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當初死亡穀底
凡間，都北。
李雲舒的這小屋前，此時坐了兩個人，李雲舒正坐在韓遠的對麵，正是把茶端出來之後，陸贏飛快地喝下了兩杯之後，本來還想貪杯的，但卻幼不過韓遠的那警告眼神，隻能默默的離開了。
“怎的？你今夜是無事了嗎？可要去旁邊看一下容知？”李雲舒見韓遠，對自己跟以前一樣，她也不會去主動的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其實莫要說韓遠了，便是他對這少年有時候也是心亂亂的。這樣的異常讓她很不舒服，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已經飛快的跑出了軌跡。
可這樣摸不著看不清的東西，卻又讓她更加的恐懼了，想要迅速的逃離韓遠的身邊。
“明日再去，今夜已經深了，想來他們二人已經睡下了。”韓遠溫溫和和的回答李雲舒，隻是眼神還是不由的瞄到李雲舒麵上，李雲舒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微微別過眼。
“主子……他是不是在跳戲你？”
別生在這時候，李雲舒還有些不自在，崔詢的這一話落實他的麵色出現了更多的潮紅，隻是在暗裏的燈光不是很亮，韓遠沒有查覺她的不自在。
“那便喝完這杯茶，你也該回去了，夜深這夜路可不好走還是一個人。”
李雲舒開始趕人了。隻是韓遠卻還是坐在原位置上，輕輕的捏著茶杯又往嘴裏送了。
似乎沒有聽到李雲舒，那趕人的聲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韓遠的氣度變了，李雲舒敏感的感覺出來，他看自己的那眼神變了，而與她相處時，也不像以前那般。
“雲舒你煮茶的這手藝相當好，也不吃我這一次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能喝得上你的這一杯茶。”
韓遠淡淡的，說出這一句話，李雲舒的臉色卻忽然有些變化。
“你這是？”她不明白韓遠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隻是聽到韓遠，說這話時不由的問了出來。
韓遠聽她的語氣，頓時唇角勾起的那麽笑意，揚的更高了。
“我要去北邊一趟。”
“北霜？為什麽忽然去那裏？哪裏可是牧族的中心地方。你不要命了？”
果然聽到韓遠的這一句話，李雲舒徹底的驚了他不知道韓遠，為什麽好端端的忽然要去那裏，難道是田徑又要打仗了？
其實李雲舒倒出來的語氣，倒也沒有很緊張或者是怎麽樣，不過聽到她主動問自己的行蹤，韓遠卻還是開心的。
“就是去這裏便是有一個非要過去的理由，此次我去後，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所以今天我便上來你，這裏討了一口茶喝。”
韓遠又緩緩的對她說著。李雲舒不明白他忽然又去那裏要做什麽，認真的盯著韓遠，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之後，李雲舒也不阻攔他。
“那你去吧，保重身子變好。”他的話顯得有些淡然，也不曉得是不是韓遠，不想聽他這樣淡然的態度。
“還有呢，除了保重身子之外？”他要淡淡的問李雲舒。
“平安回來……”
“好，那便如你所願。”
“……”她這是被這小子給套路了嗎？李雲舒莫名的看向旁邊，一直有在她身邊的崔詢。
“茶也喝完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這一次韓遠竟然沒有過多的跟她交纏，或者說別的話。這樣子主動的離開的韓遠，叫李雲舒要正式的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可是不想我走？”韓遠察覺到她的目光之後，開口調侃。
“要走就快點走吧”李雲舒別過眼，淡漠的丟下一句話。
“好……我不在，好好歇息。”最終韓遠站在他麵前，起身邁開步子，走向他的馬。
李雲舒看著崔詢，似乎也在問韓遠，到底想要做什麽，今天就這樣子特意的過來，就是為了喝上她的一口茶嗎？
“主子，小公子似乎變了。”
“廢話，我看出來了，可是他今天晚上的目的，是什麽？”
李雲舒給崔詢白了一個眼。
“雲舒……我的馬好像還沒吃飽。我想再坐一會兒再走。”
本來是走到馬旁邊，俯下身看著那一匹馬，然後又拍了拍他的頭沒幾下，韓遠又轉身帶著笑意對李雲舒開口。
“……”
“主子，小公子似乎來者不善哪。”崔詢算是看出來了，今天晚上韓遠，過來可能是帶著某些目的過來的。
“嗬嗬，我就看看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麽。”
李雲舒摳起臉上的笑容，而後莫名的看著韓遠回答他的話。
“到底是馬沒吃飽，還是人沒喝夠？”這話雖然落到韓遠的耳裏，但卻不見他有絲毫的惱怒，甚至還輕輕的笑起來，此時已經走到了李雲舒的麵前，又坐回了剛才她坐下的位置。
