那碗救命良藥,他都必須選擇走恩將仇報這條路了。
誰讓她叫鳳九顏呢?
誰讓她是鳳氏家族唯一的後代繼承人呢?
北君宸攥緊拳頭,心下決定,“鳳九顏,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吧。在你活著的這七天時間裏,我會盡力彌補你,讓你開心,快樂的活到第七天……”
第七天,他要從鳳九顏身上得到那把鑰匙,再把她,送給西子萌。
想到這。
北君宸忽然又有些於心不忍。
從認識她那天起,她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
可自己呢,下毒害她也就罷了,連死也不讓她死得痛快。
他忽然覺得自己喪心病狂得連畜生都不如。
好歹,畜生也知道不會傷害對自己好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