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 副作用
李冕驚喜不已：“陶桃！”
沈瑜同樣看過來，看到陶桃，驚愕不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陶桃看見他，馬上躲到了應小川的身後，恐懼道：“就是他，就是他一直讓我殺人，我要是不聽話，他就打我。”
李冕聽完之後破口大罵：“打女人，你他媽是不是個東西？”
沈瑜看著脫胎換骨的應小川，目光沉下來：“你究竟是什麽人？”
應小川囂張一笑：“我就是老天爺派下來，專門來治你的人。”此刻靈丹的威力尚在，他有信心跟沈瑜一戰：“看來你也得告別這個世界了。”
“狂妄！”
二人同時近身，纏鬥在一起，動作快得讓李冕完全看不清楚。
片刻之後，二人分開。
沈瑜吐出一口血，應小川卻毫發無傷。
“已經很久沒有人讓我受過傷了。”沈瑜緩緩抬頭，視線透過散落至眼角的頭發：“這不是你的力量，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可惜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力量凝聚於掌中，應小川抬起手對準沈瑜的頭：“這一掌下去，你我永遠都不會再見。”
“是嗎？”沈瑜忽地咧嘴一笑，牙齒被血染得鮮紅：“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應小川一怔。
正在這時，沈瑜回身，撕開結界，縱身跳了出去。
應小川怒道：“又是這一招，我竟著了他的道。”
李冕道：“好不容易才把他打成重傷，絕對不能放過他。”
“他雖然撕開了結界，但是強行衝出去，已經傷上加傷了，我們……”話到這兒，應小川身體一僵，臉色變了，猛地低頭嘔出一口黑血。
“大哥！”耳邊傳來李冕焦急的叫聲。
但應小川已經沒力氣回應了。
……
“大哥，醒醒……”
“應小川，你到底醒什麽時候醒？”
“小川，小川……”
“嗚嗚，小川哥哥，你千萬不要有事。”
“阿爹，阿爹……”
“老大！”
應小川行走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寂寥之地，耳邊不斷傳來那些熟悉的人的呼喚聲。
縱使看不見，但他分辨的出那些人的聲音。
有李冕，敖翎，四妖，他的室友們，還有紅包……他們的呼喚聲連續響起，可應小川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們。
他已經在這片荒涼的地方行走很久了，但就是走不出去。記憶最後是終止在沈瑜逃走的畫麵上，那麽好的機會下，他竟然沒有殺了沈瑜，真是太可惜了。
下次再找那麽好的機會，怕是難了。
忽然間，應小川看到了幾隻鳥。
那是一片沼澤地，沼澤地上生長著許多的蘆葦，搖擺著不停歇，數以千計的鳥兒棲息在那兒，應小川走近一看，認出來了，這些鳥兒不就是渡靈鳥嗎？
渡靈鳥看見他，也有些好奇。
有幾隻熟悉的振翅飛過來，停在肩膀上，啄了啄他的肩膀，像是在問：“小川，你怎麽來了？”
應小川自己也鬧不明白。
他這是在哪兒呢？
再往前走。
前麵就出現了一條看不見邊際的大河，河岸上靠著一艘船，一個老人坐在那兒抽旱煙，看打扮像是個漁翁。
應小川一見有人，馬上欣喜的走過去問道：“老人家你好，請問這兒是什麽地方。”
漁翁聽見聲音抬起頭，打量半晌，方才回道：“這裏是蘆澤之地，渡靈鳥的棲息地。”
應小川奇怪：“我怎麽到這裏來了。”
“你怕是來錯地方了吧。”漁翁搭話：“我這兒已經很久沒見過魂魄了，年輕人，去投胎不是這條路，你要去的地方是黃泉，你來這裏，會永遠都走不回去的。”
黃泉，那不是死人才走的路嗎？應小川大驚：“我還是個活人。”
漁翁卻搖頭：“活人怎麽可能來這裏呢？這裏是死人的地方。”
“……”
正在應小川準備跟漁翁糾結活人死人的事時，船上又上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黑袍，滿臉嚴肅，漁翁一見他就甚是恭敬，起身行禮：“秦廣王大人，您也很久沒來過蘆澤之地了，究竟什麽風將您也吹來了。”
“我來此地辦事。”秦廣王淡淡道。
應小川道：“大人，他剛才說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嗎？”
秦廣王看向他，然後點了點頭。
“這怎麽可能呢？我根本就沒受傷，怎麽會死。”
秦廣王道：“因為藥的副作用。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麽重的藥性，所以你就死了。”
“……臥槽那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你是第一個吃這個藥的人，從前也沒有先例。”
應小川懵了。
他竟然把自己給毒死了。
而此刻藥的製作人就站在麵前，坦坦蕩蕩的看著他。
應小川尷尬道：“秦廣王大人，雖說這藥是我自己非要求來的，有苦也得自己咽，但就這麽死了也挺冤的是吧，您一定有辦法的吧？”
秦廣王直言不諱：“確實，你生死簿上壽命未盡，死是意外，”
可不是。
剛進群時那誰誰誰就透露過他的陽壽，能活到88呢。
“那有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意外的結果呢？”
秦廣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是有，不過你得付出點代價。”
“什麽代價？”
“眼下能讓你回去陽間就隻有一個辦法，我的壽命與天地同壽，不介意分你百年壽命，讓你回去。”
應小川一聽辦法如此簡單，喜不自禁：“秦廣王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川永世難忘。”
“但我醜話也說在前麵。”秦廣王道。
應小川看著他：“您說。”
“我贈予的壽命，不叫陽壽，而是陰壽。你一旦接受，就不再是個活人了，從即日起，也會脫離生死簿。”
應小川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什麽意思？”
“反正你現在身上也有個一官半職，再加上修煉的是鬼道，早晚是要來地府入職的，提前給你陰壽，讓你跳脫生死簿的束縛，也不全然是一樁壞事。”
應小川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隻要能回到人間，不管是陰壽陽壽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