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撿人
“是的。”
“你說萬一有人起不軌之心,為奪靈源殺人性命,那該怎麽辦?”
“這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應小川道:“我能贈予靈源,但不能替任何人守住靈源,東西我給了,至於他們有沒有那個福分消受,就不是我需要去管的事情了。”
李冕爽朗一笑:“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
大事既了,正待往家中返回,不遠處忽然撲騰著飛過來一隻肥碩的麻雀,邊飛過來邊在嘴裏嚷嚷:“老大,出事了,老大,出事了。”
應小川跟李冕停下腳步。
白板俯衝過來停在李冕伸過去的手臂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可飛死我了。”
應小川問:“出什麽事了?”
白板眨了下眼說道:“我們剛才在山下撿到一個人。”
“撿到誰了?”
“就是請我們吃烤肉的那個人。”
“毒蟲?”應小川驚訝道:“他受傷了嗎?”
“咕咕,受傷了,傷的嚴重。”
“莫非是金獅門的人幹的……”應小川喃喃自語,忽地抬聲:“人在哪兒?”
“馬亮說,不要管閑事。陸弋陽說,不管就死了。紅中跟王策把人抬上車子,就停在山腳下。哎呀,血一直往外流,把李冕的車子都要泡壞了。”
李冕頓時氣歪了臉:“什麽玩意兒,你們對我的車幹什麽了?”
白板陡然意識到說漏嘴了,忙抬起翅膀捂住道:“馬亮不讓我說。”
“該死的馬亮。”李冕攥緊拳頭,怒火中燒。
“你一會再找馬亮算賬吧,先趕過去要緊。”應小川飛快地說道。
……
二人一妖飛快的下山。
遠遠地看見兩輛熟悉的車一前一後的停在山腳下,幾個人站在外邊抽煙放哨,尚未走進,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這股血的腥味跟普通人身上的不一樣,似更濃稠數倍。
應小川走過去道:“這麽大的味,你們怎麽不散散,萬一把人引過來了呢。”
陸弋陽看到應小川走過來,摘了煙頭起身道:“這還是散過味的,你不知道剛剛那股血腥味有多濃。”
李冕走到車前往裏瞅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繞到坐在車頂上抽煙的馬亮跟前,一把將他拽下來,好一頓揍。
毒蟲靜靜躺在後車座上昏睡,身子底下滲出來的血已經幹涸了。應小川站在車門前,陸弋陽走過來,遞給他一塊幹淨的毛巾:“救下的時候就在昏迷,睡到現在了。喂過仙果,人沒什麽大礙了。”
應小川點了下頭。
“知道是什麽人傷得嗎?”
“不知道,沒留什麽痕跡,而且……”陸弋陽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
“那不是案發點,他應該逃過來,昏迷在那兒的。”
應小川皺眉:“他在被人追殺,莫非真是金獅門的人?”
“什麽門?”陸弋陽沒聽清楚,追問了一句:“是蝴蝶門嗎?”
陸弋陽不知道緣故,頭一遭聽到這個全新門派的名字,很是陌生,應小川解釋:“不是蝴蝶門,是金獅門,就是金濤所在的門派。”
“原來是他們。”陸弋陽恍然大悟:“那有可能了,毒蟲跟他們有恩怨,莫非他們要殺毒蟲?”
應小川搖頭:“不知了,此事也隻能等毒蟲醒來才能清楚。先回去吧,此地仍滯留著不少修行者,別讓他們看見是我們帶走了毒蟲,免得招惹麻煩。”
“明白。”陸弋陽應了一聲,回頭正要招呼李冕開車,扭頭卻見李冕跟馬亮二人雙雙倒在地上,準確來說,是李冕將馬亮踩在地上。
“讓你叫?”
“你再叫。”
“嗶嗶幾句試試看?”
“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他媽才不得好死呢!”
“李冕,馬亮。”陸弋陽一臉無語的走過去,抬腳踢了踢李冕的屁股,李冕凶神惡煞的回過頭:“幹嘛?”
陸弋陽麵無表情:“走不走?”
“走走走。”李冕從馬亮身上起來,憤憤不平:“媽的,放過你小子了。”
“哼。”馬亮飛快爬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重重的哼了一聲。
一個半小時後。
眾人回到半山腰。
敖翎跟紅包聽見汽車駛進院子的聲音,匆匆從二樓下來,然後就看見馬亮跟李冕扛著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讓讓,讓讓,別磕著碰著了。”
紅包跟敖翎讓道一邊,看著一行人進門去。
紅包道:“阿爹每次出門總能撿到人回來,而且撿的都是些麻煩。”
敖翎聞言,低頭道:“這人還能救嗎?”
紅包一本正經道:“救是能救,不過救回來也沒用了。此人一身是毒,害不了自己,害別人倒是一害一個準。”
敖翎正被紅包這席話說得愣怔。
就見應小川走到門口,對紅包道:“紅包,進來看看這位叔叔。”
紅包無奈的攤攤手:“知道了,知道了。”然後蹦蹦跳跳的走了進去。
客廳的餐桌上東西全被清空了,毒蟲被放在上麵,大概是抬人的時候不小心觸到了傷處,好容易止住的血口又崩裂開來,滴答滴答往外淌血。
屋子裏泛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發財皺著眉掩著鼻子:“這人身上怎麽有這麽重的血腥味,跟在死人堆裏泡過澡似得。”
“那也沒有這麽臭。”紅中道:“兩百多年前山下死了三百多人,屍體泡在一起整整三天,味兒也沒有這麽大。”
應小川看向紅包:“這是怎麽回事?”
紅包繞著毒蟲走了一圈,慢悠悠道:“因為他的血液裏有毒,所以才會泛出這麽濃重的血腥味。”
“血裏有毒?”眾人一驚。
“不錯。”紅包伸出一根手指,在毒蟲流下來的血液裏一抹,含入口中,甜美的微笑道:“哇,果然是劇毒,好吃。”
應小川臉色一變,抽出她的手,訓斥道:“有毒你還吃?不要命了嗎?”
“阿爹,別緊張嘛。”紅包笑嘻嘻道:“你不知道,人間良藥跟至毒於我而言都是良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