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中看不中用
他想得到那把鑰匙，鳳九顏就會死。
北君宸想要迫切複仇，奪回一切的堅決，在觸碰到鳳九顏時，他心裏忽然一頓。
倘若奪得那把鑰匙，鳳九顏就會因他而死，他真的下得了手麽……
北君宸心中掙紮，看著她的目光，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唐湘凝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腦袋湊到北君宸麵前，近在咫尺地問，“你老盯著阿顏作甚？我可警告你啊，阿顏是聖王殿下的媳婦，這個心思你打不得！”
北君宸收斂起滿心的覬覦，恢複平淡又溫順的神色，“你想多了，九爺救了我，我這一生隻奉她為主。”
唐湘凝半信半疑道：“是嘛？可你剛剛的眼神可不像是臣服的眼神，倒像是占有的眼神。”
北君宸深呼吸，他差點給忘了，唐湘凝這丫頭小時候得到過南流景的好處，所以唯南流景馬首是瞻。
如今南流景閉關，唐湘凝這丫頭就和跟屁蟲沒什麽兩樣，巴巴地跟著鳳九顏。
若他想下手，怕是要先支開唐湘凝。
“我隻是覺得有些難過，九爺身邊又多了一個得力幫手，而我隻是個廢物，不能幫襯到九爺什麽……”北君宸輕歎，低下頭，看上去悶悶不樂。
唐湘凝心大，不疑有他，哈哈笑道：“你能啊，你比烏日獸長得好看多了，能給阿顏養眼不是？”
北君宸苦笑，“空有一副皮囊，如那無用的花瓶，中看不中用罷了。”
“阿顏，你快看看，他居然在吃一頭魔獸的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鳳九顏扶額，話鋒一轉，“湘凝，你是北焱本土人，打探消息很容易吧？”
唐湘凝點頭，心領神會，“你要打探關於魔獸出租鋪的消息是吧？”
“對，我想知道關於幕後老板西子大人的所有消息。”
“沒問題，我派人去查查。”
“多謝。”
“我們都這麽熟了，不用客氣。”
北君宸冷眼瞅著唐湘凝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不屑地輕哼一聲，“唐湘凝，你這自來熟的毛病什麽時候可以改一改？”
“改，為什麽要改，四海之內皆兄弟！”唐湘凝笑眯眯道：“再說了，要不是我主動與你交好，以你那脾氣，流落北焱境內，肯定沒人搭理你，早就被狗皇帝給逮走啦！”
北君宸：“……”
無法反駁，甚至有點道理……
黃昏時分。
鳳九顏在後院給烏日獸清洗傷口，唐湘凝帶著好消息出現。
“查到了，這西子大人就是西子萌沒錯！”
“她是四年前出現在北焱國的，當時的魔獸出租鋪，也就是今天被你揍的那個掌櫃，店鋪經營不善，麵臨倒閉之時，是西子萌豪擲萬金，拯救了店鋪的命運。”
“掌櫃原本是靠暴力來馴服魔獸的，是西子萌來了以後，傳授他在魔獸體內種下控製禁咒，以此驅動魔獸。”
鳳九顏小小吃驚了一把。
她以為控製禁咒是掌櫃用了幾十年的陰毒法子，沒想到，是近幾年才用上的。
看來她小看西子萌了，不但毒術和木係力量造詣高超，還是一個用咒高手。
隻是為什麽，昨夜在萬丈山，西子萌戰鬥力並不高，尤其是近身戰鬥，被她鉗製住以後，西子萌幾乎沒有反抗的力量。
如果她是用咒高手，當時可以施展咒術來還擊。
可是西子萌沒有，說明她可能所會的咒術並不多。
唐湘凝繼續說道：“西子萌成為魔獸出租鋪的幕後老板之後，便把生意交給原掌櫃管理，而她則遠赴深山老林，在萬丈山巔峰，製造了無人之巔。”
鳳九顏問道：“她隱居無人之巔後，用毒高手的名頭是如何傳出去的？”
“似乎是四年前，從北焱皇族中傳出來的消息，西子萌解了一個極難的毒，便一解成名。”
“之後找她煉毒解毒的人絡繹不絕，但都被她拒絕，隻有通過無人之巔的人，才能有幸得到她的解毒。”
唐湘凝說著說著笑出聲，“我派人去暗查，發現西子萌今天去過店鋪，傷痕累累的，聽說她的臉已經嚴重到毀容的地步，全程遮臉呢！那掌櫃被她訓斥毒打了一番，被扔出了店鋪……”
“阿顏，你可給北焱子民們出了一口惡氣了。你不知道，平日這魔獸出租鋪狗仗人勢，沒少幹那些欺壓百姓的事，還有西子萌，不查不要緊，這一查，還查出來，她曾抓童男童女上山煉毒。”
“相傳，她有一把千毒骨扇，就是用小孩的骨頭製成的，可殘忍了！”
“像她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就該死！毀容也太便宜她了。”
唐湘凝嫉惡如仇地說道。
鳳九顏又問，“她還在店鋪裏麽？”
唐湘凝搖頭，“走了，她隻是去店鋪拿什麽東西，拿了就走。不過魔獸出租鋪已經關門了，也不知道裏邊發生了什麽。”
“去看看就知道了。”鳳九顏回頭，摸摸烏日獸，“鑽進我的納戒裏吧。”
唐湘凝不解，“它留下養傷就行，為何要帶上？”
“掌櫃說過，西子萌交代他好好盯著烏日獸，想必烏日獸身上有什麽她需要的東西吧，既然我留下它，就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好它。”
“我可不想前腳剛走，後腳烏日獸就被西子萌偷走。”
“嗷嗚嗷嗚！”烏日獸一聽，歡快地撲扇著翅膀飛過來，高興得都忘記自己身上還有傷了。
唐湘凝撲哧笑道：“我怎麽聽出烏日獸好像在喊阿顏萬歲啊。”
夜黑風高。
鳳九顏特意換了一身夜行衣，穿過繁華的長街來到目的地。
然後，回頭看身後不讓跟非要跟的小尾巴，“唐湘凝，你快點。”
“哦哦！來了來了！”唐湘凝在屋簷上一路小跑，跟上她，笑得很滿足，“這種半夜翻人牆的事，我還是第一次幹呢，阿顏，我有點兒緊張。”
“緊張個屁……”
鳳九顏懶得揭穿她，是誰一聽說要夜探店鋪，激動得一蹦三尺高，死活要跟來湊熱鬧的？
“你有沒有聞見一股血腥味？”她微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唐湘凝使勁嗅了嗅，“沒有啊，我怎麽聞不到。”
兩人翻牆而入，入目可見的卻是猶如煉獄般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