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月夜
第41章月夜
經此一事，薔薇和竹軒更加小心，不敢耽擱，加快腳程向夜郎國方向走去。
竹軒很是奇怪，他分明見身旁的姐姐受了傷，可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帶著他走的飛快，恨不能把他抗在肩上飛了起來！
他哪裏知道，隨著薔薇體內係統的能量值越來越高，係統的修複功能也越來越強大，她早就被修複的完好無損了。
這日正行間，不覺天色已晚。
但見山影深沉，槐陰漸沒，落日餘輝生碧霧，晚霞映水散紅光。
溪邊釣叟移舟去，野外村童跨犢歸。
薔薇突然來了興致，抓了幾條魚來，問附近村戶找了些調料和米酒在綠楊影裏生起了火烤起魚來，幾條魚被烤的外焦裏嫩，色味俱佳。
二人就這烤魚喝起酒來，連日來繃緊的神經得以放鬆。
這些日子他們並沒有遭到竹兆如的追殺，也再沒有遇到三玄門，但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白日隻順著偏僻小道而行。
按照竹軒所說，再往西行兩日便可到達陵川渡口，從那裏乘船就可以到夜郎國了。
兩人非常高興，終於快到家了！
竹軒躺在地上有些暈眩，和著微風沉沉睡去。
薔薇喝了幾口也有些微醺，隨著力量的增強，她無意中發現自己的酒量竟也漲了！
她又拿出劍譜鑽研起來，那些招式她已經練到一半了，但是越往後越覺得哪裏不對，可自己又說不上來是什麽問題。
“怎麽回事呢？怎麽練的這麽別扭！”她對著天上的弦月低聲歎道。
“這魚烤的真美味！”
薔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一跳！
隻見火堆旁不知何時多出一人來，那人頭發眉毛胡須皆白色，不知活過多少歲月，長髯廣頰，仙風道骨，與凡俗不同。
薔薇見那老者淩然除塵，不由肅然起敬，放下戒備來。
“老爺爺您是？”她收起淩雲也來到火堆旁坐了下來。
“哈哈哈，老夫遊曆至此，聞到香味便趕了過來，小女娃能把你們的酒也分給老夫點喝嗎？”
“當然可以！”
薔薇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老人有說不出的親切與好感。
“好酒好酒！這魚，能否再給老夫烤上一條”白發老人邊喝邊道。
薔薇將剩下的魚烤了起來，二人一邊吃酒一邊聊些閑話，吃了半晌酒食，至三更時分。
白發老人道：“小女娃，我方才見你在坡上練劍，可是那淩雲劍法？”
“咦？您是怎麽知道的？”薔薇奇道。
那老人隻笑不答，又道：“淩雲劍法奇峭瑰麗，蕭殺淩厲，講求一往無前，誓死無悔，你那樣的打法是不對的，應當是這樣使，看清楚了！”
說著那淩雲劍竟從薔薇身邊飛入老人手中。
“錚！”
淩雲出鞘，萬丈青光，殺氣遮天！
老者衣襟無風自動，如戰神下凡！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
“虜塞兵氣連雲屯，戰場白骨纏草根。”
“劍河風急雲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
“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功名勝古人！”
他自淩雲第一式開始舞起，淩雲在他手中如潛龍入水，鳳鸞九霄！
一套劍法舞的行雲流水，氣吞山河！
薔薇不覺竟看得癡了過去，等她從劍影中醒來，那白發老人卻早已不見了蹤跡！
清晨。
薔薇和竹軒找了處溪水洗漱罷，繼續西行。
薔薇一路上都在琢磨昨晚之事，竹軒見她心事重重便問將起來。
她便將昨晚之事講於他聽，竹軒聽完也是不知所以，安慰道：“姐姐，且不去管他是誰，有緣自會相見，那爺爺使得劍法你可記清楚了？”
“每招每式一清二楚！”薔薇答道。
“那你可不要辜負老爺爺的一番苦心，要勤加練習才是！”竹軒老氣橫秋說道。
“還用你說！”
薔薇追趕過去，二人嬉嬉鬧鬧向前走去，畢竟是小孩心性，兩人已恢複了這個年齡應有的生氣。
又行了三日，終於到了陵川渡口，這就是竹軒所說的那個去夜郎的渡口。
隻見一條橫貫西南部的大河，滾滾而去。
河水時而湍急，時而平緩，青山聳立兩旁，江邊有不少人沿河而居。
岸邊樁上攬著數十隻漁船，疏籬外曬著一張張漁網，看起來是個小渡口。
兩人來到近前找了一艘不大的漁船，施了些銀兩給船小二。
這船小二生的麵部扁平，眼珠下陷，露出的胳膊腿上皆是烏黑點子。
見來人出手闊綽，立即麵皮堆笑，為他們準備了些酒肉放在船艙裏，解了纜索，徑劃將開去，向夜郎國駕船駛去。
此時已到了暮春時節，陽光明媚，暖風和煦。
河上風平浪靜，天光水色，河鷗或飛或停，錦鱗遊來遊去。
二人欣賞美景不覺心情開朗，精神愉快，置身在這江河之上自己顯得是那麽渺小，煩惱更是不值一提。
就這樣在江河飄蕩了兩日，這天晚上，兩人吃了點幹糧，竹軒已睡去，薔薇躺在船艙裏輾轉反側。
腦海裏反複想著那日月光下，那個仙風道骨的老爺子所舞的淩雲劍法，一招一式緩緩展開。
自上了船來，她已經有幾日夜晚沒有練劍了，此刻心有所悟，奈何沒有地方施展，端的是心癢難耐，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將過去。
夜伴三更，月光明亮，冷氣侵人。
薔薇猛的坐起身來，心髒急跳！
她向船頭望去，船小二竟莫名不見了！
整艘船上隻剩她與竹軒兩人。
夜，安靜的出奇，薔薇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她手握淩雲緩緩朝著船艙外走去，淩雲似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幽幽泛起青光。
隻見皓皓明月，清輝千裏，水麵上蕩漾著一層又一層黑色波浪，浪花輕輕拍打著船身。
“嘩啦，嘩啦”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聲音，薔薇皺起眉頭，心下更加不安。
突然，水下翻滾！“噌”地竄出幾人！
他們躍起老高，手裏彎刀寒光閃爍，朝著她劈頭便砍！
薔薇早有準備，手中淩雲一橫便衝將上去！
刹那間幾人刀光劍影，鬥在一起。
薔薇自受白發老者指點，劍術早已今日不同往昔，雖在江上沒施多少力量卻將那四人牢牢困在劍網之中。
船體狹小，薔薇占據中間，四人被逼的進退兩難，慌亂之間有兩人為劍氣所傷落入水裏。
剩下兩個皆是嚇得三魂蕩蕩，自己跳入了水中。
薔薇收起淩雲快步走進船艙，隻見裏麵空空如也哪還有竹軒的影子！
“呀！不好！小軒被擄走了！”說著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