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房子問題
應小川知道妖怪們最大的心願就是有朝一日修煉出人形，便道：“我們不是有很多從池塘裏取出來淨化過的稀釋仙水嗎？到時候每鼠每日贈一杯。”
紅中聞言，忙點頭：“哎，我這就去辦。”
“阿爹，阿爹！”紅包邁著小短腿匆匆從院子外跑進來，地上雜物多，應小川怕她哪兒磕著了，便過去攔下她，道：“不是讓你跟幾個姐姐一塊兒去廠子裏了，你回來做什麽，她們人呢？”
紅包道：“我們沒有去，就在林子裏坐著呢，她們在聊天。”
“那你跑過來幹嘛？”
“我剛剛在樹上看到山下又開進來一輛車。”
正在這時，站在屋頂上的李冕道：“大哥，有輛車開上來了，像是朝著咱們的方向來的。”
應小川站起身：“什麽車？”
“看不清楚。”
應小川道：“紅中，你讓建築大隊先休息會兒，有人過來了。”
紅中馬上領會，比了個‘明白’的手勢，不出片刻，浩浩蕩蕩的建築大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李冕從屋頂上下來，問道：“誰會來這？”
應小川搖了搖頭。
約莫過大約五分鍾，車子使進院落裏，應小川一看又是輛豪車，心裏就有了七八分的譜。
車子裏先下來個像管家的中年男子，他下車後就交不停歇的走到後車座，打開門，攙扶著一位約莫六七十歲的老人下了車，老人拄著拐杖，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尤其在看到滿地的狼藉時，眉心就跟被打結了似得，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哼！”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老人生氣的說道：“把兔崽子給我帶下來。”
“是。”管家應聲，就走到車子邊打開副駕駛的門，低聲道：“少爺，請下車吧？”
“不，不，我就不下去了，我，我不下去，打死也不下去。”車子裏傳出來陸城的聲音，誠惶誠恐。
應小川問身側的李冕：“李冕，你認識這位老人家嗎？”
李冕回得小聲：“認識，他就是陸城的爺爺。”
“看起來，陸城很怕他。”
“嗯，陸爺爺當過幾十年的兵，以前打過仗的。關鍵吧，陸城從小是他帶著長大的，家教非常嚴厲。”
“那還染發？”
“哦……那頭紅毛是他跪祠堂三天換回來的。”
應小川唏噓：“那代價是真的很慘重啊。”
“可不是。”
“話說回來，為什麽你們都染了紅色？”
“我是他偶像，他學我的唄。”
“他爺爺應該先把你的腿打斷。”
“……”
“下來！”拐杖再度敲擊在地上，老人的語氣已經隱約帶著怒氣了。
管家道：“少爺，您再不聽話，老爺就要生氣了。你該知道，老爺一生氣，你會怎麽樣吧？”
這話果然就靈，陸城毫不猶豫道：“我下來，我馬上下來。”接著，就抱著頭，可憐兮兮的下車了。
老人道：“這裏，哪個是租你房子的人？”
“是這位。”陸城抬手指向應小川。
老人目光掃過李冕時，頓了頓，然後落在應小川的身上。基於禮貌，李冕打了聲招呼：“陸爺爺好。”
豈料老人直接哼了聲：“誰是你陸爺爺，把我孫子帶去染頭發的人我可不認識。”
李冕：“……”
老人看著應小川，道：“你就是這棟房子的租客？”
“是的。”
“這房子是怎麽了？這麽就剩下……”老人語氣稍頓，微微緩了口氣兒，忍住脾氣：“怎麽就剩下一半兒了啊？”
應小川道：“早上地震了，把房子給震沒了一半。”
“少唬我，這裏不是地震帶，我就沒聽說過會地震。”
“不好意思，冒昧請問，您在這兒住過多少年？”
“二十五年，怎麽了？”
應小川微微笑道：“這房子起碼有百餘年的曆史了，難道這百餘年間，就沒有天生異象過嗎？”
老人眉頭一抬。
應小川道：“比方說，大雪封山，雷電加交，比石頭更大的冰雹。”
“倒是親眼見過一回。”老人似是回憶起來，緩緩地點了下頭。
應小川道：“早上就是突然發生異象了，地震，就震了一邊。”
老人皺眉，懶得多做計較，擺手道：“也罷，此事就全當異象吧，小夥子，我這院子周圍，全是你改建的嗎？”
“是我。”
老人道：“那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亂改我原來的東西嗎？”
“抱歉，真不知道。”
老人道：“這臭小子背著我把家裏祖房租出去，還弄得亂七八糟。算了，我就不計較之前的這些事情了。先生，請你立即搬離吧，不過你放心，我會補償你所有的損失。”
應小川道：“老先生，我知道這房子是您的，您有權利讓我搬出去，但是我想說，既然房子已經成這樣了，我也有心留下，您就讓我買了吧。”
“房子是祖房，祖房不能賣。”老人搖了下頭，斷然拒絕：“就這樣吧，其他我也不多說了，先生，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請，盡快搬離。”
老人說完，就準備離開。李冕上前想說話，被應小川抬手攔下。他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眸眼深沉。
忽然間，老人身子一頓，竟彎下腰來。管家急忙攙扶上去。但老人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直接暈厥了過去。
陸城臉色大變：“爺爺！爺爺你怎麽了！”
應小川瞧著這場變故，下意識看向紅包，紅包脆聲道：“他早已病入膏肓，靠著一股氣撐著而已，命不久矣了。”
“你說什麽？”陸城充滿詫異的看向紅包。管家也是難掩驚訝之色，但相比起陸城的驚訝，他的表情，更像是被人看穿之後的吃驚。
但下一秒，管家迅速調整過來：“帶老爺去醫院。”
紅包道：“你要現在帶他走，他會馬上死。”
知道沒人會相信一個小孩說的話，應小川當機立斷：“陸城，你扶著陸老先生進屋來，我有辦法延緩病情。”
“這……”
“少爺，老爺禁不起耽擱，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