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采珠
第47章采珠
當晚，薔薇便在客棧住了下來。
閑來無事，便想出去看看海。
晚風吹拂，海浪輕柔拍打著海灘，薔薇走在溫熱的沙灘上，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心裏感慨萬千。
外麵的世界危險重重，卻也豐富多彩，她越發想念師父師娘，想溫源穀，想要告訴他們她眼中的外麵世界。
次日一早，眾水手把貨發完，渡上海船，趁著順風，揚帆起航。
天氣甚好，天光水色，在萬頃碧波上連成一片，薔薇站在甲板上四周眺望，眼界為之一寬。
“姑娘，你這是第一次出海吧，吃點果子吧！”
薔薇轉過身來見一個麵如重棗，相貌仁厚的船員端著一盤新鮮果子對她說道。
“謝謝這位大哥，你就叫我薔薇吧，我這的確是第一次出海。”
薔薇拿了一個果子喂進嘴裏，隻覺甘甜可口。
“嗬嗬，薔薇姑娘，我姓杜，他們都稱我老杜，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你瞧，那邊那個吆喝人幹活的是我妹夫林子央，那個做飯的是小四，其餘都是我那妹夫帶來的水手，我也叫不上姓名嗬嗬。”老杜用手指著介紹道。
薔薇點點頭，問道：“杜大哥你們經常出海嗎？”
“是啊，我們經常出海捕魚，運氣好還能采幾顆珠子賣錢，不過南海深處我們沒去過，太遠了不安全。”
“哦？那為何這次又去了？”
“一來是送你之人給的傭金高，二來聽說南海那邊能采到大珠，我那妹夫水性極好，能長時間潛在水裏，擅長采珠。他帶來的那幾個水手也不錯，所以我們特意聚到一起，一路上碰碰運氣。”
“怪不得，我看船上水手，工具甚多，隻是那采珠很難嗎？”
“采珠靠的是運氣和手藝，首先要能找到蚌，而且越大越好。其次就要看采珠人的手藝了，怎樣騙老蚌打開蚌殼快速采走，這期間是危險重重，有好些人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葬身大海的。”老杜說道。
“老杜，你過來一下，看看這是怎麽回事？”這時，船尾一個水手朝著老杜喊道。
“薔薇姑娘，這果子你拿著吃，這幾日有什麽情就找我，我且去看看。”老杜交待完便匆匆去了。
就這樣行了幾日，天氣總是清晨陽光燦爛，傍晚暮靄沉沉。
期間老杜他們潛下水采了幾次珠，都是一無所獲，薔薇剛開始還興致勃勃觀看，幾次後也就興味索然了。
陽光明媚時出來曬太陽，其餘時間便在船房裏修煉觀山老人傳授的內功心法。
有了係統的加持，薔薇靈力突飛猛進，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五識也更加靈敏了。
這日午後，海麵上起了風，初時不大，越往後刮的越發猛了，薔薇在艙裏隻覺東搖西晃，便也無心練功，隻聽著隔壁傳來的閑談聲音。
“林頭，這風著實奇怪，說來就來，明明沒有風雲啊！”
“不妨事，小風而已。”
“這次出海真是晦氣，一隻蚌都沒有找到，白白浪費了林頭一身好本事！”
“李五！不要在船裏說不吉利的言語！”是老杜的嗬斥聲音。
“奧，好好好，讓你嘴欠！”李五啪啪兩聲，應該是自己打嘴巴的聲音。
“要說這采珠的手藝誰能比得上咱們林頭。”
“是啊，要不是聽說南海有好貨，誰能請得動您親自下水呢！”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倒是見過一個人，她在海裏不知比我強上多少呢。”
“那怎麽可能，您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您祖上世代都靠采珠為生，不說水性，隻您那對在水裏發光的眸子，誰能有？”
“是啊，不管白天夜裏，在海裏識物的本領有誰能強的過您？”
“子央，你就別賣關子了，我也想聽聽，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老杜的聲音。
隔了半晌，隻聽那林子央緩緩講道：“有一次，我出海遊玩遇到個不知名的小島，便泊船上去望望。”
“誰知一時貪玩，竟忘記了時間，回到船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想著那裏風景幽美不如待上一晚，第二日再走也不遲，於是我便靠在船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忽然聽到異響猛然驚醒，隻見那夜月亮是滿月，甚是明亮，海麵上白光一閃一閃，我一個激靈翻身起來朝海水深處瞧去，果不其然，底下全是個頭不小的老蚌，它們都張開蚌殼吸著月光，裏麵的珍珠忽閃忽閃的陸離光怪。”
“我心中狂喜，狠不能大叫一聲，沒想到祖輩口口相傳的蚌吃月光被我遇到了，這可是我們采珠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場景！”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隻顧著傻樂，看了許久才想起這樣大好時機，要抓緊多采幾顆珠子才是，說不定還能采到傳說中的水靈珠哩！”
“水靈珠是什麽？”一個水手插嘴問道．
“我聽我父親說水靈珠乃老蚌成精，集天地靈氣孕育的珠子，可避水透霧辟邪，服之可增壽百歲不止呢！”林子央道。
“啊！這麽神奇，是真是假啊？”又一個水手搶著問道。
“嗯這隻是個傳說，誰都沒見過，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林子央答道。
“哎！你們都別打擾子央，還沒說到重點呢！”老杜道。
“就是，就是，您快說說你見到誰采珠比你厲害了？”有幾個人又七嘴八舌問道。
“剛才說到哪了，奧，對，說到我準備去采珠，可是沒等我行動你們猜怎麽著？”林子央賣了個關子。
“怎麽了？”幾人齊聲問道。
“我隻聽噗通一聲，一人已先我下水，隻見她在水中悠遊自在，十分靈活，端的如蛟龍入海，如魚得水。我被著實嚇了一跳，壓根沒發現除了我海邊還有其他人。我不敢妄動，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隻見她遊到那一片老蚌的上麵打量了幾個來回，最後選了一個靠裏的老蚌遊將下去，我驚的長大嘴巴，真想將她叫上岸來告訴她那樣做有多危險！”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靠了上去，隻見她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珠子，如探囊取物般毫不費力就將那珠子取走了，人也飛速遊開，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快如閃電，我當時驚呆了，這樣的身手我是萬萬比不上的。”
“噢！”眾人驚歎不已。
“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我見她拿著珠子露出水麵，那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紫珠，她欣喜的將珠子對著月亮照著，月光撒在她白皙的麵龐上，似若溫玉，熠熠生輝，我竟看癡了過去。”
“過了半晌她收起紫珠，又下水連著采了幾顆罕見顏色的大珠，期間一直沒有露出水麵換氣。我甚是驚異！她不像是人，更像是一條魚，那大海好像才是她的歸處。”
“林頭，聽你口氣，那人是個女子嗎？”其中一人見林子央停了下來搶來問道。
“對，她就是那樣的奇女子。”林子央說完便不再吭聲了
圍聽的一陣嘩然，皆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本事，吵嚷了一會，有人問道：“那後來那個女子呢，您沒有搭上兩句話？”
“沒有，我回過神來，去岸邊想與她打聲招呼，沒想到她見岸上有人就潛入水底遊走了，那老蚌被她驚動的也盡不見了。”林子央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