“兩個都有，誰叫雲舒你煮茶的手藝了得呢？真是叫我剛才，在喝下的第一杯就念上了。”
韓遠這張嘴皮，比以前更加的能說了，李雲舒偷偷的給他拍了一眼，這小子現在知道戲弄他了。
“雲舒，我還沒走，不然我們說點別的？”
原來他在這裏等著……李雲舒捏著茶杯的手放到桌麵上，然後抬頭正視韓遠的目光。
少年漆黑的眸，直線落到她身上。
“我前兩日病了，似乎做了一個周莊夢蝶，你可有興趣聽？”
他都這麽說了，李雲舒當然還是配合他點頭。
“那我便說了，那周莊夢蝶，竟夢到了我與你，隻是結果似乎不太好。我與你同心，夢中的你是神族的上神，而我隻是個人族，你被神族的將兵壓回了，因為神族有規矩，神族不能與人族相戀，可你是天帝之女，天賦異稟，各個都是絕佳。你被壓回去之後，要除去神銜，剁去仙骨，貶下凡來，成為人族。我為此求到了天宮，跪在天帝殿前，此時的你在受九到雷劫，我無力的跪在路間，無所知措……”
他停頓下，看向李雲舒神色，最後緩緩再次開口。
“似是一人族莽撞的撞入了神族，格格不入，路過的神仙無數，盡然都是數落，可憐，嘲諷，無一不在丟眼神。可我都沒在意，因為我要救你。天帝給了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在我有生之年，不再與我聯係，而後飛升上神，第二選擇是，除去神銜，除仙骨。你選擇後者，他後來，我求得天帝看到了剛受完九道雷劫的你……”
“許多神仙的話都落到我耳裏，最為刺耳的莫不是說我這張皮囊。我知，我幫你自私的將那數萬年，辛苦修煉的神力給廢了，那日，神界，風和日麗，朝陽朗朗，我抱著你回到了你的宮殿，起初你未同意我開導你。後麵是我騙了你說，有位來自昆侖虛的仙子收我為徒兒，後麵你相信了，我抱著你走過了無數的小亭，無數片神花，我來不及欣賞已進到了你的殿。我沒抬頭環顧，隻是眼神貪婪的望著你的容顏。我知道，自此以後，你我再也不見。我出來時，身骨脊梁，依舊筆直，我下甘了，靈魂還在神殿……那一生，我娶妻生子，相敬如賓，果真，到死都沒能再見你一麵。”
“嗬嗬，雲舒……你說，我隻不過是生病了，怎麽會做這般離奇的夢？”
如果不是韓遠說起這故事時，眼神皆藏在他自己的悲傷中，李雲舒都要以為，韓遠已經道破她的身份。
剛開始聽他說起來時，她身子一瞬間都僵了，目光認真的看向韓遠。此時少年剛說完話後，眼底有些悲傷都化了上來。
李雲舒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隻是，這夢……離她的身份竟如此的近，難道真的隻是夢而已，沒有什麽東西在背後作祟？
聽到韓遠把這些話倒完之後，李雲舒是徹底的有些懷疑了某些東西，別說她了，就連站在他旁邊的崔詢，此時都已經被驚到了，韓遠說的這些話，可不就是在說是李雲舒嗎？
雖然他嘴裏麵說的是神界，可是靈界也是神仙。隻是身份有些不一樣而已。
主仆二人，眼神都有些深思的望向韓遠。
“阿遠……”李雲舒想要開口說話，但韓遠淡淡的抬起頭來，對上她亮晶的眸子。
此時李雲舒對韓遠，起了一些警惕性的看著他，還別說，要是韓遠有朝一日發現了她的身份呢，又要如何。
如果這些都隻是韓遠的一個夢，背後沒有什麽東西在作祟，那麽他的夢也太相近了吧。
“雲舒，我是心悅你的，自死亡穀出來後，我已側底的沒了我自己，我不知道你為何一直都想要逃離我，可是我不想如此放下你。方才的那些話，隻是夢罷了，可是你可能不知，假如若是我活在了那，就算是我無能為力，但我也不會如此就放手的。你可知？”
“死亡穀底，不管你是誰，都是我韓遠的雲舒。死亡穀雖是喪命的地方，但這有何嚐不是我的開始？”
韓遠的聲音因溫柔極了，看李雲舒的神色，非常的認真，同時一隻手還抓上了李雲舒的手，認認真真地對上他的視線，不容得李雲舒再次逃開他的視線。
“主子……那個，我先離開了。”這一次的追尋非常的有眼色，李雲舒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自覺的開口說話了，同時說完這話時，他已經消失在李雲舒的身邊。
“阿遠……”
“你便是回答我一句，若是叫我跟崔詢同時遇險，你先救誰？不許想 直接回答。”
“救你。”因為崔詢會法術嘛，哪裏會遇到什麽危險？
“這不就成了我跟崔詢，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你第一個想到救的人是我，說明你的心底定是有我的，你就不要再逃了，可好？”
韓遠對上她那有些退縮的眼神，又繼續說到。這幾日反複的想了一下，其實他知道她對李雲說的，這感情，已經遠遠的不是以前那樣了。
經過了那個夢以後，他想著，不管李雲舒是誰或者是什麽，神也好，人也罷……他竟然戀上了，那麽他就沒想過要放手。
“阿遠……我。”他忽然覺得這少年真的有點難纏了，盡管聽到韓遠的話，她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但心底卻已經有更多的變化。